话说当年的老二吴兴财那可是整个村子的小霸王,蛮不讲理,脾气还暴戾,不是弄哭这个,就是打伤那个。
所以当年从树上摔伤脑子,以至于后来烧成傻子,村民都道是受老天惩罚了,否则长大了肯定是为祸一方的恶霸。
话说回来,头一天他才将阿旺家未满周岁孩子的鸡蛋羹抢了吃,就连小奶娃脸上的都不放过,差点咬伤婴儿稚嫩的脸蛋。
后来是阿旺娘子举着菜刀才将人给吓跑的。
都知道他是个傻子,没法和他计较,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今日,趁着吴大贵两口子带着吴兴宝去镇上看病,他一口气就将梅氏留在灶台的午饭也给吃了。
到了午后又饿了,就在村子里四处晃悠,看到同村的柱子刁着半个馒头,他嘿嘿笑着上去就抢。
柱子毕竟十岁的男娃了,怎能轻易让他抢了去,一把将人推倒在地,摁着人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还抢不抢了?胆子大了,居然抢到爷爷头上来了,看我今儿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还抢小孩的吃食。”
柱子可是阿旺家那小奶娃的堂兄弟,自己那么小的小堂弟被这个傻子欺负成那样,那家人一个说法没有,今天犯到他手上,他岂有手软之理。
柱子两口咽下馒头,照着吴兴财的脸又是几拳头。
起先,吴兴旺傻笑着直勾勾盯着那块馒头瞧,眼见着馒头被柱子两口嚼完,他的眼睛陡然变得赤红,不知哪来的蛮牛之力,一个翻身就将骑在他身上的柱子反压倒在地。
咬牙切齿念叨:“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恶狠狠地话从他开合的嘴里溢出,活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柱子被吓住了,一个愣神的功夫,坚硬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柱子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他的太爷了,眼瞧着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个傻子身上。
好在午歇后陆续有村民扛着锄头出门,这才及时拉开了杀红眼的吴兴财,让柱子捡回了半条命。
吴兴旺一家三口从镇上回来,梅杜娘还垂着胸口,总觉今日自己定是被人坑了,否则怎么可能用掉一两银子。
“哎呦,啧啧,哎呦嘿”,那可是一两银子啊,当时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给了呢?平时的精明都到哪里去了?
她犹自心疼时,吴大贵已经推开院门,然后就看到村长一张严肃的脸。
吴大贵直觉没好事,迈进门的腿都在犹豫。
村长直言道:“你家老二惹了祸事,鉴于他的情况,你们为人父母的当作为第一责任人。”
吴大贵腿软了,心里一个咯噔:老二这是惹了多大的祸?自从他傻了之后,在村子里做过不少坏事,可从来没有人找上门来,更不说让村长出面主持公道了。
“老二,他他他杀人了?”
这是吴大贵唯一能想到的一种可能了。
所以说,自己的孩子品行如何,为了父母的最清楚不过。
梅杜娘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
村长轻咳了一声:“人还没死,不过也去了半条命。对方决议要去告官,被我暂时拦下了,这次你们必须拿出诚意,否则,你们二人中的一个只能代替你家老二去蹲大狱了。”
村长话音刚落,就听梅杜娘嚎了一嗓子:“老天爷,你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呀。”
只要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往外流,梅杜娘直觉那是在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村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别闹腾了,当务之急你们先去阿福家看看吧,人家多好一个孩子,如今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还不知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吴大贵吓得后退一步,这人要出了人命,不得以命抵命。
坐在地上的梅杜娘眼神亮了亮当即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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