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哥,这玩意……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啊。”恢复行动的影梭搓着手臂,下意识地离日记本远了一点,“隔着封面我都能闻到一股子怨念、偏执和疯狂的味道,比我的诅咒道具还冲。”
“但很可能也是解开叶夜修这个‘丧尸之王’心结,乃至和平解决这个世界的钥匙。”我小心翼翼地放开日记本,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而细腻,仿佛在触摸一段被冻结的残酷岁月。
日记本的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用暗红色线条勾勒出的、复杂而扭曲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颗被荆棘缠绕的心脏,又像是一只绝望的眼睛。
“大家都恢复得怎么样了?”我看向伙伴们。刚才与叶夜修及其丧尸军团的短暂交锋虽然激烈,但我们这边主力齐全,又有忽姐这个超级奶妈和羊羊羊的高效药剂在,除了消耗大了点,并无人员损失。
“没问题了!” “随时可以再打一场!” 众人纷纷回应,目光也都好奇地聚焦在这本日记上。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这位世界的‘主角’,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
出乎意料,日记的开端,笔迹稚嫩而工整,甚至带着一丝属于孩童的拘谨和认真:
“地皇历135年,3月1日,天气……不知道,地皇宫里永远一个样。今天宫廷御师来教我们几个皇子念书了。他说,真正的强者不仅要拥有力量,更要善于思考和记录。他让我们每人都要养成写日记的习惯,这样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重要的事,不要忘记对自己重要的人……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要记住,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会发生。算了,御师说写了总比没写好。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开篇的文字,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
“地皇历135年,10月5日,地皇宫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让人喘不过气。今天第一学年的课程全部结束了,我以全部课程最优的成绩,拿到了全班第一!御师夸奖了我,说我很有天赋。可是……哥哥弟弟们好像都不太高兴,下课后又把我堵在回廊角落,说我是‘没娘养的野种’,说我的优秀只会显得他们更蠢……我反驳说我有父亲,是父皇!他们却笑得更厉害了,说父皇根本不在乎我,甚至讨厌我。”
“他们回家都有母后带着出去玩,去看防护罩模拟的星空,或者去皇家花园(虽然那里的花都是假的)。而我回家……只有空荡荡的偏殿和一堆低着头、永远不会主动说话的仆从。我问‘它们’我是不是很讨厌?‘它们’只会用那种空洞呆滞的眼神望着我,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父皇也从来不管我,我听仆从们私下说,他每天都在主殿与各种模样好看的仆人姐姐吃饭喝酒……那些仆人姐姐也一样,眼神呆呆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随时都在害怕着什么。我……我才不怕他!一点也不!”
笔迹在这里稍微有些潦草,仿佛书写者的情绪出现了波动,那句“我才不怕他”似乎用力格外深,几乎要划破纸背。
“地皇历140年,4月22日,地皇宫依旧令人窒息。今天……我被父皇一脚踢倒在地。原因很简单,我只是顺手扶了一个因为捧着沉重器皿而差点摔倒的仆从。父皇恰好经过,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告诉我,这些‘东西’只是最低等的生物,唯一的存在的价值就是为我们提供魔能和供我们玩乐。‘玩玩可以’,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我和那个瑟瑟发抖的仆从,‘但严禁与它们产生任何形式的感情,那是对地皇血脉的玷污!’”
“真的好痛……不是身体上的痛(那一脚其实没用多大力气),而是那种被彻底否定和蔑视的痛。我很好奇,‘它们’明明看起来跟我们一样,有手有脚,会呼吸会流血,只是没有我们强大,也没有我们聪明……难道这就不是同类了吗?算了,不想了。以后一定要远离‘它们’,免得再被父皇踢。”
接下来的几年,日记的内容大多围绕着枯燥的宫廷学习、体能训练以及兄弟间的排挤欺负。叶夜修似乎逐渐接受了这种孤独而压抑的环境,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学习和……观察中。他的文字变得越发冷静和有条理,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和对周围环境的疏离感却愈发明显。
“地皇历145年,2月14日,地皇宫一如既往地令人作呕。为了变得和父皇一样强大(或者仅仅是为了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我主动要求加入地皇军,并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因为我精神力异常强大的特质,我被第二军团长看中,成为了他的文书小助手。而其他的皇兄皇弟,则凭借更出色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天赋,直接被其他军团任命为小队长。”
“他们果然又找到了新的嘲笑我的理由,说我只会躲在办公室里摆弄数据,是个‘娘娘腔的文书兵’。今天训练结束后,他们又在军营角落里‘教训’了我一顿……该死!身体上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我一定要更加努力锻炼!还要利用我的优势……总有一天,我不会再任人欺负!”
“地皇历146年,5月8日,地皇宫的空气似乎都带着腐朽的味道。今天,对我还算不错的第二军团长亲自来我的住处‘看望’我。他先是假惺惺地关心了我的工作和生活,然后话锋一转,说我的侍女‘小苔’手脚伶俐,眼神也比其他仆从灵动些,他想讨要过去伺候几天。”
“小苔是从小陪着我的几个仆从之一,确实比其他人要‘机灵’一点,至少在我看书时,她会安安静静地帮我整理书桌,偶尔还会对我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我用起来很顺手。但我能拒绝吗?军团长是我的上司,平时对我也多有‘照顾’,我根本无法拒绝。小苔被叫过来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通常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询问和迟疑?但我最终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她眼中的那点光瞬间熄灭了,又变回了那种标准的、呆滞的模样,低着头,顺从地跟着军团长走了……说不上为什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堵,很不舒服。”
日记的这一段,纸张有些轻微的皱褶,仿佛曾被水滴浸染过,但又被人小心地抚平了。
“地皇历148年,7月29日,今天第一次随军来到地表执行勘察任务。天哪……整个世界的空气环境都糟糕透顶!狂暴的风沙夹杂着致命的毒气,能见度极低,大地干裂,看不到任何绿色的植物。按理说,能在这种恶劣环境下挣扎求存的生物,应该极其机敏强悍才对……为什么我在地皇宫里接触到的仆从,却大多是那样呆滞麻木?或许……有什么东西剥夺了他们的灵性?管他呢,这些不是我现在该关心的,还是我的研究最重要。”
“地皇历146年,6月15日,还是地皇宫里经过净化的空气呼吸起来舒服。今天我去第二军团长的府邸,提交我关于‘高效魔能萃取阵列’的最新研究成果报告。刚走到他院子华丽的金属大门外,就听到高空传来一声闷响,以及什么东西碎裂的可怕声音——”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侍女服的身影从军团长所在五楼卧室的窗户被直接扔了下来!重重砸在我面前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鲜血瞬间溅满了我的靴子和裤脚。”
“我瞳孔骤缩……那是小苔!她的头颅已经像摔碎的西瓜一样裂开,红白之物汩汩流出,但她那双曾经偶尔会闪过一丝灵动的眼睛,此刻却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恐惧、以及……一种深深的、仿佛最后希冀破碎后的质问?!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在问我为什么当初不留下她?还是问我为什么选择了她却又无法保护她这样的弱者?”
“她衣衫破碎,裸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淤青、鞭痕和其他难以形容的可怕伤疤……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等我从震惊和恶心感中回过神,几个面无表情的仆从就迅速从角落里冲出来,动作麻利地将小苔的尸体用袋子装走,并快速清洗地面,整个过程熟练得令人心寒,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这时,军团长从窗口探出头,脸上还带着餍足而残忍的笑意,他看到我,随意地摆了摆手:‘哦,是夜修啊?没事,处理一个不听话的玩具而已。你的报告放门口守卫那儿就行。’”
“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我!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和他拼命的冲动!但……我最终只是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对于我这种‘无能愤怒’的轻蔑。实力!一切都是因为实力!没有实力,就算我是皇子,他也根本不会真正尊重我!甚至我的父亲,那位地皇,恐怕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这段日记的笔迹变得极其狂乱、用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全身力气刻上去的,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纸面的痛苦、愤怒和无力感。我们几人看得心情沉重,连最跳脱的影梭都沉默了下来。
“地皇历155年,4月14日,地皇宫一如既往,是一座华丽的囚笼。我凭借自己的科研天赋和……不惜代价的努力,终于成为了第二军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团长。这些年我从未放弃锻炼身体,但天赋所限,我终究不是练武那块料。身体的强度似乎达到了某个瓶颈,迟迟无法突破到三阶。”
“为了获得足够的力量去改变些什么,或者至少……不再被动挨打,我最终接受了进入军团【修炼室】进行‘快速提升’的建议。然而,当我真正踏入那里,我才明白了真相……明白了为什么地皇宫里的仆从们会是那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那根本不是什么修炼室!那是魔能榨取室!是地狱!所有被判定拥有魔能天赋的‘仆从’,都会被强制绑在特制的仪器上,日夜不停地被抽取生命本源和魔能天赋,凝聚成可供我们吸收的‘纯净魔能结晶’!而那些没有天赋的,则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毒打、折磨和精神摧残,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来压榨出他们最后一丝生命能量,美其名曰‘淬炼意志’,实则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上位者变态的欲望和控制欲!任何稍有不从或反抗迹象的,都会立刻被处决!”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和恶心!我一直追求的‘力量’,竟然建立在如此残酷的基石之上!而我……我如果想要快速突破三阶,似乎也只有接受这种依靠吸收‘纯净魔能结晶’的方式……靠吞噬别人的生命和未来来成就自己……我的天赋【精神感知】在二阶已经到顶了。怎么办?真的要踏出这一步吗?”
日记到这里,字里行间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和迷茫。
“地皇历163年,12月30日,据侦察队报告,地表的天气愈发恶劣,防护罩的能量消耗也在逐年递增。今天,本应是我晋升第二军团长的好日子。老军团长为了让我‘有点像样的功绩’再顺利晋升,特意从其他军团长那里买来了关于‘反叛军’最新据点的重要情报,让我亲自带队去清剿。他拍着我的肩膀,暗示我这只是走个过场,后续会有‘专业’部队来处理收尾。”
“哼,这个老家伙,别看他这些年似乎一直很‘关照’我,实则从一开始收我进军团,就是看中了我的科研能力,让我替他完成各种艰难的研究项目,而所有的成果,最终署名都是他!他只负责享受荣誉和功劳!他之所以现在这么急着退位让贤,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长期沉湎酒色,实力不进反退,早已无法服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察觉到我这些年行事越来越狠辣果决,实力也在暗中不断提升,他开始害怕我了!毕竟,我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地皇血脉,真闹起来,他一个臣子绝无好下场。”
“至于所谓的‘反叛军’?其实无比可笑和可悲。根据我对皇家图书馆的历史查阅,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魔法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但我们的先祖无节制地滥用资源,引发了全球性的魔能灾难,环境崩坏,人口锐减。幸存下来的人们在废墟上建立了最后的堡垒,也就是这座巨城的前身。而巨城的奠基者,正是我的某位祖先。”
“为了维持堡垒的运转,避免重蹈覆辙,魔能被严格管控。但十几代过去,强者恒强,垄断了资源和力量;弱者恒弱,所谓的‘法规’早已沦为束缚底层、防止他们反抗的工具。为了更彻底地控制,我的祖先们修建了地皇宫,深入地底,与地表隔绝,并建立了这套残酷的魔能榨取系统,不断剥夺下层民众的潜力和反抗能力。所以,‘反叛军’不过是一些不甘被奴役、侥幸保留了一点魔能天赋的可怜人自发组织的小规模抵抗,实力最多不过一阶,装备简陋。以我如今接近三阶巅峰的实力,抬手间就能镇压。”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针对我的、彻头彻尾的陷阱!是老军团长和那些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的皇兄皇弟们联手做的局!我刚带队抵达那个所谓的‘反叛军据点’,还没来得及展开侦查,就遭到了数十名蒙面高手的围攻!他们配合默契,手段狠毒,显然早有准备!我拼死抵抗,身受重伤,最终力竭昏迷……”
笔迹在这里变得断断续续,可见当时叶夜修伤势之重。
“地皇历164年,1月8日,我……还活着?这里……是哪里?好痛……全身像散了架一样。我记得……我被扔出了防护罩?对!那些杂碎!他们甚至懒得亲手杀我,怕脏了他们的手,只是将我打成重伤,然后和那些战死的‘反叛军’尸体一起,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了致命的毒气风沙之中!这种环境下,重伤的我本该必死无疑……”
“但我好像……得救了?救我的……是一个女人?她好像……在用一种很温暖的力量帮我治疗……”
后面的字迹非常虚弱和模糊,断断续续地记录了他如何被一位名叫【温迪亚】的女子所救。女子是那支反叛军小队的首领,拥有极其罕见的传说级生命系天赋【生生不息】,正是靠着这个天赋,她才能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勉强维持住两人的生命。最终坚持到了反叛军其他人来救援他俩。
【生生不息】
(传说级天赋)
效果:拥有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能在绝大多数恶劣环境下生存,并能将生命力分享给其他目标。可加速伤口愈合,抵抗毒素与疾病,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缓衰老。
简介:生命的奇迹,希望的象征。拥有此天赋者,堪称人形自走急救包+环境适应仪+青春保鲜机。缺点是可能比较吸引吸血鬼、丧尸以及其他一切渴望长生不老的存在。
“地皇历165年,5月21日,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在地表‘铁锈镇’(反叛军的一个秘密据点)养伤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和温迪亚……相爱了。她的善良、坚韧和对生命的热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原本灰暗冰冷的世界。我知道了反叛军真正的理想——并非颠覆政权,只是想要一块能够自由呼吸、不再被榨取和奴役的生存之地。我也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和过往。她没有害怕或嫌弃,只有深深的心疼和理解。”
“更重要的是,通过对她天赋的研究,结合我的知识,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长生与力量之路!不需要依靠残酷的榨取,而是打破基因锁,基于生命本身的进化与升华!”
“但是,地表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她……怀了我们的孩子。剧烈的妊娠反应让她本就因早年匮乏而稍显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面对这个充满毒气和绝望的世界!我必须带她回地皇宫!那里有完善的医疗设备和充足的资源。”
“同时,复仇的火焰从未在我心中熄灭!老军团长、我的那些‘好兄弟’们……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而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据我秘密观察和计算,他常年沉湎酒色,身体早已被掏空,力量不断流逝,如果不能再做突破,寿命将尽!他疯狂榨取魔能的行为,不过是饮鸩止渴。现在,只有我,掌握着可能让他突破的关键!”
“于是,我利用过去研究的一条秘密通道,带着温迪亚,悄然潜回了地皇宫,直接面见父皇。我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以为我抓住了最大的筹码……但我太天真了!”
“父皇见到我们,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漠和……戏谑。他告诉我,我与温迪亚的相遇,根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是他故意泄露了那份‘假情报’,是他默许甚至引导了老军团长和我兄弟们的阴谋,他将我逼入绝境,然后‘恰好’让温迪亚这条他早已盯上的、拥有特殊生命天赋的‘鱼’游到我身边!他的目的,就是要利用温迪亚的天赋,以及我在绝境中可能爆发的科研潜力,为他找到突破四阶、延续寿命的方法!”
“而我,竟然真的成功了……虽然是在仇恨和爱的双重驱动下。但我还没来得及感到一丝‘成功’的喜悦,父皇接下来的话和行动,就将我彻底打入了地狱!”
“他厌恶地看着温迪亚和她隆起的腹部,说‘地皇高贵的血脉,绝不容许被卑贱的奴隶污染’。然后……然后他就在我面前,亲手……亲手抽取了温迪亚和那未出世孩子的全部魔能和生命本源!就在我面前!我疯狂地挣扎、嘶吼,却被他的力量死死压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温迪亚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看着她对我露出最后一个充满歉意和不舍的微笑,看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化作冰冷的尸体……”
“父皇冷漠地看着崩溃的我,告诉我,我的母亲,上一代的反叛军首领,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他手上的。她当年假意顺从,实则暗中为反叛军输送物资,直到生下我后,某次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事情败露后……结局和温迪亚一样。他留下我,仅仅是因为检测出我的精神力异常,有极高的科研价值,像一把好用的工具。”
“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爱、所有的希望,全都粉碎了。我想过就此了断……但不行!母亲、温迪亚、我未出世的孩子……她们的仇,我必须报!我咬碎了牙齿,将所有的痛苦、仇恨和疯狂死死压进心底最深处,脸上只剩下麻木的顺从。我告诉父皇,我确实找到了突破四阶的方法,但需要时间完善。”
“父皇满意地笑了。但他为了更好地控制我,竟然将温迪亚和孩子的尸体藏了起来,每月割下来一小部分身体组织寄给我……美其名曰‘激励’我,提醒我不要忘记‘初衷’!这个畜生!恶魔!”
日记的字迹从这里开始,彻底变得扭曲、狂乱,充满了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恨意!
“地皇历167年,6月6日,今天的地皇宫,在我眼中格外‘美丽’,因为它即将迎来新生!也是复仇之日!两年多了,我接管第二军团两年多了!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皇兄皇弟,包括那位‘敬爱’的老军团长,全都成了我实验室里的‘材料’!父皇为了突破,对我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我,也确实‘完善’了突破四阶的药剂。它以生命能量为基础,但副作用是……会不可逆地将使用者转化为一种特殊的‘丧尸’!第一版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只是嗜血的怪物。在我‘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了能保留部分自主意识的残缺版,以及……最终的这个完整版!完整版几乎没有意识迷失的风险,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身体会丧尸化,但换来的是近乎无限的生命力和强大的肉体力量!”
“我将这种药剂,以温迪亚(wendyia)名字的首字母‘w’命名。我打算自己首先服用,获得力量后,就去找到父皇隐藏的温迪亚和孩子的尸体……也许,也许这种蕴含强大生命力的药剂,能让她们以另一种形式‘复活’!”
“至于父皇和这个肮脏的帝国……我把残缺版的药剂,悄悄混入第二军团的补给中。很快,整个第二军团都成了对我唯命是从的丧尸军团!我还让他们去‘感染’其他军团的士兵!我把父皇派来监视我的人,也全都变成了听话的丧尸傀儡!哈哈哈哈哈!”
“我还给地面的反叛军送去了一批特制的残缺版药剂。告诉他们,这是能让他们获得力量、向地皇宫复仇的‘希望之种’!这些早已在绝望中煎熬太久的人们,几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真是可悲又可笑!”
“温迪亚,我的爱人,我的孩子……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拯救’你们了……很快……”
日记的最后几页,已经完全变成了疯狂的呢喃和偏执的幻想,字迹混乱不堪,夹杂着各种复杂难懂的公式和扭曲的图案。
合上沉重的日记本,我们围坐在一起的空地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了,心情复杂。叶夜修的遭遇,堪称一场由至亲之人一手打造的、持续一生的残酷悲剧。他从一个渴望认同的孩子,一步步被逼成了复仇的鬼魅和疯狂的“丧尸之王”。
“这家伙……也太惨了吧……”小田吸了吸鼻子,眼圈有些发红,“虽然他现在是个大坏蛋,弄出了这么多丧尸,但……感觉他老爹才是万恶之源啊!”
“嗯,”忽姐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趴在她腿上打盹的【大耳狗】,“极度缺爱、被至亲屡次背叛、目睹爱人惨死……这种经历,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心智。他能撑到现在,并且几乎快要完成复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虽然是以一种极端可怕的方式。”
森哥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瓮声瓮气地道:“俺现在倒想去把那老王八蛋地皇叶霸天从丧尸堆里刨出来再揍一顿!”
影梭则摸着下巴,眼神闪烁:“话说……他那个w药剂完整版,听起来很牛逼啊!近乎无限寿命,强大肉体力量,还能保持理智……除了变成丧尸有点膈应人,简直是邪修……呃,是追求长生者的梦幻逸品啊!狼哥,咱们……”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地闭嘴。
羊羊羊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根据日记描述,他的执念核心在于复活他的妻子和孩子。这是他一切行为的动力,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小灿……以及他身边那只刚刚进阶到二阶、正亲昵地用骷髅脑袋蹭着他手掌的【死灵圣魔龙·天霸魔龙皇】身上。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我的【脑域开发】中迅速勾勒成型,并且不断完善细节。
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各位,我想……我或许找到了一个能让这位‘丧尸之王’坐下来和我们谈谈,甚至……合作的办法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特别是小灿,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看着身边威风凛凛却又带着一丝呆萌的骨龙,又看了看我脸上那熟悉的、每次要搞大事时才会露出的笑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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