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秘境的光幕在连番轰击下已薄如蝉翼，透过朦胧的光晕，能清晰看到内部那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古老祭坛。祭坛由暗青色的巨石堆砌而成，上面刻满了与万象宝镜同源的灰金色符文，符文流转间，散发出磅礴的空间气息。
而在祭坛中央，那块灰金色的宝镜碎片正缓缓旋转，与周围的符文遥相呼应，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真的是万象宝镜碎片！”石惊天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他研究《陨星大道》多日，对宝镜碎片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凌尘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体内的四块碎片疯狂震颤，仿佛在呼唤着祭坛上的同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块碎片中蕴含的空间之力，比他目前拥有的任何一块都要精纯。
“光幕快破了，我们进去！”凌尘沉声道。
“等等。”石惊天拦住他，眉头紧锁，“雷殿和影族虽然退走，但未必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在附近埋伏。我们得留下人手警戒。”
“说得对。”凌尘点头，对身后的弟子道，“你们五人留下，一旦发现雷殿或影族的踪迹，立刻传讯。”
“是！”
安排好警戒，凌尘与石惊天对视一眼，同时出手，玄气凝聚成掌，轻轻拍在光幕上。
“嗡——！”
本就濒临破碎的光幕如同琉璃般碎裂，露出一个仅容两人通过的缺口。
两人迅速穿过缺口，进入苍莽秘境。
刚一踏入，一股浓郁的草木灵气便扑面而来，比外界精纯百倍。秘境内部竟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原始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偶尔有灵动的妖兽跑过，却并不伤人，一派祥和景象。
与外界的星空环境不同，这里更像是一片被空间之力包裹的独立小世界。
“苍莽圣尊的修行之地，果然不凡。”石惊天感慨道，眼中充满了敬畏。
两人循着宝镜碎片的共鸣，向着森林深处走去。沿途的古木上刻着许多古老的符文，石惊天不时停下研究，眼中闪过明悟：“这些是苍莽宗的基础符文，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完整版……”
凌尘则更多关注着周围的空间波动。他发现，越是靠近祭坛，空间波动便越发强烈，甚至能看到空气中隐约的扭曲，显然祭坛周围的空间极不稳定。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的森林突然中断，露出一片巨大的空地。空地中央，正是那座悬浮在云海中的祭坛。
祭坛高约千丈，暗青色的巨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灰金色的符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周围的云海染成了金色。
万象宝镜的第五块碎片，就在祭坛顶端的石台上静静悬浮。
“终于到了。”凌尘深吸一口气，正欲上前，却被石惊天拉住。
“等等，祭坛周围有阵法。”石惊天指着祭坛下方的云海，“你看那些云气的流动，是按照‘九宫锁灵阵’的轨迹运行的，强行闯入会被空间乱流撕碎。”
凌尘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云海中隐藏着淡淡的阵纹，与《天极秘录》中记载的九宫锁灵阵极为相似。这种阵法以空间之力为基，变幻莫测，防御力极强。
“有破解之法吗？”
“有。”石惊天点头，“九宫锁灵阵的阵眼在正北方向的‘坎’位，只要注入足够的草木之力，就能暂时稳住阵眼，打开一条通道。”
他走到祭坛边缘，双手结印，周身草木气息暴涨，青绿色的能量如同溪流般注入云海中的“坎”位。
随着能量的注入，云海中的阵纹渐渐变得平缓，一条由云气凝聚而成的阶梯，从地面延伸到祭坛顶端。
“可以上去了。”石惊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显然维持通道并不轻松。
凌尘点头，沿着云气阶梯向祭坛顶端走去。阶梯踩上去软绵绵的，却异常稳固，周围的空间波动虽然强烈，却被阵法巧妙地引导，不会伤及人体。
越靠近顶端，与宝镜碎片的共鸣便越发强烈。体内的四块碎片几乎要破体而出，灰金色的光芒透过他的衣衫隐隐透出。
终于，他踏上了祭坛顶端的石台。
第五块宝镜碎片就在眼前，比他之前得到的任何一块都要大，约有拳头大小，表面光滑如镜，隐约能映照出他的身影，散发着磅礴的空间气息。
当他伸出手触摸碎片时，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他体内的四块碎片瞬间建立了联系。
“嗡——！”
五道碎片同时震动，灰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祭坛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宝镜虚影。虚影旋转间，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祭坛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与宝镜虚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凌尘的脑海，这一次，不再是功法或秘术，而是关于万象宝镜的起源——
万象宝镜并非人为炼制，而是诞生于宇宙初开时的混沌之气，天生便拥有掌控空间、演化万象的能力。后来被上古大能所得，用于守护宇宙秩序，却在一场席卷诸天的大战中破碎，碎片散落宇宙各处……
信息庞大而驳杂，凌尘的识海如同被巨浪冲击，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石惊天的惊呼：“不好！雷殿和影族回来了！”
凌尘猛地回神，低头望去，只见紫电使和影族首领带着大批手下，正疯狂攻击石惊天维持的云气通道，石惊天已渐渐不支，云气阶梯开始变得不稳定。
“该死！”
凌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再犹豫，一把抓住第五块宝镜碎片。
碎片入手冰凉，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体内，与其他四块碎片融合在一起！
随着第五块碎片的融合，他体内的万象之力暴涨，对空间的掌控达到了新的境界。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空间的节点，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施展空间穿梭！
“万象·空间之门！”
凌尘心中一动，双手结印，灰金色的光芒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门户。门户对面，正是石惊天身边！
“石宗主，进来！”
石惊天见状，眼前一亮，不再维持通道，纵身跃入门户。
就在石惊天进入门户的瞬间，紫电使和影族首领冲破了云气阶梯，登上了祭坛！
“想跑？晚了！”紫电使狞笑着，紫色电光射向空间之门。
但为时已晚，空间之门在紫电光临近的前一刻，缓缓关闭，消失在祭坛上空。
祭坛顶端，只留下暴怒的紫电使、影族首领，以及那座失去宝镜碎片、符文渐渐黯淡的古老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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