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这日，春光明媚，城外桃李纷飞。杨过懒洋洋地骑在枣红马上，看着前方共乘一骑的两人，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陆祁银发高束，一袭青袍清冷如霜，腰背挺得笔直，活像根绷紧的弦。而小龙女白衣胜雪，仙姿玉骨，此刻却“柔弱无力”地靠在她后背上，纤纤素手还“不经意”地搭在她腰间。
“师姐，你……坐稳些。”陆祁声音微哑，握着缰绳的指节泛白。
小龙女轻轻“嗯”了一声，非但没挪开，反而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风大，我怕摔。”
杨过差点笑出声——师父轻功独步天下，踏雪无痕，这会儿倒怕摔了？ 分明是故意的。
陆祁浑身绷得更紧，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身后人。偏生小龙女还嫌不够，指尖轻轻在她腰侧一划，惊得陆祁差点勒马。
“师姐！”
“嗯？”小龙女抬眸，眼中似有星子闪烁，“怎么了？”
陆祁手指不由轻颤，心跳如雷，半晌才低声道：“……没事。”
杨过看得直摇头，心想：“师叔啊师叔，你这哪是骑马，分明是受刑，有你受的喽~”
游春归来，三人在酒楼用膳。刚坐下没多久，一个锦袍男子摇着折扇走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龙女。
“这位姑娘，在下甄志丙，见姑娘风姿绝世，忍不住想赋诗一首……”
杨过挑眉，心想：“又来一个不怕死的，有好戏看了。”
甄志丙清了清嗓子，深情款款吟道：“‘白衣仙子踏春来，一笑倾城百花开’……”
小龙女神色淡淡，礼貌颔首：“多谢公子美意，不过我们素不相识，还请自重。”
甄志丙不死心，还想再凑近，陆祁已不动声色挡在小龙女身前，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这位公子，请回。”
甄志丙讪讪退开，但眼神仍黏在小龙女身上。杨过瞥了眼陆祁，发现她表面平静，可握着茶杯的手指已捏得发白，显然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小龙女似笑非笑地看了陆祁一眼，忽然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祁，茶要凉了。”
陆祁手一抖，茶水溅在袖口。
夜深人静，杨过睡得正香，忽听窗外一阵风声掠过。他眯眼一瞧，只见一道青影悄无声息翻出古墓，消失在夜色中。
“哟，师叔这是去泄愤了？果然…”杨过翻了个身，继续睡。
——
甄志丙醉醺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突然眼前一黑，被人套了麻袋。
“谁？！唔——”
“啪！啪！啪！”
鞭子抽得又快又狠，甄志丙痛得嗷嗷直叫，却连对方是谁都看不见。最后，他被丢进垃圾堆，昏死过去。
陆祁站在巷口，冷眼瞧了片刻，确认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才转身离去。夜风吹起她的银发，露出一双幽暗如狼的眼。
天刚蒙蒙亮，杨过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正巧撞见陆祁从外面回来，衣袍上还沾着几片枯叶。
两人四目相对，杨过眨了眨眼，目光下移，瞥见她袖口隐约露出的沾染的血迹，顿时了然。
他默默竖起大拇指，用口型道：“干得漂亮。”
陆祁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小龙女其实一直醒着。
她倚在窗边，看着陆祁翻墙回来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的玉镯，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阿祁……”她轻声呢喃，“真是……可爱。”
晨光熹微，照在她含笑的眉眼上，温柔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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