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头微蹙,却并未立即开口。
六皇子萧锐则心中冷笑,老四果然沉不住气,这就开始“借刀”了。
梁帝看了萧策一眼,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哦?依你之见,该如何?”
萧策心中一凛,硬着头皮道:“儿臣以为,当选派刚正不阿、与各方皆无瓜葛之重臣主理,方可排除干扰,一查到底。”
梁帝未置可否,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太子:“太子,你觉得呢?”
太子出列,沉稳应道:
“回父皇,四弟所言在理。积弊当除,民心不可失。
儿臣以为,王维此人,虽有冲撞之罪,但其诗若能促使朝廷革除弊政,
于国于民,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真相,安抚民心,严惩蠹虫,以正视听。至于王维……其功过,或可待事后议处。”
太子这番话,既响应了皇帝彻查的意图,又显得顾全大局,并未急于攻击任何人,反而对陈北留有余地,彰显了储君气度。
梁帝深深看了太子一眼,又扫过神色各异的众皇子与百官,心中那被《卖炭翁》激起的波澜,此刻已化为对朝局更深的审视。
一场因诗而起的风波,正式从士林清议,转向了波谲云诡的朝堂博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北,此刻正将昨晚画好的画,装在密封的竹筒里亲自交给萧善和张玉贵。
“辛苦二位走一趟了,不要告诉我娘我们在梁国,也不要告诉她张博文的身份,告诉她我们在外游玩遇到一户人家,其相貌与娘亲相似,便画像一幅,回来核查!”
“是!少爷!你放心,有我们在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
“好!路上注意安全,快过年了,就待在京城过年吧!年后春暖花开再找机会过来!”
陈北考虑的是路途遥远,还是大冷的冬天。
“是!少爷!”
萧善和张玉贵跟着杨岚的商队出城,出城走出三十里后,两人上马,直奔大乾京城。
皇宫内早朝还在继续,陈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在大街上开始逛早市。
一些士子见到他打声招呼就离开了,有一些见到他就早早躲开了。
陈北不以为意。
刘文清遇到陈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陈北还敢这么早起来逛街。
“王维兄,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那首诗捅了多大篓子?”
陈北装作一脸茫然无辜的模样:“刘兄,你这话是何意?什么诗?我昨晚作诗了吗?我只记得我喝酒喝多了,然后就睡着了啊?”
刘文清看向旁边的韩志远。
“我家少爷酒品不好,喝醉了容易胡言乱语,睡醒后又什么都不知道!”
陈北扭头瞪向韩志远:“你小子说谁呢?谁酒品不好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走!”
韩志远后退一步,对着刘文清挤了挤眼睛,好似在说:‘你看他还在说胡话!’
刘文清又不是初入江湖的小处,一眼就看出这主仆二人在演戏。
“哎!酒品不好以后就少喝酒,这里是京城祸从口出!”
一副教育的口吻对陈北说教,又看向韩志远。
“还有你,书童怎么当的,下次一定要提前阻拦。”
凑近陈北:“你是要去国子监吗?这几日最好待在国子监不要出来,避避风头,你卖炭翁影响太大!”
“什么卖炭翁,我不知道,刘兄,你讲给我听听!”
陈北知道刘文清是为自己好,但他是装傻,他也是知道这诗出世后的影响的,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铤而走险不无不可。
浑水才能摸虾,他就是要把金陵的平衡打破,把水搅浑。
“行了!你最好一直这样,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去国子监了!”
刘文清是真的有事,今日他们刘家有批货物要抵达金陵他要去帮忙。
双方告辞,陈北带着韩志远悠哉悠哉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大街上走着,遇到好吃的就上去尝尝。
遇到好玩就上前评头论足一番。
“少爷,有不下二十人从我们离开家,就一直跟着!”
“没事!就当不知道,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看来刘文清的建议不错,我是该在国子监待几天闭闭关。”
梁国风起云涌之时。
从草原找寻陈北无果回到沧澜关的魏延,刘安民等人得到了皇帝的密信,让他们潜入大梁暗中保护陈北。
魏延和刘安民看到陈北在大梁京都,都有些傻眼。
“卧槽,这才王爷玩这么大吗?梁国可不同突厥啊!”
突厥说白了就是一群草原上披着羊皮的狼,虽然勇猛但智谋不行,和梁国的没法比,灭的了突厥,未必就能轻易灭掉梁国。
两人都觉得陈北进入梁国,是要对梁国动刀子,所以两人都很震惊,震惊陈北胆子太肥。
想归想两人还是快速集结兄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秘密离开了开远县,和陈北的消失一样,去向不明。
等他们再次出现集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大梁,一个个如同野人。
存在感极低的刘大彪和杨骁已经潜入大梁京城。
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陈北大摇大摆一路吃吃喝喝到了国子监。
刚到国子监门口周瑾就快速拉着他去见王院长,这次并没有人阻止韩志远跟着进国子监。
“王维师弟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诗都敢做,你知不知道早朝因为你那首《卖炭翁》掀起了多大风波,你就不怕遭人灭口吗?”
陈北此举不光动了太子的利益,还动了门阀的利益,弄不好就会朝堂震荡,此时最想杀他的人就是太子。
而且还不止太子一个。
“周瑾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卖炭翁?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瑾微愣然后眼睛一亮:“对!对!就这样,不管任何人询问你就一口咬定,不是你作的,就说喝醉酒了什么都知道!”
大梁开国君主,一次宴请百官,魏渊酒过三巡,在宴会上大发酒疯,甚至扯着皇帝的胡须骂他重用奸党,残杀忠良,让跟着他打江山的将士心寒,骂他是个昏君。
所有人都以为魏渊死定了,没想到魏渊不但没死,还因其直言敢谏,被誉为千古净臣一代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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