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下游的桑伽村，炊烟刚升起就被一阵风卷散。
阿宁带着孩子们站在村口的老娑罗树下，手里的竹篮还沾着灵脉水的潮气，小娑攥着一朵心愿花，踮脚往村里望：
“阿宁哥，为什么村里没人出来呀？昨天路过时，还有阿婆在门口晒灵苗种子呢。”
阿宁也觉得奇怪。
他提前问过守灵脉的祭司，桑伽村靠恒河灵脉水灌溉，村民们年年种灵苗，对“护生”最上心，按说会愿意写心愿花。
可此刻村口的石磨停着，篱笆上的灵苗叶子也蔫蔫的，连狗吠声都没有，安静得反常。
“我们进去看看。”阿宁把竹篮往怀里紧了紧，带着孩子们往村中心走。
刚走到晒谷场，就看到十几个村民围在磨盘边，中间站着一个穿灰袍的人。
那人的衣摆下缠着一缕淡黑的丝，阿宁心里一紧，是残魂的气息！
“大家别信什么心愿花！”灰袍人拍着磨盘，声音带着蛊惑，“那是达刹和湿婆搞的鬼！他们想借马祭骗走我们的灵脉水，让生主们重新管灵脉，到时候我们连灵苗都种不了！”
一个裹着头巾的阿婆皱着眉：“可之前护生盟的孩子帮我们救过灵苗，湿婆大人也用业火净化过怨丝，他们不像坏人啊。”
“那是他们的手段！”灰袍人上前一步，黑丝悄悄缠上阿婆的手腕，“你们忘了？去年生主们管灵脉时，我们种灵苗不用交税，现在护生盟来了，灵脉水要大家分着用，你们的灵苗收成是不是少了？”
阿婆的眼神晃了晃，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灵苗种，声音低了下去：“好像……是少了点。”
其他村民也跟着点头，有人小声说：“要是生主能重新管灵脉，说不定我们的灵苗能长得更好。”
灰袍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刚要再说什么，就被小娑的声音打断：“你骗人！灵脉水分着用，是因为下游的村子也需要水，他们的灵苗也快枯死了！我们的收成少，是因为今年雨水少，不是护生盟的错！”
灰袍人转头瞪着小娑，黑丝往小娑的方向飘：“小孩子懂什么！再乱说话，小心灵脉水彻底断了！”
小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攥紧手里的灵果：“我没乱说！弥生导师说，护生就是要帮需要的人，灵脉水不是哪个人的，是大家的！”
阿宁赶紧上前，把小娑护在身后，从竹篮里拿出一朵心愿花：“乡亲们，这花不是骗术，是用护生的心愿做的。你们看，花瓣上的字会发光，这是灵气，能帮马祭挡住邪念，邪念没了，灵脉水才能一直干净，灵苗才能长得好。”
村民们凑过来，看着心愿花上的光，有人小声说：“这光和灵脉水的光好像一样。”
灰袍人急了，伸手就要打阿宁手里的花：“别被他骗了！这光都是假的！”
阿宁侧身躲开，小娑突然举起手里的灵果——灵果的金绿光瞬间亮起，照在磨盘边的灵苗上。
神奇的是，蔫蔫的灵苗叶子慢慢舒展开，还长出了新的嫩芽。
“你们看！”小娑指着灵苗，“灵果的光和心愿花的光是一样的，都能帮灵苗长大！要是邪念来了，灵苗就会像刚才一样蔫掉，我们就没灵苗种了！”
村民们都看呆了，裹头巾的阿婆走过来，摸了摸灵苗的嫩芽，又摸了摸心愿花：“这光真的能帮灵苗……之前是我糊涂了，不该信他的话。”
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有人伸手要心愿花：“阿宁小哥，给我一朵，我要写‘灵脉水永远干净’！”
灰袍人见村民们不信他了，黑丝瞬间暴涨，想缠上最近的村民：“你们会后悔的！生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宁立刻举起心愿花，花瓣的光连成一片，挡住了黑丝：“残魂，别再装了！你的邪念骗不了真心护生的人！”
黑丝碰到光，发出“滋滋”的声响，灰袍人的身体晃了晃，露出了真面目——是一个被残魂附身的旧生主祭司！
“你们……你们别得意！”祭司的声音发颤，“马祭当天，残魂大人会带灵脉核心的力来，到时候你们的心愿花全没用！”
说完，祭司的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残魂的黑丝从他身上钻出来，往须弥山的方向跑了。
村民们都吓坏了，阿婆拉着小娑的手：“孩子，刚才那个是邪念？真的会害我们吗？”
小娑点点头，把灵果递给阿婆：“有心愿花和灵果在，邪念害不了我们。我们一起写心愿，帮马祭挡住邪念好不好？”
阿婆笑着点头，村民们也围过来，从阿宁手里拿心愿花，有的写“灵苗长得壮”，有的写“邪念别来”，晒谷场很快摆满了发光的心愿花。
阿宁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松了口气，拿出弥生给的娑罗树叶——树叶没有发烫，说明残魂没再派其他人来。
他掏出一个小小的青铜哨子，吹了一声——这是和萨蒂约定的信号，告诉她这边顺利。
与此同时，因陀罗领地的天宫里，萨蒂正拿着心愿花，跟几个守旧的天神解释。
“诸位大人，心愿花不是要抢生主的权，是为了护灵脉。”萨蒂指着花瓣上的光，“你们看，这光是大家的心愿，心愿越多，邪念越难靠近，灵脉越安全，我们天神也能一直有灵气用。”
一个穿金甲的天神皱着眉：“可残魂说，马祭是湿婆想当灵脉的主，我们天神不该帮他。”
萨蒂摇摇头，腕间的蛇鳞亮了起来：“湿婆大人是护生佛盟的副盟主，他只想护灵脉，不是要当主。之前业火池的灵气不够，还是他用业火补的，你们忘了？”
金甲天神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我就写一个‘灵脉永远安全’吧。”
其他守旧天神也纷纷点头，接过心愿花，天宫里很快也摆满了发光的花。
萨蒂松了口气，迦楼罗从外面飞进来：“萨蒂姑娘，阿宁那边吹哨子了，应该是顺利了。弥生世尊让我告诉你，马祭还有五天，让你早点回去，一起准备最后的护生仪式。”
萨蒂点头，把心愿花收进青铜盒：“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恒河的夕阳慢慢落下，桑伽村的村民们把写好的心愿花交给阿宁，小娑抱着装满花的竹篮，跟着阿宁往达刹领地走。
路上，小娑看着满天的晚霞，笑着说：“阿宁哥，你看，晚霞也是金色的，像心愿花的光一样。”
阿宁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马祭前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挡住残魂，让护生马祭顺利举行。
须弥山的方向，残魂的黑丝还在灵脉核心旁凝聚，秩序印的光越来越暗，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马祭当天的爆发。
但阿宁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怀里的心愿花越来越重，这是大家的心愿，也是护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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