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锁住那根魂丝的瞬间,我听见剑身里传来一声轻笑。
不是娜娜,也不是风翩翩。那笑声像火舌舔过铜铃,带着南疆的烈日与毒蛊的腥甜——是叶绾绾。
她从龙魂剑的纹路里浮出来,红衣翻飞,眉心金蝎纹亮得刺眼。她没看我,只盯着那面悬在虚空中的青铜护心镜,嘴角一勾:“南宫寒,你拿女人的剑气当盾牌,羞不羞?”
话音落,她双手结印,掌心腾起一团金红火焰。那火不烧物,专焚魂魄,是她用心头血炼了三年的“逆命蛊焰”。
“以我南疆圣女之魂,焚你护心邪器!”
火焰如瀑,直轰镜面。
护心镜猛地一震,“萧”字裂开一道细缝,缠在镜边的那缕白气剧烈扭动,像是被烫伤的蛇。南宫寒闷哼一声,声音从虚空中扭曲传来:“叶绾绾……你敢毁我法器?!”
“我不敢?”她冷笑,指尖一引,蛊焰暴涨,“我连命都敢烧,还怕你一面破镜子?”
火焰压得镜面嗡鸣不止,裂纹迅速蔓延。我能感觉到地脉里的龙气也在共振,像是被这股狠劲激得沸腾起来。娜娜还在撑着红绳,脸色惨白,可她咬着牙没松手,血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在砖上,开出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单膝跪地,把龙魂剑插进地缝,引龙气入体。刚才那一剑被反震,肋骨处像插了根铁条,一呼吸就抽着疼。但现在顾不上。
“绾绾,再加一把火。”我说。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火,也有心疼。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把右手按在左胸口,猛地一撕——衣襟裂开,露出心口一道深红烙印,正是我魂印留下的痕迹。
她咬破指尖,血珠落在印上,瞬间燃起金焰。
“祁煜,这火是你点的。”她声音低下去,“现在,还给你。”
整团蛊焰轰然炸开,化作火龙撞向护心镜。
“咔——”
镜面终于崩裂,蛛网般的裂痕爬满表面,“萧”字彻底碎开,那缕白气“嗖”地逸散,像风里的一缕灰。
护心镜摇晃两下,从虚空中跌落,砸在碎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南宫寒的魂丝暴露出来,剧烈扭动,想要逃。
就是现在。
我拔剑,一步踏前,龙魂剑直刺那团黑影心口。剑未至,龙气已压得地面塌陷三寸。
这一剑,我要他魂飞魄散。
可就在剑尖距他还有半尺时,那具被夺舍的肉身突然动了。
它从阴影里站出来,动作僵硬,却快得惊人。左手一抬,竟徒手接住了龙魂剑的剑锋。
“铛——”
火星四溅。
我的剑,被他空手挡下。
更糟的是,一股反震之力顺着剑身冲上来,震得我整条手臂发麻,虎口崩裂,血顺着剑柄流下。
我踉跄后退两步,盯着那具皮囊。
那是我自己的脸,我的手,我的骨血。可现在,它正被南宫寒操控着,用我曾经的力量,挡我的剑。
“忘了?”他冷笑,声音从肉身嘴里传出,带着讥讽,“这身骨,是你师父用龙髓洗的,是我替你养的。你死了三年,它可没闲着。”
我抹了把嘴角,血沾在唇上,咸的。
他说得对。这具肉身太强了。龙髓洗骨,百毒不侵,经脉如江河,随便一动都能引动地气。哪怕他只是借魂操控,也能发挥七成实力。
刚才那一挡,就是七成。
“我的肉身……”我低头看着剑,剑身映出我金瞳里的火,“也该由我亲手了结。”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痛感让我清醒。我闭眼,把龙魂剑横在胸前,五道情光缓缓收拢——叶绾绾的蛊火、娜娜的情丝、风翩翩的罗盘光、媚萝的狐火、云溪的莲息,都在剑脊上流转。
只要再有一击,就能刺穿他魂体。
可就在这时,地面裂了。
一道白光从地底升起,像月光破土。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白衣素裹,莲花簪微颤,眸子干净得像山泉。
是云溪。
她魂体比之前更淡了,像是随时会散。可她站得很稳,一步一步走到那具肉身前,抬手,指尖轻轻点在它胸口。
“祁公子。”她声音轻得像风,“让我……替你斩断过去。”
她双手合十,魂光化作锁链,缠上那具肉身的四肢。锁链是透明的,带着玄门符文,一寸寸收紧。
肉身挣扎,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可那锁链越缠越紧,最终将它死死钉在原地。
“不——!”南宫寒嘶吼,声音扭曲,“你一个死人,凭什么封我?!”
“凭我……”云溪抬头,看着我,笑了,“愿为你死。”
锁链彻底收紧的刹那,她魂体开始消散,像灰烬被风吹走。可她没回头,直到最后一丝光融入锁链,她才轻轻闭上眼。
肉身,彻底僵直。
南宫寒的魂丝在虚空中疯狂扭动,想要逃。可没了护心镜,没了肉身屏障,他就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蛇,暴露在我剑下。
我站在中央,龙魂剑横于胸前,五道情光缓缓收拢。我能感觉到脚下地脉的奔涌,龙气如潮,百里内所有命格破绽在我金瞳中浮现,像星图点亮。
我闭眼,听见叶绾绾在剑中低语:“别留情。”
我睁眼,剑尖直指那团黑影。
“南宫寒。”我声音不高,却穿透夜风,“你藏了太久。”
剑未落,势已成。
那团魂丝猛地一颤,开始后退。
可退不了了。
我抬剑,剑锋划破空气,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五道情光收束成一线,缠上剑身。这一剑,不为伤,不为困,只为杀。
剑尖距他心口还有三尺,他突然笑了。
“祁煜……”他声音沙哑,“你以为,没了护心镜,没了肉身,我就真输了?”
我没答。
他笑得更狠:“你师父的剑气……真是那么容易逼出来的吗?”
我心头一沉。
他说什么?
那缕白气,难道不是师父被逼出的剑气?
可没等我细想,他魂丝猛地一缩,竟朝我扑来。
不是攻击,是——寄生。
他想钻进我魂体,夺舍重生。
我抬剑横斩,可他速度快得诡异,一闪就到了面前。
剑锋擦过他魂丝,只割下一丝黑气。
下一瞬,他已贴到我胸口,阴寒之气直透心脉。
我猛地后退,可已经晚了。
一股冰冷的意念顺着心口冲进来,像毒蛇钻进脑髓。
“这具魂体……”他在我心里笑,“我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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