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绣庄,”苏清鸢眼神清亮,带着跃跃欲试,“我得去看看。”
萧景渊眉头微蹙:“那边鱼龙混杂,不安全。”
“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看看。”苏清鸢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而且,我现在不是有‘新眼睛’了吗?”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意思是她保留的食材识别能力,“说不定能闻到、或者‘感觉’到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呢?光靠盯着,有些线索发现不了。”
萧景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知道拦不住她,何况她说的确有道理。他沉吟一下:“好,但必须我陪你一起,带上阿默。”
“成交!”苏清鸢立刻点头。
为了不引人注目,萧景渊和苏清鸢依旧乘坐那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阿默扮作车夫,另外几个暗卫则分散在周围随行保护。
马车在西市后街的巷口停下。这里比主街杂乱许多,路面狭窄,两旁是各种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铺面,空气中混杂着染料、浆糊和某种陈旧布料的气味。
苏清鸢掀开车帘一角,远远就看到了玄影描述的那家小绣庄——门脸窄小,幌子旧得褪了色,依稀能辨出“巧手绣庄”几个字。门可罗雀,看着生意就不怎么样。
“就是那儿?”萧景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嗯。”苏清鸢点点头,集中精神,尝试着运用那份已经融入本能的新能力去“感知”那片区域。没有系统界面,没有文字说明,但一种模糊的“信息流”开始在她意识中汇聚。
她微微蹙眉:“那附近……有种很淡的,混合了劣质丝线、普通染料,还有……一点点发霉的味道。但是……”她顿了顿,努力分辨着那丝极其微弱的异常,“好像还有一种,很奇怪的甜腻气,非常非常淡,混在霉味里,有点像……放久了的桂花油,但又不太一样。”
“甜腻气?”萧景渊记下了这个细节。在这种地方,出现甜腻气味本身就不太寻常。
两人在马车里观察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绣庄里只有一个中年妇人模样的老板偶尔出来倒个水,并无其他客人进出,也没看到那个老嬷嬷的身影。
“看来今天不会有什么动作了。”萧景渊道,“先回去,等玄影进一步的消息。”
回到王府,苏清鸢心里还惦记着那丝奇怪的甜腻气。她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小书房,那里有她之前搜集的各式香料和药材样品——这是她为了方便研究药膳养成的习惯。
她拿出一些常见的、可能产生甜腻气味的香饵和药材,比如桂花、蜂蜜、糖稀,甚至一些带甜味的花草,仔细地嗅闻、用指尖碾碎感受。
都不是。绣庄附近那股味道,更沉,更腻,还带着点难以言喻的陈腐感。
“到底是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傍晚时分,玄影带来了新的消息。
“王爷,公主。”玄影汇报,“我们的人设法接近了那个绣庄老板,假意要定制一批复杂的绣品,趁机观察了店内情况。铺面很小,陈设简单,但属下注意到,柜台后面有一道帘子,后面似乎还有个小间。而且,在交谈中,那老板身上也沾染了那股极淡的甜腻气味。”
“果然有暗间!”苏清鸢和萧景渊对视一眼。
“还有,”玄影继续道,“我们查清了那老嬷嬷的底细。她姓孙,确实是陈太妃从娘家带进宫的贴身婢女,跟着太妃快四十年了。陈太妃娘家在江南临海的一个小镇,家里原是做小生意的,并非官身。”
江南临海!又一个与“海”相关的线索!
“孙嬷嬷在宫中几十年,一直安分守己,很少与外人来往。但近半年,她出宫的次数明显增多,都是以给太妃采买零星物品为由,去的也多是西市这边。”
半年!时间点也与墨韵斋、“影先生”活跃的时间段吻合!
“那个绣庄老板呢?”萧景渊问。
“绣庄老板姓王,是个寡妇,在此地开店超过十年,平日里深居简出,邻里只知道她绣活尚可,但生意清淡。”玄影答道,“暂时没查到她与朝中官员或已知势力有明面往来。”
看似干净,却处处透着古怪。
“王爷,是否要秘密搜查绣庄?”玄影请示。
萧景渊手指轻敲桌面,沉思片刻,摇头:“再等等。孙嬷嬷今日刚去过,若我们立刻搜查,对方必然警觉。盯紧,看看她下次什么时候去,去做什么。那个暗间里,肯定有东西。”
他看向苏清鸢:“清鸢,你感觉到的甜腻气,很关键。若能弄清楚那是什么,或许就能找到突破口。”
苏清鸢用力点头:“我再想想,再找找看!”她就不信,凭她现代人的见识和现在这“火眼金睛”,揪不出那点古怪!
等玄影退下,萧景渊见苏清鸢还拧着眉苦思冥想,便走到她身边,轻轻按了按她的太阳穴:“别把自己逼太紧。线索已经越来越清晰,迟早能水落石出。”
他的指尖温热,力道适中,苏清鸢舒服地眯起眼,靠进他怀里:“我知道,就是心里痒痒,恨不得立刻弄明白。”
萧景渊低笑,胸腔传来微微震动:“我的永安公主如今可是真正的‘食神’了,靠自己也一样能洞察秋毫。”
这话带着调侃,更多的是骄傲和信任。苏清鸢心里那点焦躁瞬间被抚平了,她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那是!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好。”萧景渊从善如流,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等着。”
又过了两日,风平浪静。绣庄没有异常,孙嬷嬷也没有再出宫。
苏清鸢几乎把她小书房里所有带甜味的东西都闻了一遍,甚至尝试用不同的方法“激发”它们的气味,比如加热、加水研磨,却始终找不到完全匹配的感觉。
这天下午,她正对着几样药材发呆,春草端着一碟新做的糯米糕进来:“公主,您都琢磨好几天了,歇歇吧,尝尝新出锅的糕。”
苏清鸢心不在焉地拈起一块,糯米糕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米香和糖味。她咬了一口,忽然动作顿住了。
不是糕的味道。
是盛糕的碟子!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白瓷碟,边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像是常年使用留下的污渍痕迹。
她放下糕点,拿起那个碟子,凑近鼻尖,仔细嗅闻。
除了糯米糕的香味,碟子本身带着一股极淡的、洗碗时留下的皂角味,还有……一股非常非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甜腻中带着陈腐的气味!和她之前在绣庄附近感知到的那一丝异常,极其相似!
“这碟子是哪来的?”苏清鸢急问春草。
春草被问得一懵:“啊?就是……就是库房里取的,寻常的白瓷碟啊,有些年头了。”
“库房?”苏清鸢眼睛一亮,“带我去库房看看!”
公主府的库房里堆放着不少日常用具,其中瓷器占了不小的一部分。苏清鸢一头扎进去,不顾灰尘,一件件地拿起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杯盘碗碟仔细嗅闻。
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木箱里,她找到了一套明显是前朝风格、釉色有些暗淡的青瓷茶具。这套茶具看起来许久未用,落满了灰。
她拿起一个茶杯,拂去灰尘,凑近一闻——
就是它!那股甜腻中带着陈腐的气味,比碟子上浓郁得多!
她集中精神,将能力催动到极致。不仅仅是气味,一种更细微的“成分”感知浮现心头——这气味,不仅仅来自于灰尘和岁月,更主要的是来源于一种……长期浸润、已经渗入瓷器孔隙中的……油质?或者说,是某种特殊的、带有甜腻香气的油脂,经过长年累月,氧化变质后形成的独特气味!
什么样的地方,会长期使用带有特殊甜腻香气的油脂,以至于连器具都被浸染上这种难以去除的味道?
她猛地想起玄影提到的,那个地下赌坊老板说的“海东青”和“抓东西”!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景渊!我知道了!”她拿着那个茶杯,冲出库房,朝着萧景渊书房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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