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宣政殿早朝。
气氛依旧凝重。王司业一党再次旧事重提,言辞激烈地要求严惩沈清弦,以正国法,以安人心。
“陛下!沈清弦罪证确凿,如今又蛊惑世子,扰乱朝纲,其心可诛!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就在群情汹涌之际,太子萧景琰出列了。
他手持玉笏,语气平和,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抬了抬手:“太子有何事?”
“回陛下,”太子不疾不徐地说道,“关于忠毅伯府旧案,臣近日偶然听闻一些……未经证实的传言,心中颇为不安。想着此案关乎忠良声誉,不敢怠慢,便派人去宗正府和旧档库查阅了一番。”
王司业心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不妙。
太子继续道:“查阅之下,虽未发现明证,但臣发现,当年案卷中关于一些物证来源、以及伯爷所谓‘通敌’信函的笔迹鉴定记录,似乎……语焉不详,存有疑点。臣以为,为免冤屈,是否可令三法司重新核查此案细节?”
重新核查?!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王司业脸色大变,急忙出列:“陛下!不可!此案已过去多年,人证物证恐已不全,岂可因太子殿下听信些许流言便轻易翻案?这岂不是让忠毅伯府亡灵难安?!”
“王大人此言差矣。”靖王洪亮的声音响起,他大步出列,瞪了王司业一眼,“若真有冤屈,更要查个水落石出,方能真正告慰忠良在天之灵!太子殿下心细如发,察觉疑点,正是为朝廷负责!”
“靖王殿下说得是!”镇国公也沉声附和,“老臣也觉得,此案当年结得似乎过于仓促。既然太子殿下提出疑点,重新核查,正显我朝司法严谨!”
两位重量级武将再次表态,加上太子亲自出面,形势瞬间逆转!
皇帝高坐龙椅,目光深邃地在太子、靖王、王司业等人脸上扫过,沉吟不语。
就在这时,殿外侍卫高声禀报:
“陛下,国子监监生谢允之、陆沉舟,殿外求见!称有关于忠毅伯府一案的重要证据呈上!”
来了!
萧景珩站在武将队列末尾,紧张得手心冒汗。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宣。”
谢允之和陆沉舟身着监生服,从容步入大殿。两人一个温文尔雅,一个英武沉稳,面对满朝朱紫,毫无惧色。
“学生谢允之(陆沉舟),叩见陛下。”
“你二人有何证据?”皇帝问道。
谢允之从袖中取出那张残破的纸条,由内侍呈送御前。
“陛下,此物乃学生在整理陈旧档案时偶然发现,夹于当年御赐物品账册之中。其上字迹与忠毅伯府管家印鉴经初步核对,应为真迹。请陛下御览。”
皇帝拿起纸条,仔细看去。当看到“拒三殿下索贿,恐遭报复”等字眼时,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整个大殿!
王司业离得近,隐约看到内容,瞬间面无人色,双腿发软。
“此外,”陆沉舟接着开口,声音铿锵,“学生通过家中关系查到,兵部武库司一名已清退老工匠,曾于猎场事发前数月,受人指使,暗中仿制过一枚与皇家暗卫令牌极为相似的玄铁令牌!此工匠已初步招认!”
仿制令牌!
这两条证据,一条指向三皇子构陷杀人的动机,一条指向猎场刺杀可能存在的嫁祸阴谋!直接将三皇子拖入了旋涡中心!
“胡说!这是诬陷!”王司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这纸条来历不明!仿制令牌更是无稽之谈!谁能证明与三殿下有关?定是有人故意伪造证据,陷害皇子!”
“王大人何必急于否认?”谢允之淡然反问,目光却锐利如刀,“既然我等证据不足信,那敢问王大人,您所依仗的那位‘忠毅伯府幸存者’小宝,如今身在何处?可否请上殿来,当着陛下与百官的面,再说一遍他的‘亲眼所见’?也好让学生等人,心服口服。”
王司业瞬间语塞,冷汗涔涔而下。那小宝是他找来的冒牌货,如何敢上殿对质?
他这副模样,落在皇帝和百官眼中,几乎等同于心虚!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重重一拍龙椅扶手!
“够了!”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王司业,扫过百官,最后落在太子身上。
“此案,疑点重重。着,三法司会同宗正府,即日重查忠毅伯府旧案!相关人等,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退朝!”
圣旨一下,乾坤陡转!
王司业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萧景珩、谢允之、陆沉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如释重负的激动。
真相,终于迎来了反转的曙光!
沈清弦,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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