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颉的背影很是狼狈,姚纤在原地欣赏了一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薛成怜已经将她梳好,就差最后一步簪发。
“郡主,那可是太子殿下,您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他吗?”
姚纤无所谓地摇头:“不管他,走吧。”
见她不提,薛成怜也不好继续往下说,心中盘算着,脚往前迈了几步,随后走得快了些。
本就不同路,今日第一天见,薛成怜对姚纤如此热情,完全是父母要求的,此时姚纤从她的背影中看出恐惧。
及笄礼进行得很顺利,众人默契不去提前事,不代表心中不想,姚纤、姚明钰偶尔会对他人注视感到厌烦。
姚思?已被送回相府,姚思荇担心再待下去,面上挂不住,便借由担心姐姐,跟着回去了。
所以,这些探寻的目光被姚纤、姚明钰两兄妹承担,席间,趁着热闹,姚明钰问自家妹妹:“那个药本是给你下的吗?”
“嗯。”姚纤漫不经心地回答,身为太子,到娶亲的时候,不在朝中干活的时候,就会到处赴宴,寻找太子妃的人选。
为何将目光落在姚纤身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不喜欢为达目的随便杀人的掌权者,当然她也不否定杀人夺权,毕竟这是常事,话本常有这类故事。
她不想被人选择,她想只有她选中的人,才最该当那九五之尊。
她的目光落在李忝身上,自幼跟着大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如今也是圣旨亲封的镇北将军,在这些场面文文弱弱的,身边鲜少会有人陪着,孤零零的像一只落单的狼。
也是,他的狼都藏在景王府与上京各个地方。
宴会结束,姚纤起身打算回去,被薛成怜叫住:“郡主留步。”
姚纤回头:“薛小姐还有事?”
“郡主,您得罪太子殿下,于你没有好处的。”
“就这事吗?”姚纤无所谓地摇头,“薛小姐请回吧,多谢你的好意。”
她转身上了马车,当马车行驶一段时间后,方才 吐槽:“也不知道这薛成怜到底是愚钝,还是假装看不见, 那李颉手中的药明明是给我下,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他毕竟是太子…”姚明钰话没说完,被姚纤一个眼神压制下去。
“哥,你害怕了?”
“也不是,可是得罪太子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不得罪也没任何好处。”
姚纤的话基于事实而言,确实如此,李颉盛名在朝堂,是出了名为了目标不择手段,为此陛下曾让他收敛些,但并没有什么用。
回到姚府,路过后花园,姚纤惊讶地发现一大家子都在,她心情极好地打了声招呼:“哟,都在呢?大家,你怎也在呢?”
也只是打了声招呼,转身将走之际,被姚文学叫住:“姚纤,思?说是你给太子下的药?”
“他自食恶果罢了,谁知道大姐上杆子去献身呢,大哥,你先回去。”
说完,姚纤转身朝姚文学走来,后花园凉亭里放着石凳,凳子上全是人。
“父亲,您这话说的,殿下给我下药,我必须受着吗?”
“他毕竟是太子,你平时如何我不管,但得罪太子,我们全家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姚文学大声质问。
在场所有人表情奇怪,似都想看姚纤笑话,姚纤笑出声,直接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下巴端坐在那儿:“父亲若是害怕,大可以把姐姐送给太子做个良娣,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毕竟庶出怎能做太子妃呢?”
一个嘲讽,姚纤丝滑起身:“得罪就得罪了,今日他是太子,但也不能给女人下药,自食恶果,与我何干?我只是个受害者!”
一番话怼的无人敢插嘴,生怕她一个失手,手里的簪子就插进了谁的眉心,威胁人手里没点儿武器,谈何威胁?
离开后花园,回到采和苑,姚纤将银簪插回发髻。
夕阳挂在远方山头,估计在过那么一刻钟天便黑了,陆惋听完姚明钰所讲今日之事,担心地坐在刺蘼旁的长凳上,唯有这里可以第一眼看见进门的姚纤。
“纤纤,可有事?”陆惋扶着张妈朝门口走来,步履蹒跚,艰难而行。
姚纤泪水瞬间滚出,小跑过去将母亲扶住:“娘,您这腿还没好全,就下地走,会延误痊愈时间的。”
“娘这样很久了,不碍事,纤纤,你可有受到委屈?”
“大哥没给您说清楚吗?太子殿下自食恶果,我好着呢。”姚纤将她扶到长凳上,门口忽然出现个人。
她眨眨眼,那人便消失了,像是想起什么般,她迅速起身:“大哥,娘,我出去一趟。”
那人的身影站在屋顶,姚纤借着旁边的树施展轻功上屋,等她停下,对方也走了过来:“见过楼主,上护法派属下来的,给您准备的六位侍者已就位,您看什么时候让他们来?”
“明日吧,你轻功很好,功夫如何?”
女人摇头:“不太好,上京分部垫底,轻功出挑便做些传递消息的事儿。”
“很好,回去告诉师姐,谢谢她。”
“遵命。”女人应下后,施展轻功迅速消失。
姚纤站在屋顶很久很久,直到夕阳落下,月光出来,又被乌云遮住,紧跟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她被淋湿后,方才下了屋顶回到家。
黄恙替她换了身衣裳,又将头发搅到半干,才有闲问:“小姐,您去追谁了?”
“楼里的人,明天来六个人,您跟张妈好好分一下那几个女孩,”姚纤顶着半干的头,用夹子固定额前的碎发,“我去寻一趟母亲与大哥。”
雨已经停了,雨水顺着倾斜的地面汇入小河中,姚纤举着灯笼踩着拖鞋跨过河道,来到主屋前:“娘,您睡了吗?”
这时,陆惋正靠着床头看书,听着姚纤的声音,迅速应了:“还差一会儿,纤纤有事寻我?”
“嗯,那我进来了。”
姚纤进门,见着母亲半披着一件外衫,走上前拉了根凳子坐下:“娘,您知道的,咱们采和苑杂役太少,我托人在外面寻了六个来,两名男子,四名女子。”
“嗯?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陆惋将银叶书签夹在书中,又把书放在床头旁的橱柜上。
“兴许,父亲想杀我们呢?”姚纤神秘一笑,“娘,都是全能人才,放心,对我们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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