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对楼主的态度很奇怪,让姚纤想起群臣朝拜的皇帝,望着面前四个人,姚纤很是奇怪:“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如何能做你们的楼主,师傅怕只是送我令牌,没将楼主之位易于我。”
无论如何,姚纤还是不信,天下第一楼会听从她的号令,今日来,一是为了验证,二是为了以后。
“前楼主曾说过,持梅花令就是新楼主,”秋溪再次解释,对于姚纤的疑惑她的耐心总是很足,“梅娘来信于我们,已经认下您的身份,您,姚纤,就是我们的新楼主。”
“信?可师傅为什么不给我写一封?”姚纤瞧着桌上摆着四封信,皆被拆开过,如今规整的叠在一起,她走上去,想拿出来看,想着不是寄给自己的,只好作罢。
“四封信内容皆是一致的,楼主若想看,看就是,”中年男子将四封信递给姚纤,“现下梅花楼已是江湖第一楼,大家都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若是出了事,也希望楼主出面,替大家找回场子。”
姚纤刚打开信封,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位大叔:“意思是让我动脑子?脑子动不过,就打架?”
男人还想说什么,被秋溪阻止,只见她咳嗽两声,走到姚纤身前:“楼主,属下给您介绍介绍,我们四人分别是楼里四大护法,年纪稍大了些,因此都在培养各自势力,到时候我们一死,他们就能接上。
我们职责差不多,在上京开开店,挣挣钱,休闲度日。
您也知道,秋溪我呢开的金店,挣得也还行,这三个男人分别叫林旭、戈越、陈安南,他们掌握了上京大部分衣食住行,您要是短缺什么,知会一声。”
姚纤从信封中抬头,震惊地望着眼前四个人:“不是,师傅也没跟我说呀。”
“前楼主不说,就是怕您不答应,她信中常提起你,从三岁爆发惊人练武天赋,到您出现在上京,前楼主都时不时问候您一句,总之梅花楼楼主非你莫属。”
郑重且不容置疑,姚纤抓着梅花令,默默地将眼前四人看了一遍,认真道:“若真是如此,你们会甘心追随我?”
四人互相看着彼此,随后单膝跪地:“属下上护法秋溪、下护法林旭、左护法戈越、右护法陈安南一生一世追随楼主!”
姚纤冷着眼看着面前四人,笑着抬头:“都起来吧,既如此,我倒有一件事让你们查,关于十六年前,我被冠上灾星命一事,那王云霞分明是渔家女,却牵扯进造反一事。”
“此事由属下来办,金雀坊多是达官贵族光顾,偶尔聊起来,也会谈上几句,至于其他的,让下面的人去办。”秋溪先一步接了令,惹得另三人想展示能力的男子心情郁闷。
“好啦,我初回上京,但有一事不明,梅花楼乃江湖门派,我身为相府嫡女,有极大可能嫁入皇室,即使如此,是否还会追随我?”
“誓死追随!”四人异口同声的说着,毕竟是自己地盘,他们丝毫没收敛。
“行,咱们藏书楼在哪?我爱看书,偶尔去借几本,还有,咱们的关系藏在肚子里,这些日子我高调得很,为了避免麻烦,就别广而告之了。”
“是。”
“好啦,我走啦,秋溪,我等你的簪子哦,再过十几天,就是及笄礼了。”
“没问题,已经完成一半了,楼主请放心。”
“这次来呢,大家也彼此认识了,有事寻我,多去藏书楼,我多半会泡在里面,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走啦。”
姚纤从二楼窗口跳出,踩在墙顶上往前走了几步,便来到景王府、长公主府、西宁公主府三面墙包围的巷子,随后往相反的方向跑,在对面巷子最末端,是相府、吏部尚书府后门的巷子。
她翻身回了相府,哼着北疆的小曲儿回到采和苑,守门的黄恙瞧着她回来,忙喊了一声:“小姐,隔壁吏部尚书府递了帖子来,三日后是她的及笄宴,请您去呢。”
“咱们姚府她还请了谁?”姚纤拿过请帖,封面贴着一枝桃花,像是刚从树上扯下来,微微泛着迷人的香气,她打开后匆匆过了一眼,“还有我哥?明日他还需去弘文馆学习吧。”
“大少爷向先生告了假,会去的。”黄恙接过请帖,伺候着姚纤换了双草拖鞋,这是梅娘独家制作,方法教给了北疆百姓,因居家穿拖鞋行动方便且保暖,便从北疆传遍整个南朝。
池中红鲤鱼为了抓水上飞的蝴蝶,奋力跳出水面,一张嘴,一只白色蝴蝶进了嘴里,又一张嘴,蝴蝶被它吐了出来,来回玩了许久,方才作罢,河上亭中,姚明钰用馒头渣喂着这群鱼,看见姚纤,打了声招呼:“原是妹妹回来了,我说这群鱼为何突然来劲儿。”
姚明钰说着,离开河上亭,走到姚纤身旁:“礼部尚书薛徜徉只有一位妻子,育有一儿一女,平生最看不惯纳妾、宠妻灭妾的男人,时常与父亲在朝堂上争吵。”
“这位薛尚书看不上父亲?”姚纤顿时来了兴致,“感情好,尚书一双儿女叫什么?”
“尚书夫人叫卢芙雪,儿子叫薛运杰,女儿叫薛成怜,因薛尚书掌实权,在上京大受追捧,过去姚思?、姚思荇巴结着,今年不仅给了他们请帖,也给了你,哪个好事的估计就想看热闹。”
“也好,大哥,我去看看母亲。”
姚纤进屋时,陆惋正扶着阮香下床练习走路,看到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回来了。”
“回来了,母亲,女儿寻了几个练家子,来采和苑做活路,四个女子,两个男子,男子跟着哥哥,女子跟着我们。”
“六个人,可是钱…”
“钱我来出,师傅在梅花堡留了一堆钱,她鲜少用,全便宜了我,”姚纤将梅娘抬出来,瞧着陆惋脸上的疑惑,追加解释,“师傅有很多徒弟,师兄师姐们下了山做生意,越挣越多,便拿钱孝敬师傅。”
“原来如此啊,”陆惋知道自己没法左右姚纤的决定,笑着应下,瞧着女儿一身利落气质,忍不住说,“是为娘拉了你后腿。”
“娘,想什么呢?什么后腿不后腿的,女儿回来,一家团聚才是最重要的,您呢当下是跟父亲和离,当然,在此之前有些账我需要算算,我要让他知道,灾星就是灾星!”姚纤扶着陆惋,坚定地说着,十六岁不到的少女,一双眼睛比在场谁都老成。
她只字不提造反,毕竟她被冠上灾星二字,就是王云霞娘家扯上镇国将军,借着当今陛下三弟的名字造反,毕竟是诬陷,是假的,但就这短短一天,姚纤被送出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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