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老关等纪爱睡着了,悄悄溜出来,远远的躲在北山山脚下,看着从农家院到西湖最西边这一大片区域,虽然很黑,普通人看不了几米,但他却能看的清清楚楚。不久,就看到有人从南山走过来,是董教授,他已经交了班,按说可以回一号院睡觉了,但他没有,他在一个角落里隐藏了很久,最后走出来轻手轻脚的向西边走去,不断的回头看,进了树林。
老关没有动,他怕打草惊蛇,山壁陡峭他反正爬不上去,他还得原路返回,老关没有动,但有人动了,老关看到有一个人绕过农家院弯腰往西边小跑。老关心里开始打鼓;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又是谁?他去干什么?好像还是西边的夹角处。
老关还是不动,那人也不动了,趴在地上,可还有人动,在那人后面又有一人,躲在四号院墙角,看前面那人不动了,他也不动了。老关心惊了,这是标准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黄雀背后有没有老鹰,也许有,还在暗处,他要等黄雀吃饱了再下手。
树林处有动静,专家出来了,手里拿着东西,他左右看看,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快速的走向地头的小庙,扒开庙前的土堆,然后一下一下敲打着什么,老关能看清他右手拿着锤子,在一下一下的敲打,不知道敲打的是什么,他是古董专家,他能放下身价三更半夜去掘坟盗墓?虽然那不是坟墓,但性质上和坟墓差不多,可见那里应该有好东西。这才是他去而复返的真正原因,他应该不缺钱,也许他要的不是钱,是爱好,就像有人贪污了很多钱,他不舍得花,每天吃糠咽菜穿布衣,每天就以数钱为乐,很多人认为不值,但他认为值,他能享受到心满意足的感觉,也是一种精神享受。
董教授在不辞辛苦的工作,螳螂和黄雀都在静静的等候,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老关开始佩服这些人的敬业精神,如果用在正道上,应该能够发光发热,也许会有一番作为。
这时候狂风骤起,接着就听到一阵乒乓乱响的声音,董教授赶紧收拾工具,掩埋现场,撒上杂草,急忙跑进树林,螳螂和黄雀赶紧回撤,老关觉得今夜应该收场了,山崖那边开始了,最起码巡夜的应该跑过去,不用制止了,知道什么情况就行了。
老关不关心那些,有的人自寻灭亡那是不需要救的,他们并不是一时的想不开,这样的人救了今天救不了明天,就像看病,治标不治本,那只能起个缓解的作用,看不好病,还有可能起到助推的效果,让病越来越重。
今夜的风有点大,且持续时间长,老关直接回家了,刚进家门,就和纪爱走了个碰头,纪爱是被风声惊醒的,她看老关不在身边了,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赶紧穿衣去找他,刚出屋门,就看见老关进院门,本来纪爱以为老关是去救人了,没想到风还没停他就回来了。
老关不等纪爱说话,就一把抱起她,进了屋,说;“我没去山崖,我只在北山,我在观察西湖边上的动静,有事,还不小,有蝉,有螳螂,还有黄雀,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纪爱眨巴着眼睛,意思是;“编,再编,还能有什么花样。”
老关能读懂她的心,他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因为我发现董教授每天夜里都不睡觉,让他白天跟队他也不跟,他宁愿选择巡夜,这和他的身份不符,他肯定有心事,果然让我发现了,他后面还有人跟踪,好几起,所以这事不简单,明天我问完爷爷再做决定。”
纪爱明白了,问;“庙?”
老关点头,说;“庙前的土堆里,不知道有什么,董教授不会无缘无故半夜去拿锤子敲它,爷爷应该知道。”
纪爱比划着问;“拿走了吗?”
老关摇头,说;“看样不容易拿,他应该去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他今天干了有两个小时,突然起风了,山崖那边有动静,他们都吓跑了,我就回来了。”
纪爱问;“你,没去,救。”
老关又摇头,说;“不救了,救不过来,今天救完,明天他还爬,所以让他自生自灭吧。”
纪爱认可老关的话,于是脱衣睡觉,这回,纪爱抱着他睡,双手在他身后锁死,老关亲着她的额头,甜甜的睡去。
两个巡夜的先是找了个地方睡了,听见风声才往山上爬,到了山顶风还没有停,山崖上有三个人,两上一下在荡着秋千,没有人上去救援,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好像刚刚从上面下来,死里逃生似的,双手合十,在谢天谢地谢父母。
风很久才停,上面的人毫无动静,头头安排人救援了,有人不情愿的上了,费了很大的劲才救了下来,都直挺挺的了,头头摸了摸,挥了挥手,抬着走了。
他们从两个巡夜的跟前过去,谁都没说话,巡夜的随后也走了,他们后面还有人,都藏在暗处,一直在观察,螳螂捕蝉的故事并不是在一个地方发生,谁都想做黄雀,但黄雀背后也有眼睛,是鹰的眼睛。
第二天上午又开会,专家睡眼惺忪的去了,领导问他;“董教授,睡了大半夜了还没睡醒?两个值后半夜班的都睡醒了。”
董教授把脸一沉说;“我能和他们一样?他们年轻精神头好,一夜不睡都没事,我多大年纪了,再说,后半夜我也得听着动静,有什么事我也好去支援。”
众人笑了,有个巡夜的说;“刮了这么长时间的风,我俩都跑到了山上,也没见你的影子,山上几个帐篷里的人都去了,幸亏没登顶,否则,就凭我俩能把他们手里的东西劫下来吗?我看了,我们都去也够呛,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
董教授急赤白脸的说;“谁让你们劫东西的,是让你们看住了,别让他们爬,要是制止不了,就打电话摇人,再不然就报警。”
领导说;“不能报警,除非他们拿到了东西,不肯交出来,上面的意思是不能把事情弄大了,要是弄到国外去,光是国外的参观团我们就应付不了,我们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毕竟是打着国际友人的旗号,国外有的是高人,技术上也比较先进,说不定就上去了,他们的行李箱我们还没有资格检查,很多好东西不都是这么出去的吗?”
董教授说;“那就看住了,不让他们爬。”
有个巡夜的说;“那好说,他们都是下半夜爬,上半夜没动静,要不,从今天开始我们仨都值下半夜,有你在,大家都放心。”
众人都笑了,都赞同,只有董教授反对,领导也说;“上半夜不用看了,你们仨都看下半夜。”
董教授急了,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你们想熬死我,我不同意。”
领导说;“不同意就上白班吧,全天跟队。”
董教授没法,他又不舍得离去,只能答应上白班了。
其实当领导的都懂得领导的艺术,队员们都懂领导的想法,出山的路只有一条,十二里路,路的尽头距离派出所只有三分钟的路程,离县公安局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只要把路一封,例行检查,拖延几分钟,大部队赶到,他们再多人也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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