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是来撬墙角的,这事儿大伙儿心知肚明。
可现在,人家摔伤了,还是为了给他们干活摔的,孟昭南这个“正主儿”,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第一个站出来要给她治伤。
这气度,这胸襟,一下子就把苏晚晴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给比到了泥地里。
李桂花撇了撇嘴,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明白孟昭南的意思。这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她凑到孟昭南身边,压低声音嘟囔:“昭南,你还真管她啊?让她疼着,看她还怎么作妖!”
“桂花姐,”孟昭南没回头,视线落在苏晚晴那只迅速肿胀的脚踝上,“让她疼着容易,可传出去呢?
人家是响应号召来支援边疆建设的,结果第一天就在咱们的地里摔断了腿,我们还见死不救。这话说出去,丢的是谁的脸?是咱们整个军区的脸,是陆砚池的脸。”
李桂花一愣,瞬间不说话了。
是啊,她们可以不在乎苏晚晴,但不能不在乎陆营长和军区的名声。
苏晚晴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文工团台柱子的风采。
她听着孟昭南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原以为孟昭南会借机狠狠羞辱她,看她的笑话,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出手相救。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无处发泄,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里外不是人。
就在这时,通讯员小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用蓝布包裹的小包袱。
“孟主任!拿来了!”
孟昭南接过布包,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白瓷罐,罐子一打开,一股清凉又奇异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空气中的燥热和尘土味,闻之让人精神一爽。
“这是什么药膏?这么香!”有战士忍不住小声议论。
“是啊,比卫生所的红药水好闻多了。”
孟昭南没理会众人的议论,她用手指从瓷罐里剜出一小块墨绿色的药膏。那药膏质地细腻,色泽油润,看起来就不像凡品。
她蹲下身,对着疼得直哆嗦的苏晚晴,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但对你的脚好。”
苏晚晴看着那团墨绿色的东西,心里一阵发怵,可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别无选择,只能咬着牙,紧紧闭上了眼睛。
孟昭南的手指很稳,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轻轻落在了她红肿的脚踝上。
“嘶——”苏晚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都绷紧了。
孟昭南没有停顿,手指蘸着药膏,不轻不重地在受伤处缓缓推开。
苏晚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惊奇地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
只见孟昭南的手指灵巧地在她脚踝周围的几个穴位上按压,揉捏,那手法看起来极为专业,一点也不像她口中说的“土方子”。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原本肿得像个馒头似的脚踝,在孟昭南的揉捏和药膏的作用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肿。
周围的战士和军嫂们也都看呆了。
“天呐!你们看!真的在消肿!”
“这……这也太神了吧!比卫生员拿的药酒管用一百倍!”
“孟主任这哪是懂点土方子啊,这简直就是神医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看向孟昭南的视线里,已经带上了敬畏和崇拜。
李桂花更是张大了嘴巴,她知道孟昭南这药膏好用,以前她男人扭了腰,抹了一次就好了一大半,可也没想到效果能这么立竿见影,这么神奇。
这哪里是土方子?这分明就是宝贝啊!
苏晚晴彻底呆住了。她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清凉,疼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点酸胀。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专注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女人,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股名为“挫败”的感觉。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美貌、才艺,在这个女人面前,在这个能让伤口迅速愈合的神奇药膏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风沙口这个地方,会跳舞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治病救人?
孟昭南处理完伤口,又从布包里拿出干净的纱布,熟练地帮她包扎好。
“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这几天别乱动,好好养着。这药膏每天换一次,大概三四天就能下地了。”
她把剩下的小半罐药膏和纱布一起塞到苏晚晴怀里,语气不咸不淡:“省着点用,这东西是我外婆留下的,用一点少一点,金贵着呢。”
说完,她不再看苏晚晴,转身对着还愣着的众人扬了扬眉:“都看够了?看够了就赶紧干活!还指望菜自己从地里长出来啊?”
众人轰然一笑,纷纷散开,重新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中去。
只是这一次,他们干活的劲头更足了,看孟昭南的眼神,也彻底不一样了。
孟昭南这一手,玩得实在太漂亮了!
她既展示了自己“神奇”的医术,又不动声色地巩固了自己在军区的地位,还顺便给苏晚晴安上了一个“工伤”的名头,让她有苦说不出,只能乖乖躺着养伤,暂时没了作妖的力气。
更高明的是,她再一次强调了这药膏是“外婆留下的孤品”,堵住了所有可能产生的觊觎和怀疑。
苏晚晴抱着那个还散发着清凉药香的白瓷罐,呆坐在地上,看着孟昭南在人群中指挥大家干活,那从容自信的模样,像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而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就在这时,陆砚池开着吉普车从团部回来了。
他远远地就看到菜地里围了一群人,心里一紧,车还没停稳就跳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苏晚晴,以及她脚上缠着的白色纱布。
陆砚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苏晚晴看到他,眼睛一红,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刚要开口喊一声“砚池哥”。
陆砚池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孟昭南身边,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没事后,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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