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的清晨,长安的城门刚打开,就迎来了一队特殊的人马 —— 崔胤亲自带领的 “查奸队”。队伍里既有禁军士兵,也有东宫侍卫,还有从户部、刑部抽调的官员,他们手持内侍省秘密集团的可疑人员名单,开始了全城范围的搜捕。
“按照王怀安的招供,内侍省的叛徒大多藏在城南的平民区,他们以商铺、客栈为掩护,暗中传递消息。” 崔胤骑着马,对身边的刘小石说道,“你带一队东宫侍卫,重点排查城南的绸缎庄、药材铺,这些地方是王怀安招供的‘联络点’。”
刘小石点头,接过名单,翻身下马,带着侍卫向城南走去。街道上的百姓看到 “查奸队”,纷纷驻足观望,脸上满是好奇与担忧。自上次守城战后,长安百姓对 “叛徒”“间谍” 格外敏感,生怕再次引发战乱。
城南的绸缎庄里,掌柜正低头整理布料,看到刘小石带着侍卫走进来,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手忙脚乱地将一个布包塞进柜台下。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刘小石的眼睛,他快步走到柜台前,语气冰冷:“掌柜的,把布包拿出来。”
掌柜的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没…… 没什么布包,大人您看错了。”
“看错了?” 刘小石冷笑一声,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前,从柜台下搜出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封用 “反切码” 写的书信,还有一个刻着 “邠” 字的令牌 —— 正是李继徽麾下的标记。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刘小石将书信和令牌扔在掌柜面前。掌柜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只是帮他们传递消息,没有参与其他事啊!”
“有没有参与,跟我们回刑部再说!” 刘小石示意侍卫将掌柜押走,同时对绸缎庄进行全面搜查。在店铺后院的地窖里,他们又发现了两个隐藏的叛徒,还搜出了大量用来传递暗号的密信模板和染料。
与此同时,肖雯雯正带着太医院的医官,在城西的贫民窟排查。按照锚点仪的提示,这里藏着一个重要的叛徒 —— 内侍省的前录事参军周明,他是秘密集团的核心成员,掌握着所有叛徒的联络方式。
“周明患有严重的哮喘,每到阴雨天就会发作,而且他左手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肖雯雯对身边的医官说道,“我们以‘义诊’的名义,挨家挨户排查,注意观察符合特征的人。”
医官们立刻行动起来,在贫民窟的空地上搭起义诊棚,为百姓们看病。肖雯雯坐在棚内,一边为百姓把脉,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人群。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 男子左手插在袖中,时不时咳嗽几声,脸色苍白,符合周明的特征。
肖雯雯不动声色,对医官使了个眼色。医官会意,走上前,对男子说:“这位大哥,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经常咳嗽?快过来让肖医者给您看看。”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棚内。肖雯雯为他把脉时,故意碰了碰他的左手,男子下意识地缩回手,袖管滑落,露出了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周明,别装了。” 肖雯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怀安已经招供了,你以为还能躲多久?”
周明的身体一僵,猛地站起身,想要逃跑。早已埋伏在周围的禁军士兵立刻上前,将他制服。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所有内侍省叛徒的姓名、住址和联络暗号 —— 这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 “核心名单”。
“太好了!有了这份名单,我们就能将叛徒一网打尽!” 肖雯雯拿着小册子,兴奋地说。她立刻派人将名单送到崔胤手中,同时继续在贫民窟排查,防止还有漏网之鱼。
到了傍晚,搜捕行动取得了重大进展。根据名单和王怀安、周明的招供,内侍省的十五个叛徒,已经抓获了十三个,只剩下两个核心成员 —— 前内侍省少监张敬之和他的副手李谦,他们在搜捕开始前就逃出了长安,去向不明。
“虽然还有两个漏网之鱼,但剩下的叛徒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崔胤拿着名单,对肖雯雯和刘小石说道,“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准备应对朱温的进攻了。”
话音刚落,一个禁军士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大人!不好了!城外三十里的驿站,被朱温的先锋部队袭击了!驿站的士兵全部战死,粮草也被烧了!”
“什么?” 崔胤脸色骤变,“朱温的先锋部队怎么来得这么快?不是说九月初一才会进攻吗?”
肖雯雯立刻摸向手腕的锚点仪,屏幕上果然弹出了新的预警:“朱温提前派遣先锋部队,破坏长安外围的驿站、粮站,切断补给线,攻城时间不变,仍为九月初一。”
“原来他是想先切断我们的补给,再发动总攻!” 刘小石握紧拳头,“城外还有三个粮站、两个驿站,若是被他全部破坏,我们的粮草和消息传递都会受影响!”
崔胤立刻下令:“快!派禁军去保护城外的粮站和驿站,每个据点至少派五百人驻守!另外,加强城墙的巡逻,防止朱温的先锋部队偷袭!”
禁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连夜向城外的粮站、驿站进发。肖雯雯、刘小石和崔胤则来到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夜色。虽然看不到敌军的身影,却能隐约听到马蹄声,还有火光在夜色中闪烁 —— 那是先锋部队在破坏沿途的设施。
“看来朱温这次是势在必得。” 肖雯雯叹了口气,锚点仪上 “历史轨迹偏差风险” 已经降到了 20%,但 “攻城风险预警” 却升到了 80%,“锚点仪显示,朱温的攻城主力是铁浮屠和狼牙兵,还有李继徽的两万步兵,总兵力超过五万人,而我们的守城士兵,加上临时征召的壮丁,只有三万余人,兵力悬殊很大。”
崔胤沉默片刻,说道:“兵力悬殊没关系,我们有城墙作为屏障,还有火油喷射器、绊马索、陷阱这些防御工事。只要我们能守住七天,商山道的第二批粮草就能运到,到时候我们就能和朱温打持久战。”
“七天……” 刘小石喃喃自语,“希望我们能守住吧。”
接下来的几天,城外的冲突不断升级。朱温的先锋部队频繁袭击长安外围的据点,虽然每次都被禁军击退,却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城内的备战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 工匠们日夜赶制火油喷射器和火箭,壮丁们在城墙下挖掘新的陷阱,宫女和百姓们则忙着制作干粮、缝制铠甲。
八月三十的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肖雯雯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 黑压压的大军正在向长安集结,旗帜上的 “朱” 字和 “李” 字在雨中格外醒目,那是朱温与李继徽的主力部队到了。
“来了。” 肖雯雯轻声说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有紧张,有担忧,却也有一丝期待。经过这么久的准备,终于要迎来最终的决战了。
崔胤和刘小石也走上城墙,看着远处的大军。崔胤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今夜加强巡逻,防止敌军夜袭!明日一早,准备迎战!”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在雨夜里回荡。城墙上的火把被点燃,照亮了士兵们坚毅的脸庞。他们有的年轻,有的年老,有的带着伤,却都握着兵器,眼神坚定地望着城外 —— 他们知道,明天的战斗,不仅关乎长安的存亡,更关乎大唐的未来。
东宫的内殿里,李裕正坐在肖雯雯身边,看着她整理药箱。药箱里不仅有治病的药膏,还有几包用来提神的草药 —— 肖雯雯准备在战斗时,分发给守城的士兵。
“肖姐姐,明天是不是要打仗了?” 李裕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城外的大军意味着什么。
肖雯雯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是啊,但我们会保护好殿下,保护好长安的。殿下只要待在东宫的密室里,等我们打赢了,就来接你。”
李裕点了点头,紧紧抱住肖雯雯的胳膊:“肖姐姐,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会的。” 肖雯雯笑着说,眼眶却有些湿润。她知道,明天的战斗凶多吉少,她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平安回来,但她会拼尽全力,守护住身边的人,守护住这座千年古都。
夜色渐深,雨还在下。城墙上的火把依旧明亮,士兵们的巡逻声、工匠们的敲打声、百姓们的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特殊的 “战前曲”。
肖雯雯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敌军的营火,手腕上的锚点仪轻轻闪烁。屏幕上显示着 “攻城时间:九月初一辰时”“攻城主力:铁浮屠(东门)、狼牙兵(西门)、步兵(北门)”“防御重点:东门城墙裂缝”—— 这些都是她能为长安做的最后预警。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心中默默说道:“明天,一战定生死。”
远处的敌军大营里,朱温正与李继徽商议着明天的攻城计划。朱温看着长安的方向,眼中满是野心:“明日辰时,全军出击,务必一举攻破长安!”
李继徽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场战斗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那个神秘的肖医者,或许还藏着后手。
九月初一的黎明,即将到来。一场决定大唐命运的战斗,也即将在长安的城墙下,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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