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离开了弥漫着血腥和毒液气息的矿洞。重见天日时,夕阳已将天际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
回到别院,夜幕低垂。赵珩屏退左右,迫不及待地跟着林喻进入静室,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取出的地心玉髓和玉卵。
“林喻,有了这玉髓,是不是就能救我父皇了?”赵珩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林喻的目光扫过那三枚生机盎然的玉卵,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取出一枚。袖中的赤霄被精纯生机吸引,迷迷糊糊探出头,本能地啄食起来。片刻间,一枚玉卵化为齑粉,能量尽数被小凤凰吸收。赤霄满足地蹭蹭林喻手指,再次沉沉睡去。
赵珩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心疼那宝贝,却不敢多言。
做完这一切,林喻才看向赵珩,神色平静地开口:“对,地心玉髓蕴含磅礴大地生机,是化解阴毒、修复本源的关键主药,但需与其他至阳灵材一同炼制成‘净秽融灵丹’,方能彻底拔除毒性,并为其重塑生机根基。”林喻缓缓道出计划,“然而,丹药只能解毒固本。那咒术如同附骨之疽,与龙气纠缠,需在丹药起效、皇帝体内毒性暂消、咒术根源显露的瞬间,由我亲自出手,以特殊法门将其剥离摧毁。二者必须同时进行,缺一不可。”
赵珩听得屏息凝神,这才明白其中关窍如此复杂艰难。“所以……需要先找齐所有材料炼丹?”
“不错。”林喻颔首,“阳炎草至阳克阴,雷击桃木芯破煞镇魂,皆是不可或缺之主药。如今只得玉髓,尚缺两味。”
他话锋一转:“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得阳炎草。至于那万能解毒药剂,既已送出,便继续按计划使用,或能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赵珩重重点头,眼中燃烧着斗志:“我明白了!我一定想办法送进宫去,阳炎草…我这就加派人手,扩大范围去找!就算把京城周边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来!”
“嗯。”林喻不再多言,收起剩下的玉髓和两枚玉卵。这两枚玉卵生机远超玉髓,他打算留待炼丹时作为增强药效的底牌,或者用于其他更重要之处。
“我需静修片刻,恢复今日消耗。”林喻道。探寻矿洞、应对蜈蚣、收取玉髓,虽未大战,但对如今修为的他而言,亦有损耗。
“好!你安心休息!我去安排搜寻阳炎草的事!”赵珩立刻应道,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静室。
静室之内,林喻盘膝坐下,却没有立刻入定。他神识沉入系统空间,看着那支昂贵的【万能解毒药剂(试验型)】。
若药剂真能起效,甚至引起咒术反噬或波动,或许能帮他更快地锁定下咒者的方位或身份。这比盲目寻找材料,或许是一条更快的捷径。
他退出系统,开始真正调息恢复。神识内守,灵力缓缓流转,滋养着今日略有损耗的经脉。袖中的赤霄也睡得香甜,吸收玉卵带来的好处正在它体内慢慢化开。
与此同时,皇宫大内,养心殿。
夜色深沉,殿内只余几盏长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龙榻之上的皇帝呼吸微弱,面色在灯光下更显蜡黄晦暗。
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太监,低着头,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一碗刚刚煎好、温度适中的参汤,小心翼翼地跪在榻前,由一名资深内侍接过,仔细用银针试过毒后,才一点点喂给皇帝服用。
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太监的指甲缝里,藏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湿润。就在刚才传递参碗的瞬间,他那颤抖的小指极其隐晦地在碗边掠过——一滴无色无味的液体,已然混入了参汤之中。
参汤被喂下,皇帝似乎并无特殊反应,依旧昏昏沉沉。
小太监屏息凝气,叩头退下,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时间一点点流逝。
约莫一个时辰后,深宫一处隐秘的殿宇内,一个盘膝坐在复杂阵法中央、身穿暗紫色法袍的身影,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嗯?龙气中的‘蚀魂引’……刚才似乎滞涩了一瞬?”他低声自语,干枯的手指迅速掐算着,“虽即刻恢复,但……绝非正常。有人插手?”
他眼神变得阴鸷,仔细感知着阵法中央那代表皇帝生机的微弱火焰,以及缠绕其上的那缕黑色咒力。“并未减弱……反而因那灵芝药力,侵蚀更快了才对……方才那感觉……”
他无法确定那瞬间的滞涩是错觉,还是真的发生了他未能察觉的干扰。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和不安。
他不敢怠慢,立刻走到殿内书案前,取出一张特制的薄如蝉翼的纸张,以密写药水迅速书写了几行字,内容简明扼要:“蚀魂引有异动,疑似外力干扰,波动特征如下……恳请殿下示下。”
写完后,他将纸张小心卷起,塞入一个细小的铜管内,封好火漆。他并未召唤任何人,而是亲自走到殿宇最深处一面墙壁前,有节奏地敲击了数下。墙壁上一块砖石悄然滑开,露出后面狭窄的缝隙。他将铜管放入其中,砖石随即复位。
数个时辰后,京城,三皇子府邸书房内。
烛火通明,赵琮仍在处理公务。一名心腹幕僚悄无声息地走入,将一份看似普通的公文放在案头,低声道:“殿下,南边庄子送来的月度账目,请您过目。”
赵琮“嗯”了一声,头也未抬,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章。直到那幕僚退下,他才放下笔,拿起那份“账目”,熟练地找到其中一页,取过手边一种特制的药水,用毛笔蘸了,轻轻涂抹在纸张空白处。
几行清晰的密文逐渐显现出来。
赵琮快速阅读着,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逐渐变得阴鸷冰冷。看完了密信上的内容,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眼中寒光闪烁。
“蚀魂引有异动?外力干扰?”他放下纸张,指尖在书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太医院那群国手,是否是有人误打误撞用了什么奇药,暂时影响到了咒术?但密报中明确提及“非医术驱毒之路子”,这让他排除了这个可能。太医院若有这等本事,父皇也不会病重至此。
“不是太医……那会是谁?”他沉吟着,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兄弟及其党羽。最终,嫌疑最大的目标落在了最近刚刚回京的九弟赵珩身上。
“老九?”赵琮眼神微眯,“他刚回京不久,看似游手好闲,只知围着那个来历不明的道士转……难道竟是障眼法?他身边带了什么能人异士?是了,玄诚子那个老道本身就有几分鬼名堂,他的弟子……”
赵珩自幼离宫,在外学艺,行踪成谜。赵琮一直以为这个弟弟不足为虑,但此刻看来,或许自己小瞧了他。赵珩此次回京的时机,以及他带回那个道士的行为,此刻想来都透着蹊跷。
“不管是谁,想坏本王的大事……”赵琮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精心策划多年的夺嫡大计!
他提高声音,冷然道:“来人!”
话音落下,一个身着夜行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鬼魅,单膝跪地,低头领命。
“赵珩近日带回一个道士,安置在京郊别院。”赵琮语气冰冷,“去给本王详查,那个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历底细,与玄诚子究竟是何关系,有何特殊本事。再查赵珩回京后的一切行踪,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立刻去办!”侍卫统领毫不犹豫地领命。
“记住,”赵琮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杀意,“要暗中进行,勿要打草惊蛇。但若发现任何异常……或确认其与宫中异动有关,准你便宜行事,务必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是!属下明白!”黑影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重重一抱拳,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阴影般从原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赵琮一人。烛火跳跃,将他脸上那抹狠厉与猜忌映照得明暗不定。他踱步到窗前,望向京郊别院的大致方向,眼神幽深。
“老九啊老九,最好这一切只是巧合……否则,这京城,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冰冷的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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