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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千羽的话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在空旷的广场上回响。
“……能为我征战诸天的……神！”
三百二十一名刚刚获得新生的“神选之子”，依旧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态，身体因极致的激动与狂热而微微颤抖。
神！
这个他们连在梦中都不敢奢望的字眼，此刻，却成了他们被赋予的终极目标！
他们抬起头，目光灼热地望向那座缓缓洞开，内部流光溢彩，仿佛蕴藏着一个全新宇宙的“神启之殿”。
殿门之后，是他们不敢想象的未来。
而殿门之外，是他们早已唾弃的，充满了痛苦与屈辱的过去。
这一步，是凡人与神的界限！
“我，阿狗……愿为吾主，踏碎诸天！”
那个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少年，第一个站了起来。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矿奴“阿狗”，他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他给自己起了一个新的名字，或者说，一个代号。
“我名，一号。”
他要成为吾主麾下，第一柄最锋利的剑！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犹豫，赤着双脚，毅然决然地，第一个踏入了神启之殿！
在他身后，那个断肢重生的汉子也猛地起身，瓮声瓮气地嘶吼道：“我名，二号！愿为吾主，赴死不悔！”
“我名，三号！”
“我名，四号！”
……
“我名，三百二十一号！”
一声声狂热的嘶吼响彻云霄。他们抛弃了过去的名字，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从此刻起，他们只有一个身份——神之兵器！
三百二十一人，化作一道虔诚的洪流，义无反顾地，涌入了那扇通往未知命运的巨门。
当最后一个人影消失在门后，神启之殿那扇由万年玄晶铸成的巨门，“轰隆”一声，缓缓闭合。
整个火云宗之巅，再次恢复了寂静。
鬼王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那些狂热的宣誓声。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这就……完了？”他喃喃自语，“把他们关进去，然后呢？就算有功法，没有丹药，没有灵气，没有强者喂招，没有实战演练……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他还没说完，凤千羽便打断了他。
“谁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伸出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那面代表着炎域沙盘的光幕再次出现，但这一次，画面却切换到了神启之殿的内部。
鬼王只看了一眼，便瞬间石化。
他看到了什么？！
那神殿之内，根本不是一个殿堂，那分明是一方独立的小世界！
大地，是由精纯到极致的灵石铺就而成，散发着氤氲的灵雾。
殿内流淌的溪流，根本不是水，而是浓郁到化为液态的灵液！
支撑着穹顶的巨大石柱，每一根，都是一条完整的上品灵脉！
而那穹顶之上，没有日月，只有一颗颗如同星辰般悬浮的物体。鬼王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那些“星星”，赫然是一株株外界早已绝迹的万年灵药，一柄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上古神兵，一颗颗蕴含着法则碎片的道韵宝珠！
这些，全都是刚才从炎域那些“c级人才”手中，强行“征收”过来的顶级资源！
现在，它们就像是大白菜一样，被随意地布置在这个小世界里，成为了“环境”的一部分！
“这……这简直是……奢侈到了令人发指！”鬼王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里面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都足以在外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引得无数强者争得头破血流！
而在这里，它们只是……背景板！
然而，更让他震撼的还在后面。
他看到，那三百二十一人在进入神殿后，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离开来，各自被传送到了一个独立的，被光膜包裹的空间之中。
凤千羽将一号少年“阿狗”的画面放大。
他正盘膝坐在一片混沌色的虚空之中。
在他坐下的瞬间，那部被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混沌归源经》便自动运转起来。
轰！
周围浓郁到几乎凝成固体的灵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龙卷，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他的修为气息，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飙升！
凡人之躯……灵徒一阶！灵徒五阶！灵徒九阶！
没有瓶颈！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跨过了凡人的门槛，达到了灵徒境巅峰！
紧接着，“啵”的一声轻响，仿佛冲破了一层薄膜。
灵师境！
而且，这个速度，还在不断加快！
鬼王看得眼角狂跳。
想当年，他从凡人修炼到灵师境，用了整整十年！这还是在他被誉为东陵国第一天才，并且有皇室无穷资源支持的情况下！
而这个少年……只用了一炷香？！
“怪物……一群怪物……”鬼王喃喃道。
他看向其他光膜中的景象，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同样恐怖的蜕变。他们的修为，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以一种完全违背修炼常识的方式，疯狂地向上突破。
“他们不需要领悟吗？不需要稳固境界吗？这样强行提升，根基会不稳，心魔会滋生！”鬼王提出了他最后的，也是最根本的疑问。
“领悟？”
凤千羽的嘴角，勾起一抹仿佛在嘲笑这个世界规则的弧度。
“功法是我为他们量身打造，与他们灵魂百分百契合，如臂使指，何须领悟？”
“根基？”
“他们的身体，刚刚经过最完美的神能洗髓，是一张最纯净的白纸，可以承受任何力量的灌注。”
“至于心魔……”
凤千羽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漠然，“他们的心，早已在踏入神殿的那一刻，献给了我。我，就是他们唯一的心，唯一的信仰。何来心魔？”
鬼王彻底无言以对。
是啊，一群将你奉若神明，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狂信徒，怎么可能会有心魔？
他看着光幕上那三百二十一个飞速攀升的修为数据，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就算如此……想要将他们培养成你说的那种‘神’，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吧？十年？一百年？”
凤千羽终于转过头，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他。
“时间？”
“在神启之殿，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她淡淡地说道：
“殿内，时间流速已调整。”
“外界一天，殿内，一百年。”
轰！！！
鬼王的脑子，像是被一颗星辰正面撞上，瞬间一片空白。
外界一天……殿内……一百年？！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明天这个时候，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将会是三百二十一个……修炼了整整一百年的怪物？！
他看着凤千羽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一股源于灵魂最深处的寒意，席卷全身。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凤千羽，根本就不是在培养手下。
她是在……批量制造神魔！
凤千羽不再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鬼王，她的目光，缓缓从炎域沙盘上移开，投向了更遥远，更深邃的无尽虚空。
“炎域……终究只是个新手村。”
她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俯瞰诸天万界的漠然。
“我的目光，可从来没有局限在这方小小的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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