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刚把学生日志看完，终端突然震动。屏幕弹出红色警报，三条医院同时上报异常数据。他盯着那些飙升的脑波曲线，眉头一皱。
陈梦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感染者集体恶化，已经有攻击行为。”
“马上调监控。”他说。
画面切到病房，一个原本安静躺着的年轻人猛地坐起，双眼发红，喉咙里发出低吼。护士靠近时，他直接扑上去，咬住对方手臂。安保冲进来才把他按倒，但人已经不像病人，更像野兽。
苏逸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车开得很快，医院门口拉起了封锁线。穿防护服的医生迎上来，口罩遮脸，只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
“我们试了所有办法，药没用。”医生声音沙哑，“体温飙到四十度以上，神志不清，还会主动攻击别人。现在三个院区都出现这种情况，隔离区快撑不住了。”
苏逸点头，直奔观察区。
玻璃后面，十几个病床排开。有人抽搐，有人撕扯衣服，还有人不停撞墙。他闭眼，体内九鼎微动，镇魂鼎率先运转，感知空气中的生命波动。
一股陌生的能量在房间里游走，像是病毒，又不完全是。它缠绕在患者神经上，刺激中枢，让人失去理智。更麻烦的是，这股能量带着屏蔽性，他的鼎力扫过去，被轻轻弹开。
“这不是自然变异。”他睁眼，“有人改了它的结构。”
陈梦瑶连线远程系统，几秒后传回分析报告：“基因序列被人工编辑过，插入了一段未知编码。来源……查不到。”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不会是普通人。”苏逸盯着里面那个撞墙的男人，忽然抬手，化形鼎启动，尝试模拟新的抗体。
体内鼎力顺着经脉流转，在掌心凝聚成一团淡青色光雾。他隔着玻璃将光雾推出，穿过通风口进入病房。光雾散开，接触到患者皮肤，立刻有两人动作变慢，呼吸平稳了些。
但不到十秒，那团光雾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患者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即爆发出更强的躁动。
“反噬？”陈梦瑶问。
“不是反噬。”苏逸收回手，掌心发烫，“是陷阱。他们知道我会来救，提前设了屏障，专门对付我的鼎力。”
话音刚落，全市公共屏幕一闪，全黑。
接着画面跳出来，两个身影并排站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另一个穿着旧式军装，胸前别着褪色徽章。
“苏逸。”面具人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干涩刺耳，“你强行开启灵气时代，打破生态平衡。这场灾难，是你造成的。”
军装男人接话：“若你不立即解散学院，交出研究成果，明日此时，我们将释放第二代病毒株。传播速度更快，致死率更高。”
画面最后定格在倒计时上：23:59:58。
苏逸冷笑：“演得挺像那么回事。”
陈梦瑶那边已经调出信号源追踪程序：“视频是加密推送，覆盖了市政网络。发布者用了多重跳转，暂时定位不了。”
“不用找了。”苏逸盯着屏幕，“一个是永生会残党，一个是神秘组织的人。上次码头那个使者，戴的就是这种面具。”
“他们是想逼你退让。”陈梦瑶说。
“逼我没用。”他转身走向实验室，“反而说明我们走对了。他们怕了，所以才拿疫情当武器。”
医生追上来：“可现在病人越来越多，普通医疗手段压不住。再这样下去，整个城区都要封。”
苏逸停下脚步：“给我一间无菌室，最新的病毒样本，还有三小时内没人打扰。”
“你能行？”
“不行也得行。”他头也不回，“总不能看着人一个个变成疯子。”
实验室门关上，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采血管，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这是他最近研究的小方法——用自己的鼎力做培养基，看病毒反应。
血刚落进去，试管里的液体立刻变黑，冒出细小气泡。更奇怪的是，那些气泡升到顶端时，居然形成了微型符文，一闪即逝。
“这不是地球上的技术。”他低声说。
融兵鼎启动，他把试管放进鼎力场中加热。温度升到八百度，病毒活性非但没降，反而增强。再加压，压缩到极限，它竟然分裂成两股，一股朝他手指方向偏移，像是在识别dNA。
“认主？”苏逸皱眉，“谁给它输过指令？”
他想起资料里看到的“S级候选”名单，自己排第一。蛟魂是被人植入的，那这病毒……是不是也早就和他有关？
念头刚起，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根线在拉扯心脏。他靠在桌边喘了口气，额头出汗。
九鼎同时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是共鸣。
某种东西正在远处激活，频率和他的鼎纹接近。不是敌人随便能掌握的技术，而是……同源。
“难怪抗体无效。”他抹掉汗，“他们用了我的力量做引子，改造了病毒。”
陈梦瑶的声音突然响起：“刚刚截获一条暗网消息，有人在地下黑市拍卖‘初代感染者血液’，起拍价五百万，标签写着‘钥匙血脉’。”
“钥匙？”苏逸眼神一冷，“他们把我当成开启什么的工具了。”
“要查吗？”她问。
“先救人。”他打开柜子，取出之前存的抗体原液，“既然正路走不通，那就试试歪招。”
他把原液倒进离心机，加入自己的血，再用焚元鼎加热催化。混合物迅速变稠，颜色由白转金。最后注入一支新试管，贴上标签。
“叫医生准备分发。”他对门外喊，“这个版本不一定完全有效，但至少能让症状延迟六小时。”
医生接过试管，手有点抖：“真能行？”
“不行你也得发。”苏逸说，“不然等明天倒计时结束，情况只会更糟。”
医院外，警报声不断。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开进来。人群围在封锁线外，举着手机拍摄，有人高喊“关闭学院”，也有人骂政府无能。
陈梦瑶把最新数据同步给他：“舆情正在分化，支持和反对的声音各占一半。但有几个大账号在带头煽动，Ip地址指向境外。”
“让他们吵。”苏逸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忙碌的医护，“我们现在做的事，本来就没打算让所有人都理解。”
他低头看手，刚才滴血的地方还没愈合，血珠凝在那里，迟迟不落。
突然，手机震动。
一条未读信息跳出：
“你救不了所有人。”
苏逸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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