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尼克·刘易斯的话,宾·汉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立刻表忠心道:“Sir,您放心!只要您觉得我们有可用武之地,您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和钱宁一定鞍前马后,为您做好一切服务!”他说完,用力捅了一下旁边的钱宁·贝克,“对吧,钱宁?”
钱宁·贝克看了看目光阴冷的尼克·刘易斯,又看了看一脸谄媚却眼神危险的宾·汉姆,知道自己已经被绑上了贼船,就算现在想出来,恐怕他俩也没那么容易放他出来了。于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要不闹出人命,不……不做得太过分的事情,我……我可以适当做一些。但是,如果真的会害死人的话,我……我宁愿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挣扎。
尼克·刘易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分寸!我尼克·刘易斯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我们目的是夺权,不是杀人!”他定了定神,开始分配任务,“这样,钱宁,你胆子小,给你个相对容易的任务。从明天起,你就主动去接近、照顾那个受伤的老家伙。给他送水,帮他换药,表现得殷勤点。那个老家伙看起来心比较软,而且詹有为好像很尊重他。说不定以后能从他那里套出些话,或者关键时刻能帮我们说上话。”
钱宁·贝克一听是去照顾伤员,虽然不是很情愿,但相比起宾·汉姆那些危险的计划,这已经算是轻松且“安全”的差事了。他稍微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答应道:“那……那好吧,我会尽力去做的。”
尼克·刘易斯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又转向宾·汉姆,语气严肃地说:“宾,你脑子灵活胆子也大。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注意我的眼色,离我不要太远,时刻保持在三步之内,知道了吗?我们不仅要从内部瓦解他们,还要从外部离间他们,我就不信搞不走那个中国人。”
宾·汉姆大声道:“Yes,sir!”
尼克·刘易斯一听宾·汉姆这么大声地喊出“Yes, sir”,魂儿差点没给吓飞出来。
这寂静的雨夜里,声音传得格外远,万一惊动了窝棚里的詹有为或者詹姆斯,他们这刚萌芽的夺权计划岂不是要立刻胎死腹中,说不定还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股邪火混合着惊惧直冲脑门,尼克·刘易斯想也没想,一个箭步窜上前,抬脚就踹在了宾·汉姆的腿肚子上,由于力道比较重,只听宾·汉姆“哎哟”一声,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脸上那副刚刚表完忠心的得意表情瞬间变成了龇牙咧嘴的呻吟。
“他妈的有病啊?”尼克·刘易斯几乎是贴着宾·汉姆的耳朵,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气急败坏的狠厉,“喊那么大声担心他们听不见吗?想把我们都害了吗?蠢货!赶紧给老子闭嘴,干活!”
宾·汉姆揉着被踹疼的小腿,敢怒不敢言,只能连连点头,用气音回道:“对……对不起,Sir!我……我太激动了,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钱宁·贝克在一旁则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场小小的风波让他们暂时从阴谋的亢奋中冷静下来,他们不再多言,默默地继续捣鼓他们那个简陋得可怜的“营房”。
他们借着尚未完全熄灭、又被他们添了些湿柴而冒着浓烟、火光摇曳不定的火堆光亮,笨手笨脚地忙碌着。
尼克·刘易斯指挥着,宾·汉姆负责搬运那些还算结实的木头,钱宁·贝克则用藤蔓和找到的芭蕉叶尝试进行覆盖和捆绑。过程中充满了低声的抱怨、时不时的失误和相互间不耐烦的指责。
“笨蛋!这根树枝要插深一点!对,就那里!”
“这叶子都烂了,还怎么用?”
“钱宁,你绑紧点!一碰就散架了怎么办?”
……
汗水混合着夜晚的湿气,浸透了他们早已肮脏不堪的军服。蚊虫似乎也格外青睐这片新开辟的“工地”,围着他们嗡嗡作响,不时发起偷袭,引得他们烦躁地拍打。
与旁边那两个虽然简陋但结构合理、相对干燥稳固的窝棚相比,他们的劳作显得如此低效和徒劳,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试图挽回一点尊严的挣扎。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一个勉强能容纳三人蜷缩躺下、看起来摇摇欲坠、四处漏风的“狗窝”总算勉强成型。
三人此时早已筋疲力尽,也顾不上嫌弃,像三只寻求温暖的流浪狗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挤了进去。他们身体极度疲惫,但大脑却可能因为刚才的密谋而依旧活跃,各怀心事地蜷缩在狭小、潮湿又不舒适的空间里,最终还是在疲惫的侵袭下,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缅甸丛林的天气,尤其是开始进入雨季的时候,说变就变,毫无征兆。他们睡下后不过一两个小时,原本寂静的夜空突然被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紧接着是滚雷由远及近的轰鸣。还没等他们完全清醒,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就变成了倾盆暴雨,仿佛天河决了堤一样。
他们那个仓促搭建的“杰作”,在真正的自然之力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一阵狂风刮过之后,用于盖在上面的芭蕉叶瞬间被吹飞,雨水几乎毫无阻碍地穿过棚顶,冰冷地浇灌在三人身上,原本充当床铺的干草和树叶迅速被浸透,成了湿漉漉的泥沼。狂风裹挟着雨水,从四面八方灌入这个所谓的“营房”,很快就将它彻底摧毁,只剩下几根歪斜的主架在风雨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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