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官渡古战场上空凝聚着铁锈与湿土混合的腥气。陆逊站在新筑的了望塔上,指尖拂过栏杆上昨夜凝结的露水,目光穿透晨雾,落在对岸魏军连绵的营寨上。那些营寨依黄河支流而建,寨门前布满拒马与陷坑,中央大营飘荡的“司马”帅旗在潮湿的空气中纹丝不动。
“司马师将重甲骑兵置于两翼,是想复刻当年曹公破袁绍的战术。”参军指着沙盘上代表魏军的黑旗说道。沙盘旁,格物院新送来的改良火油罐静静陈列,陶罐表面刻着防止滑手的凹槽,引信处加了防潮的油纸套。
辰时三刻,战鼓声撕裂了寂静。魏军的重甲骑兵如铁流般涌来,马匹披着连环锁子甲,冲锋时发出山崩般的轰鸣。但瀚军阵前突然立起无数削尖的竹竿——这些看似简陋的拒马桩暗中用铁索相连,当战马撞上第一排竹竿时,后方埋设的机括会弹起更多尖桩。
真正的杀招在午时展开。当魏军骑兵陷入拒马阵减速时,瀚军阵中推出数百辆改良弩车。这些弩车发射的不是普通箭矢,而是装有火油的薄壁陶罐。罐体在击中目标后碎裂,黏稠的火油溅满铁甲,随即被火箭点燃。黄河边的侧风助长火势,魏军铁骑在烈焰中哀嚎,连环甲反而成了死亡的枷锁。
司马师在中军望楼目睹此景,拔剑斩断栏杆:“陆逊竖子,安敢如此!”他亲率亲卫队发起冲锋,却不知陆逊早已备下第二波火攻。格物院特制的“地火龙”被埋设在浅土中,引燃后喷出三尺高的火焰,彻底截断了魏军退路。
混战中,一支流矢穿透司马师肩甲。他咬牙折断箭杆,却见阵后飘来诡异的热气球——这是格物院用鱼胶涂布丝绸制成的侦察球,球下吊篮里的弩手正对魏军将领进行精准狙杀。当第三支箭射中司马师坐骑时,这位魏军主帅终于坠马。
此刻刘封正在伤兵营巡视。他蹲下身,为一个腹部中箭的年轻士卒包扎。少年颤抖着喊出“大王万岁”,刘封却按住他的肩膀:“莫说话,留着力气看我们收复中原。”当他用金疮药为伤兵止血时,周围士卒的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
未时二刻,战局出现决定性转折。魏军左翼的幽州骑兵突然倒戈——这些将士早已通过靖安司的渠道收到家书,得知瀚国在故乡分田的消息。他们调转枪头冲向中军,阵型大乱的魏军终于崩溃。
陆逊趁势发动总攻。新型霹雳车抛出震天雷,爆炸声使未经历火器的魏军马匹惊惶四窜。当“陆”字帅旗插上魏军中军望楼时,幸存的魏军发现旗杆上绑着《讨司马檄》的绢帛,文中“司马师剜目嗜杀”的语句在夕阳下格外刺目。
战后清点,瀚军伤亡八千,魏军遗尸三万。更重要的是,此战缴获的魏军密件显示,司马懿已秘密联络辽东公孙渊企图夹击瀚军。刘封当即下令将密件抄印万份,撒向江北各城。
暮色中的黄河泛起血色的波光。陆逊巡视战场时,看见几个瀚军士卒在埋葬魏军尸体,墓碑用剑刻着“中原子弟”四字。而对岸的邺城皇宫,重伤的司马师正被御医抢救,他昏迷中反复嘶吼的“火”字,成了魏军溃败的最佳注脚。
这场战役的真正胜利不在于歼敌数量,而在于彻底粉碎了魏军主力野战决胜的信心。当夜,黄河沿岸的渔夫都在传唱新编的民谣:“陆郎一把火,烧尽司马旗”。而格物院的工匠们,已开始在官渡旧址试验能自动记录战场数据的“记里鼓车”——胜利的科技之轮,正沿着历史的车辙隆隆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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