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杉杉的背影,琬琬问王朗晨:“刚才说什么第五个女孩儿?哪来五个女孩儿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琬琬觉得有人这样帮她挡在前面,很开心。
“她胡说八道,我们就陪着她胡说八道嘛。用不着跟这种人认真说话。”
“你怎么知道她胡说八道了。”
“她说的那个晚饭后时间,我们都在线上开着会呢。”
王朗晨一句话,直接保住了邢坤的清白,这让琬琬笑得更开心了。“那杉杉要是知道你是谁,估计都得找个洞钻一钻了。”
王朗晨能感觉到琬琬心里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失落。但是追琬琬是一回事,维护邢坤又是另一回事。王朗晨向来很反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更况且王朗晨根本没把邢坤当成敌人。
当初给邢坤挖的那个坑,王朗晨也只是想着买个保险有个本钱可以跟邢坤赌,赌邢坤不敢拿邢小琬来冒险。最终他赌赢了,邢坤真的如他的愿离了婚,只是离了婚以后却没有他想要的顺利。
“需要跟邢坤报备一下今晚这个不速之客吗?”
“算了,既然是胡说八道的事就不打扰他了。他已经够忙了,省得还得担心我胡思乱想。”
“本来坤少就很惹眼,现在身价大涨更是个麻烦,加上离了婚就雪上加霜了。邢太太的确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啊。跟他一起,你很难有安逸的生活。”
“其实他有没有对不住我,我都能感觉得到的。结婚之前他总是想跟我说他刚回国那三年浪荡子的生活,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可能是因为那些都是在认识我之前的缘故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我实在不想费心。我只知道认识我之后,他让我很安心,就算不在我身边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守候。尽管……他知道我可能……心里只是感激。”
“所以,是我来晚了,本来这份安心应该是我给你的。”
“朗晨,我们之间,真的很遗憾。其实邢坤知道我对你……爱得厉害,他跟我说要离婚的时候,我也气他怎么就不肯帮我一起戒了你,他说他不想邢太太的身份成为我的枷锁,不想我一直被道德绑架,他让我勇敢面对你之后,再做出选择。”
王朗晨都能感受到邢坤内心的强大,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邢坤离婚的真正原因。他现在只关心琬琬的想法。
“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爱!”琬琬看着王朗晨,眼光很柔和:“但这份爱是一份过期的爱,就像……一张旧船票……兑现不了却永远收藏起来,它不会因为过期了就不存在。它承载着我太多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太甜蜜了,根本舍不得扔,倾家荡产也不会把它出让。当然,留着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甚至不会影响我爱上别人。”
“我做不到爱上别人。”王朗晨很无助。
“那是你还没有跟我一样,遇到邢坤这样的人,他让我主动深埋对你的爱,打消对你的所有念想,心甘情愿地被他守着,心甘情愿地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安心,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把感激变成爱。朗晨,他是我的幸运。”
“你在惩罚我是吗?”王朗晨听到琬琬说的倾家荡产都不出让的时候,委屈极了:“惩罚我当初明明爱,明明知道你爱却不靠近是吗?惩罚我无法解释另娶是吗?”
“我怎么舍得惩罚你。你是我当初第一眼看到就想嫁的人,这种毫无理由的冲动,是一种原生的爱。我相信你当时也一样的。你在我耳边征求拉手的那一刻,我无法形容我的激动,可以说至今为止,那一刻仍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瞬间。也是这个瞬间,在我感情受伤的时候,帮我舔舐那些伤痛。”
“我不想勉强你,我很难过,但终究是我的问题。你……打算……复婚?”
“你看他,刚离个婚身边就险象环生,这几年不近女色的贞节牌坊都要守不住了,小定海神针又太小还镇不住,我……怎么也得回到他身边给他挡一挡啊。”
“看得出你心疼了。”王朗晨很不舍地看着琬琬,心里实在忍不住羡慕。
“朗晨,我希望我也成为你过期的爱。”
“没过期。我当初设定的是无期。”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如我这般幸运,遇到那个把我变成过期的那个人。”
“遇不到了,怎么办?”王朗晨万般不舍,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是……逼我跟你从此相忘于江湖吗?”琬琬扁着嘴温柔地看着王朗晨。
“不是的!”王朗晨很难过,他感觉自己怎么做都是错。
“那你只能祝福我了,你的祝福对我来说,很珍贵。”
“这对我太残忍了。”王朗晨没得选。
这世界上,只有琬琬能让王朗晨心甘情愿受制于她。
王朗晨拉起琬琬的手,“我往后余生的日子里,身边女人的位置只想留给你。”
“你在为难我。我不希望往后余生的日子里,失去你的消息。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相忘于江湖,我相信邢坤跟我一样。”琬琬说的是真心话。
“你眼中我的好,不及我想要对你好的万分之一,你根本都不给我机会。”
“你说了,不勉强我的。”琬琬任由王朗晨拉着她的手,让他慢慢消化这份遗憾。
王朗晨无法解释另娶,始终是琬琬心里的结,但现在那个解释,对琬琬来说,不及王朗晨对这份感情的释怀来得重要。
王朗晨此刻在这个曾经遐想着与琬琬将来美好点滴的角落里,努力面对无法实现愿望的现实。他拉着琬琬的手,就这样一直坐着,坐了很久……琬琬也一直陪着。
坐了很久,还是王朗晨打破这份静寂,他不舍得琬琬这么耐着性子陪他。
“会不会太晚?我送你回去吧。”
“好……”琬琬轻声应着,没有迫不及待也没有依依不舍。
“不过……这两天你还得陪我见一个人。”
“好,你之前跟我提过。”琬琬挺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王朗晨那么特意让她去见。“你心里面重要的人?需要我穿得正式一点吗?”
“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我连跟你再见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让他看看我在昏迷的情况下,嘴里一直念叨的那个人。”这个念想是在王朗晨带于君言见王浩时就有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想让王浩知道琬琬才是他心之所向。万一以后她真的变回邢太太了,他就没有这个权利了。
“昏迷?有生命危险的?”琬琬瞪大了眼睛,老实说,王朗晨的经历在她这里的确还是一片空白。
“对,是一起空难,没有这起空难,你可能就是王太太了。”王朗晨希望琬琬不要把他另娶的原因想得那么不堪,就算不知道于君言的事,也不至于觉得他是那种可以拿他们的爱来做筹码的人。
的确,这起空难是王朗晨与琬琬从此再无可能的转折点,因为空难前,王朗晨已经做出了拒绝于君言的决定。
琬琬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这是要跟我解释另娶的原因吗?她能听出王朗晨言语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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