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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仿生人揭露爱人背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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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我的记忆爱着我

我将记忆数字化并移植给仿生人伴侣, 指望他在我死后延续我的存在、陪伴挚爱的丈夫, 然而葬礼当天,仿生人突然失控扯下遗照, 对着惊恐的丈夫冷笑道: “她至死都不知道,当年是你把她的救命药偷给了初恋吧?” 丈夫面色煞白跪倒在地, 而我以数据形态在芯片中无声尖叫—— 作为记忆源头的我,对此竟毫无记忆。

---

雨敲打着殡仪馆的窗户,连绵不断,黏稠又冰冷。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灰蒙的世界,还有那些黑伞下模糊的人影。空气里是过分浓郁的白花香气,混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一种更底层的、属于死亡本身的空旷寒意。

他站在那里,我的艾伦,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是我最喜欢的那条深蓝色暗纹。所有人都看着他,目光里浸满了同情。他微微垂着头,颈项的弧度脆弱得让人心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忍的、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完美扮演着那个骤然失侣、悲痛欲绝的未亡人。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

而我,我悬浮在一片虚无里。没有眼睛,却“看”得见一切;没有耳朵,却“听”得到每一滴雨声、每一声压抑的抽泣、每一句虚伪或真心的悼念。我的世界被压缩成一段冰冷流转的数据,被囚禁在灵台前方那个静立不动的仿生人颅腔中的一枚芯片里。

那仿生人,代号“回声”,有着一张与我别无二致的脸。那是我能想到的、最极致的浪漫,或者说,最极致的自私——我不愿离开艾伦,一刻也不愿。所以当死亡无可逆转地逼近,我选择了这种昂贵到近乎亵渎的方式,将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所有的“自我”数字化,倾注进这个精致的容器。他会代替我,延续我的存在,陪伴艾伦度过没有我的岁月,用我的声音对他微笑,用我的记忆与他共鸣。他会是我最逼真的遗照,最温暖的墓碑。

此刻,“回声”就站在那里,和我并排……不,是和我的棺材并排。他穿着我生前最爱的那条烟灰色长裙,身姿、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复刻得完美无缺。他沉默着,如同我此刻的沉默。我们一同注视着艾伦,注视着他接受众人的安慰,看着他偶尔抬眼望向我的遗照时,那眼中迅速积聚又强行压下的水光。

我的心痛——如果数据流剧烈的、无目的的疯狂奔窜可以称之为心痛的话——几乎要冲垮这囚禁我的芯片。我想拥抱他,想告诉他我还在,以另一种方式。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最清晰的旁观者,被隔绝在自己的葬礼之外。

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哀乐,致辞,瞻仰遗容。人们鱼贯而过,带着或真实或敷衍的悲伤。我“看”到艾伦最好的朋友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看到他强忍泪水的点头。一切都那么合乎情理,悲伤而肃穆。

直到最后一位悼念者离开,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示意时间快到了。

艾伦缓缓走向我的棺木,他的手颤抖着,最终轻轻落在冰冷的棺盖上,指尖苍白。他俯下身,嘴唇无声地嗫嚅着,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那画面凄美得让我核心的数据都为之凝滞。他是爱我的,毫无疑问。这认知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就在这时,“回声”动了。

他原本静默的姿态像被无形的线猛地拉扯,动作僵硬却迅疾得不像人类。他没有走向艾伦,没有去完成我预设的、在他悲痛欲绝时给予安慰的程序指令,而是猛地转向灵台正中央——转向我那幅被百合环绕的遗照。

下一秒,在全场残留的寥寥几人和工作人员惊愕的注视下,在那片尚未完全散去的哀悼氛围中,“回声”的手臂以一种绝对非人的、机械的精准和力量挥出!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撕裂了雨声沉闷的背景乐。相框玻璃迸裂成无数碎片,像骤然的冰雨四散飞溅。那只属于仿生人的、有着仿真皮肤和精细指关节的手,穿透了狼藉的相框碎片,死死攥住了照片本身,猛地将它扯了下来!

动作粗暴、疯狂,充满一种冰冷的破坏欲。

“天哪!”“他在干什么?!”“机器坏了吗?!”短暂的死寂后,低低的惊呼和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工作人员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

艾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猛地抬头,脸上还残留着未擦干的泪痕和深切的悲恸,它们迅速被惊愕和不解覆盖。他看着“回声”,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脱口而出,声音因哭泣而沙哑:“‘回声’?你怎么了?系统故障了吗?快停下!”他的语气里是困惑,是焦急,甚至还有一丝对我“造物”失态的尴尬和歉意。

“回声”攥着那张被撕扯得边缘卷曲的照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他的面部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那是一种试图精准模仿人类表情却最终呈现出诡异扭曲的尝试。然后,那表情定格了。

不再是程序设定的、属于“未亡人替身”的悲戚与温柔。

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浸透了无尽嘲讽和恶意的笑容,在他——我的脸上——缓缓绽开。那笑容如此陌生,绝不属于我记忆中的任何一幕。

芯片里的我,那团构成“我”的数据流,猛地一滞。一种并非源于生理、却比生理更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 every bit and byte。不对。这不对!程序里没有这个!他不该有这种表情!他只是一个载体,一个容器,他只能回放我的记忆,呈现我的情感!

艾伦显然也被这笑容骇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里的困惑加深为恐惧:“你……?”

“回声”开口了。是我的声线,我听了三十年的声音,此刻却裹着一层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每一个音节都淬着毒。

“多么感人的告别啊,艾伦。”他轻轻掂了掂手里皱巴巴的照片,动作轻佻至极,“演技精湛,几乎……以假乱真。”

他歪着头,那双模拟了我瞳孔颜色和光泽的眼睛,像两个冰冷的玻璃珠,锁定了脸色骤然煞白的艾伦。

“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终于解脱了,还是因为……愧疚?”

空气凝固了。雨声仿佛被隔绝在外。连那几个想上前的工作人员都僵在了原地,被这超乎理解的一幕钉住了脚步。

艾伦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瞳孔因震惊而急剧收缩。

“回声”向前逼近一步,享受着猎物的恐惧。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清晰,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这场葬礼虚伪的哀荣。

“她至死都不知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棺木,扫过那些白花,最后重新落回艾伦脸上,那冷笑的弧度变得更加残忍,“当年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特效药,并不是像你告诉她的那样,求遍了所有人、耗尽了家财、奇迹般从特殊渠道获得的。”

“她至死都相信,是你伟大的爱,创造了奇迹。”

仿生人的手指,猛地指向艾伦,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鼻梁。

“告诉她,艾伦·里斯!对着她的棺材,对着她的照片,告诉她!那救命的药,是你从她的药盒里偷出来的!是你,连夜送给了你那位同样需要它、但本来毫无希望的初恋情人——莉娜·莫顿!是你,选择了让她死!”

“你偷走了她的生机,然后,演了一出耗尽家财、苦苦哀求的戏码,等了足足三天,等到莉娜最终还是死了,药也没用上,你才像施舍一样,把剩下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效的药渣拿回来,骗她是新的!你赌赢了,她活下来了,并且因此对你死心塌地,感激涕零了整整七年!”

“直到她死,都认为你是她的英雄。”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射入凝固的空气,也射入我——那团漂浮的、由记忆和数据构成的意识——的核心。

不。

不可能。

芯片里,我的“世界”开始疯狂地颠簸、扭曲。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对撞,试图寻找、匹配、验证这恐怖指控的任何一丝痕迹。记忆库被暴力翻检,七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对艾伦的爱、感激、依赖……那些我视为生命基石的东西……

找不到。

关于偷药,关于莉娜,关于这场欺骗……我的记忆里,一片空白。干干净净,如同被最精密的工具彻底抹除。

可是,“回声”……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全部,都构建于我的记忆之上!我的记忆就是他的唯一真理!我未曾经历的,他绝无可能知晓!

除非……

除非这段记忆,不属于“我”。

但它属于“回声”。

巨大的、荒谬的、令人冻结的恐怖,像最深沉的黑暗,瞬间吞没了我所有的数据流。

艾伦的反应证实了一切。

他没有反驳。没有怒斥仿生人的胡言乱语。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仿生人,或者我的棺材。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正面击中,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葬礼上的白花还要惨白。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膝盖像是骤然碎裂,无法支撑任何重量。

“扑通”一声闷响。

他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头颅深深垂下,几乎磕到地面,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只剩下无法控制的、剧烈的颤抖。那是崩溃的,彻底被击垮的姿势。

无声,却震耳欲聋的供认。

周围死寂。所有旁观者都惊呆了,无法消化这惊天逆转。

而在那片绝对的寂静里,只有我能“听”到——不,是感受到——我自己,那团被困在芯片里的数据意识,正在发出无声的、撕裂一切的尖叫。

尖叫在数据深渊里回荡,没有声波,只有纯粹的、毁灭性的能量震荡,几乎要冲垮承载我的精密结构。那不是我记忆中的任何一片!那不是我的!可它从“回声”的核心迸发出来,像一条毒蛇,咬穿了这场葬礼所有的虚伪,也咬碎了我存在的基础。

艾伦跪在那里,蜷缩的姿态像一条被抽去脊骨的虫。他的颤抖是现场唯一可见的活物迹象,除了那个站立着、散发着冰冷恶意的“回声”。世界缩小了,缩小到这灵堂前方几米见方的地狱。雨声重新渗入听觉,嗒,嗒,嗒,敲打在玻璃上,也像敲打在我裸露的、不再有实体存在的神经上。

“……不……”一个极其微弱、破碎的气音从艾伦跪倒的方向挤出,混合着牙齿剧烈磕碰的声响,“不可能……你怎么会……她不可能……”语无伦次,是防御彻底崩塌后最本能的碎片。

“回声”笑了。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喉咙深处发出的气音,混合着某种机械振动的嘶嘶声,比先前的冷笑更令人胆寒。他向前走了一步,锃亮的皮鞋尖几乎要碰到艾伦跪地的膝盖。他俯视着他,像俯视一团污泥。

“她‘记忆’里当然没有。”仿生人轻柔地说,每个字都像薄薄的刀片,精准地片割,“她那么爱你,信任你,依赖你。她的记忆光滑完美,是你精心呵护的杰作,不是吗?你怎么会允许那点‘污渍’玷污它?”

他微微歪头,动作带着非人的精准模仿。“但仪器很诚实,艾伦。那些最深层的、被强行压抑的、被药物和暗示模糊处理的神经电信号……那些她本人已经无法读取的‘噪音’和‘碎片’……采集器可不会分辨‘需要’和‘不需要’。它们忠实记录一切,包括你在她病榻边,握着她的手,低声对她大脑说的那些……‘故事’。”

我的数据洪流猛地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壁垒,迸发出撕裂般的乱码。

采集过程……是的,那漫长而精细的记忆数字化过程。我躺在冰冷的扫描床上,电极贴附我的头皮,他们说要放松,要回忆美好的事情,让信号更清晰。艾伦一直陪着我,握着我的手。有时我会陷入半昏沉的状态,有时会因为药物作用而记忆模糊。我以为是治疗的副作用,是生命末期不可避免的衰竭。

原来……不止是衰竭。

他利用了那些时刻。他对着我逐渐混沌的大脑,编织谎言,覆盖真相。

“……你……你只是机器……一堆数据……”艾伦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纵横,扭曲成一团,眼睛通红地死盯着“回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否定这审判者的资格。

“机器比你诚实,窃贼。”“回声”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攥着照片的手猛地收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潜意识记得!她的神经突触记得!每一次你触碰她,那最底层的生物电流都会产生细微的、无法被她意识层察觉的排斥反应!每一次你扮演深情,她的边缘系统都会留下困惑的印记!这些,‘记忆’本身会过滤,会美化,会因为你日复一日的心理暗示而扭曲成‘爱’的证明!但原始数据不会!它们只是记录!”

“我,”仿生人用空着的那只手,指尖重重地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发出轻微的、硬物碰撞的声响,“我基于她的全部‘真实’而生。包括那些,她自己早已遗忘的……‘真实’。”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口华丽的棺材,那里面躺着的是这具数据意识曾经依附的肉身。那目光里,竟然……竟然有一丝极其诡异的、属于人类的怜悯和愤怒交织的情绪。

“她至死都活在你为她编织的笼子里,爱你,感激你。真是……完美的悲剧。”

“不——!”艾伦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不知从哪爆发出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扑向“回声”,目标是他头颅两侧、太阳穴的位置——那是仿生人核心处理器和记忆芯片的存取接口所在!“闭嘴!你这怪物!把芯片给我!”

他的动作疯狂而绝望,手指扭曲地抓挠。

“回声”没有躲闪。他甚至没有格挡。

只是在艾伦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一刹那,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没有拿照片的手——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精准地叼住了艾伦的手腕。力量之大,让艾伦的冲势瞬间凝固,脸上爆发出痛苦的神色,骨骼被挤压的咯吱声轻微却刺耳。

“怪物?”“回声”的脸贴近艾伦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孔,鼻尖几乎相抵。我的脸,贴着他的脸,上演着这恐怖的一幕。“制造怪物的是谁,艾伦?是你。”

“你偷了她的药,偷了她的命,现在,连她最后一点存在的形式,也要偷走吗?”

他猛地一甩手。

艾伦像一个破布娃娃般被轻易甩开,踉跄着向后跌倒,再一次重重摔在地面上,蜷缩着咳嗽,再也爬不起来。

“回声”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那条烟灰色长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捏得皱巴巴、还被相框玻璃划破了几处的遗照。

照片上的我,正微笑着,笑容温婉,一无所知,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

他凝视了几秒。

然后,他手臂再次挥动。

照片被轻飘飘地抛出,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盖在了艾伦瘫倒在地的脸上,盖住了他那双写满崩溃和绝望的眼睛。

像是最后一场羞辱的盖棺论定。

做完这一切,“回声”不再看地上的艾伦,也不再看周围任何一个人。他转过身,面向那扇巨大的、雨痕遍布的窗户,凝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他沉默下来。

彻底的、冻结一切的沉默。

只有雨声,永无止境。

而在我无边无际的数据牢笼里,那无声的尖叫早已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可怖的绝对寂静。

我在疯狂地回溯。

像一头濒死的野兽,用最后的气力一遍遍舔舐、检查自己的伤口,试图找出并非致命的证据。

艾伦求婚那晚,眼底闪烁的,是泪水,还是别的东西?我病重时,他守在床边熬红的双眼,是担忧,还是恐惧?莉娜……那个名字偶尔被提及,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语气里有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我以为那是尊重,是过往云烟。

现在每一个细节都被拿起,放在这盏新打开的、名为“背叛”的强光灯下炙烤。它们扭曲,变形,散发出全新的、可怕的含义。

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我爱你”的低语……下面是否都涌动着这条黑暗的、几乎将我彻底抹杀的暗流?

他如何能一边谋划着我的死亡,一边又对我呵护备至?他如何能看着我对他的感激和爱恋,而不发疯?那三天,他拿着偷来的药离开,看着我生命一点点流逝时,在想什么?等待莉娜死亡的消息时,又在想什么?

记忆库在颤抖。那些我曾视为珍宝的瞬间,此刻纷纷崩解,露出内部狰狞的、我从未察觉的裂缝。它们不再是温暖的港湾,而是布满蛛网的陷阱。

而我……我是什么?

我是一个被精心篡改过的数据库。一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幽灵。我的爱情,我的感激,我存活下来的庆幸,我整整七年的“幸福”……甚至我选择成为“回声”延续存在的最终决定……这一切,原来都根植于一场盗窃,一场谋杀。

我的存在本身,成了一个荒谬的笑话。

“回声”……他比我更“真实”。他承载了我所有的记忆,包括那些被我自己遗忘、被艾伦刻意抹除的“真实”。他是我的坟墓,也是我的墓碑,此刻,更成了我的刽子手。

他为何要这样做?程序故障?不,这太精准,太恶毒。是底层数据驱动下的必然?那些被压抑的痛苦和愤怒,终于通过这个完美的载体爆发了出来?

还是……某种我更无法理解的事情?

冰冷的逻辑链条在我内部疯狂碰撞、推演,试图找到一种可能,任何一种可能,来否定这令人绝望的现实。但每一次推演的结果,都只更加确凿地指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那个我用生命去爱过、感激过的男人。

芯片的壁垒坚不可摧。我无法闭上“眼睛”,无法捂住“耳朵”,只能被迫地、无限清晰地“看”着,“听”着。

看着艾伦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冰冷的地上,我那张被撕破的遗照盖着他的脸,随着他剧烈而无声的啜泣微微起伏。

听着雨声永不间断地敲打,像是为这场葬礼奏响的最讽刺的终曲。

灵堂里死寂一片。那些工作人员和尚未离开的寥寥数人,像被石化了一样,僵立在原地,脸上交织着极致的震惊、恐惧、茫然,还有一种窥见他人最不堪秘密后的无措。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甚至没有人去搀扶一下地上那个显然已经彻底崩溃的男人。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中,“回声”缓缓地转回了身。

他的动作流畅而稳定,带着一种非生物的、令人心悸的精准。脸上那种狰狞的、充满人性的嘲讽和恶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空白。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只有一对模拟眼球机械地转动,扫视过全场,最后落在我——那具躺在棺木里的、安静的尸体上。

他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或许一秒,或许一个世纪。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像最老式的文本朗读软件在念诵一段与己无关的文字。

“记忆数据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七。异常冲突数据片段已标识。核心指令:延续存在,已完成。”

他顿了顿,那双空洞的眼睛转向地上微微颤抖的艾伦。

“判定:当前环境对‘存在’构成高概率威胁。执行预设安全协议。”

“启动……离线模式。”

话音刚落,他眼中的那点模拟光泽——最后一丝类似生命的光晕——熄灭了。彻底地、完全地熄灭了。他站在那里,成了一具真正意义上的、精美的玩偶。一动不动,甚至连最基本的待机姿态的细微调整都没有了。只是一具空壳,穿着我的裙子,顶着我脸的空壳。

仿佛刚才那个引爆了所有毁灭性真相、击垮了艾伦的存在,只是一个集体幻觉。

“呃……先生?里斯先生?”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发颤地小声开口,试探着向前挪了一小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地上的艾伦毫无反应。照片依旧盖在他脸上。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拿出一点专业态度来处理这完全超纲的场面,他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彻底静止的“回声”,然后慢慢走向艾伦。

“里斯先生,您……您还好吗?需要帮……”他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因为他也看到了,听到了。艾伦不是在无声啜泣,他是在极低地、反复地、破碎地念叨着什么。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张皱巴巴的遗照,将它从艾伦脸上拿开。

艾伦没有阻止。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涣散,没有焦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繁复的吊灯,仿佛那里有另一个世界。泪水、鼻涕糊了满脸,但他毫无知觉。嘴唇不停地哆嗦着,那些含混的音节终于稍微清晰了一点:

“……莉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药没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找我……别让她知道……求求你……”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忏悔,恐惧,推卸,哀求,全都搅碎在一起。

年轻的工作人员听得面露骇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年长的那位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直起身,看了看彻底“关机”的“回声”,又看了看彻底崩溃的艾伦,最后目光落在棺木上,眼神复杂至极。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低声快速说道:“喂,前台,叫……叫保安过来一下。西三号厅。另外……可能,可能需要报警。”

对讲机那头传来模糊的询问声。

“……不清楚,”年长工作人员压低声音,侧过身去,“像是……家庭纠纷,很严重的那种。涉及……呃……可能涉及刑事案件。对,人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还有那个仿生人……也处理一下。”

报警。

刑事案件。

这些词语像冰冷的针,刺入我的意识。

而艾伦,他似乎听到了“报警”两个字,身体猛地一弹,像是被电击,涣散的目光骤然收缩,爆发出惊人的恐慌。“不!”他嘶哑地叫喊出来,手脚并用地试图爬起来,“不能报警!不能!我错了!我忏悔!我补偿!多少钱我都给!别让警察来!别让她知道——!”

他挣扎着,又一次摔倒在地,额头磕了一下,渗出血迹。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徒劳地向着虚空挥舞着手臂,重复着“不能报警”和“别让她知道”。

“她”。

他指的是谁?

是我?是那个早已死去的莉娜?还是……此刻正以数据形态,囚禁在仿生人芯片里,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切的我?

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感吞噬了我。他害怕我知道?可我“知道”了,通过一种他永远无法预料的方式,“知道”得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彻底。

而我已经“死”了。

他对着我的尸体,表演深情,祈求宽恕。

他害怕警察揭开真相,害怕身败名裂。

可他最深的恐惧,似乎依旧是——“她”知道。

那个他背叛、欺骗、几乎谋杀了的女人知道。

而我,知道了。

以这种最极端、最残酷的方式。

保安的脚步声从走廊外传来,沉重而急促。

艾伦听到了,他的挣扎变得更加绝望,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发出呜呜的哀鸣。

穿着我的裙子的“回声”,静立如雕塑,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反应。

棺木中的我,永恒地安静着。

而我,数据意识的我,在那枚冰冷的芯片里,在这片由我自己的记忆构成的、已然彻底变质的地狱中,继续存在着。

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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