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平稳地驶入虹桥机场的公务机区域,绕过熙攘的航站楼,停在一架线条流畅、涂装低调的湾流G650旁。阿七率先下车,为金思音——此刻的沈心玥——拉开车门。没有繁琐的安检和等待,地勤人员沉默而高效地接过她简单的行李,引导他们通过专属通道直接登机。
机舱内是极致的奢华与私密。真皮座椅宽大舒适,内饰是冷调的灰与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除了两名面容冷峻、动作精准的男性空乘,再无其他乘客。
“沈小姐,航程约十二小时。请您休息。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空乘的声音礼貌而疏离,递上温热的毛巾和一杯依云水。
沈心玥接过水,微微颔首,努力维持着“沈心玥”该有的、对这般待遇习以为常的平静。她系好安全带,目光投向舷窗外。沪市的灯火在下方逐渐缩小、模糊,最终被厚重的云层吞噬。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包裹着她。几小时前,她还被困在沪市顶层的安全屋里;现在,她却坐在飞往瑞士的私人飞机上,身份、目的、未来,全都悬而未决。
航程漫长而寂静。空乘除了提供精致的餐食,几乎不再打扰她。阿七坐在前舱,如同沉默的守护者,或者说,监视者。沈心玥尝试小憩,但神经始终紧绷。她反复回忆着“沈心玥”的背景细节,默念着那几个生涩的法语关键词,脑海里不断模拟着可能遇到的情景。
当飞机开始下降,穿透云层,日内瓦湖湛蓝的湖水和周围环绕的雪山峰顶映入眼帘时,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飞机平稳降落在日内瓦国际机场。同样没有经过繁忙的公共区域,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S级轿车早已在停机坪等候。阿七引着她迅速上车,车子无声地滑出机场,驶向市区。
日内瓦的城市景象与沪市截然不同。秩序井然,洁净,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的沉稳与富裕。罗纳河穿城而过,老城区石板路蜿蜒,钟表店、珠宝行、银行低调地林立其间,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金钱与时间沉淀的气息。
车子没有驶向任何酒店,而是径直开往日内瓦老城区一条狭窄而安静的街道,最终在一栋拥有厚重历史感、外墙爬满常春藤的石砌建筑前停下。建筑的门脸并不起眼,只有一枚小小的、蚀刻着“Le cabinet des trésors privés”字样的黄铜牌匾,以及一个需要输入密码或刷卡的古旧门禁系统。
“沈小姐,到了。我会在附近等候。”阿七的声音打断她的观察,递给她一张黑色的房卡,“这是您接下来两天的住所钥匙,地址在卡套后。明天下午三点五十分,请准时抵达这里。”
沈心玥接过房卡,指尖冰凉。她看了一眼那栋沉默的建筑,深吸一口气,拎起自己的小行李袋,下了车。奔驰车无声地驶离,留下她独自站在异国他乡古老街道的寂静之中。
根据房卡后的地址,她找到了不远处一栋精致的、有着小阳台的公寓楼。用房卡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小而温馨、布置得极具日内瓦风格的一居室。家具古朴舒适,厨房设备齐全,冰箱里放着新鲜食物。这里不像安全屋,更像一个短租的精品公寓,显然木闻屿的人提前准备了一切。
她放下行李,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再次走到窗前,仔细观察着街道和环境。安静,过于安静了。偶尔有行人走过,也多是衣着体面的长者或提着公文包的专业人士。她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却激不起丝毫涟漪,反而被一种无形的、巨大的沉寂所吞噬。
第二天,她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上午,她再次熟悉“沈心玥”的身份和任务细节,练习法语发音。下午,她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像普通游客一样,在老城区漫无目的地散步,实则熟悉道路,观察“珍阁”周边的环境。她注意到那栋建筑附近有几个看似普通的咖啡馆和书店,但里面坐着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安静和警觉。
下午三点四十分,她再次站在了“珍阁”那扇厚重的木门前。心脏在胸腔里敲着激烈的鼓点。她再次确认了口袋里的那枚邮票和护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初级伪装精通】带来的镇定感覆盖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三点五十分整。她抬起手,按响了门旁一个极不显眼的古老门铃。
几秒钟后,门上一个小窥窗无声打开,一双冷静、锐利、毫无情绪的眼睛审视地看向她。
沈心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口袋中取出那枚边缘磨损的邮票,透过窥窗展示给对方。
窥窗后的眼睛在邮票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是那诡异的星象图和“c.S.p.d.”缩写。然后,窥窗关闭。沉重的木门内部传来一阵复杂的机械解锁声,缓缓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个穿着合体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管家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内。他微微鞠躬,动作标准得像尺子量过,声音低沉而清晰:“请进,女士。请随我来。”
沈心玥迈步踏入。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上,瞬间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彻底隔绝。
内部的光线异常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皮革和某种冷冽的檀香混合的奇特气味。走廊狭窄而深长,两侧是顶天立地的深色木质书架,上面塞满了各种皮质封面的古籍和卷轴,沉默地诉说着岁月的重量。脚下厚实的地毯吞噬了所有脚步声。
管家一言不发,引着她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最终来到一个相对宽敞一些的圆形厅堂。厅堂中央有一个玻璃陈列柜,里面空着。四周墙壁依旧是高耸的书架,只有几盏精心设计的射灯照亮着几幅悬挂的古老地图和一件放置在丝绒托架上的青铜器。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请您在此稍候。”管家说完,便无声地退到阴影之中,仿佛融入了墙壁。
沈心玥独自站在厅堂中央,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放入陈列柜的展品。她不敢随意走动,只能尽量自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同时将【信息过目不忘】的技能催动到极致,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书架的分类标签、地图的绘制风格、青铜器的纹饰、甚至空气中尘埃漂浮的轨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漫长而煎熬。
终于,侧方一扇几乎与书架融为一体的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穿着中式长衫、头发灰白、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目光锐利如鹰,直接落在沈心玥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珍玩般的苛刻和专注。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她伸出了一只苍白而干燥的手。
沈心玥立刻明白了。她再次取出那枚邮票,小心翼翼地放在老人的掌心。
老人拿起放大镜,仔细地、一寸寸地检视着那枚邮票,特别是边缘的磨损和那个诡异的图案。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缓缓放下放大镜,目光再次投向沈心玥,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古老的口音:“‘星钥’……很久没有见到了。您想寻求什么,持钥者?”
(遥远监控视角: 沪市,木闻屿面前的数个屏幕之一,正显示着从沈心玥身上某个隐蔽设备传回的、略微晃动且有些模糊的第一人称视角画面,以及断断续续的音频。他看着那个穿着长衫的老者出现,听到“星钥”这个词时,他原本敲击着桌面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微光。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稍微有趣了那么一点。他身体微微前倾,注意力比之前更集中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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