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数据中心坐落在城郊的山坳里，四层楼高的建筑被铁丝网和高墙环绕，门口的岗亭架着机枪，巡逻的武警荷枪实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这里储存着全国的数字货币核心数据，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专案组抵达时，数据中心的总工程师正焦急地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防御报告：“郑队，我们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防御预案，防火墙叠加了三层加密，服务器机房更是做到了物理隔绝，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但‘阿波罗’的技术太诡异了，我们心里没底。”
李阳和韩丽立刻跟着工程师进入机房，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数百台服务器整齐排列，指示灯像星星一样闪烁，巨大的显示屏上滚动着数据流。“‘阿波罗’如果要攻击，一定会从外围的‘数据接口’入手。”李阳指着屏幕上的一个节点，“这里是数字货币与商业银行的连接点，也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韩丽调出接口的代码：“我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异常波动，像是‘阿波罗’在试探。他在代码里藏了一个‘数学谜题’，解不开就无法进入下一步——这是他的典型风格，总爱用智力游戏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谜题是一串复杂的素数序列，后面跟着一个问号。李阳盯着序列看了十分钟，突然笑了：“他在考我。这串素数的间隔是斐波那契数列，下一个数字应该是……149。”他在键盘上输入149，屏幕上的波动瞬间变大，显然是“阿波罗”收到了回应。
“他在跟我们互动。”郑一民皱起眉，“这不是单纯的攻击，更像是一场对话。”
果然，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你比那些废物强，李阳。”——“阿波罗”竟然知道李阳的名字。
李阳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输入：“你的素数用错了，第17个应该是59，不是61。”这是他故意设的陷阱，想试探对方的反应。
几秒钟后，对方回复：“是你错了，去查《数论导论》第37页。”附带了一个电子书的链接。
“他上钩了。”韩丽低声说，“链接里藏着追踪程序，我已经启动了。”
追踪信号从纽约跳到伦敦，又转到东京，最后停留在瑞士日内瓦的一个科研机构——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cERN）。“是这里！”李阳的眼睛亮了，“cERN有全球最顶尖的量子计算机，‘阿波罗’很可能是这里的研究员！”
就在这时，数据中心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他开始攻击了！”总工程师大喊，“核心服务器的温度在飙升，快控制不住了！”
屏幕上，“阿波罗”的代码如海啸般涌来，之前的三层防火墙像纸一样被撕裂。李阳和韩丽同时敲击键盘，启动了最后的防御程序——“镜像迷宫”，这是他们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陷阱，能让攻击代码在无数个镜像服务器里循环，找不到真实的核心。
“他想物理摧毁服务器！”韩丽盯着温度监控，“通过篡改散热系统的指令，让服务器过热自燃！”
李阳突然想起对方在代码里藏的拉丁语“唯我独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是想破坏，是想证明自己比我们强！”他对着麦克风大喊，“‘阿波罗’，你的算法有漏洞，在处理超过10亿次交易时会崩溃，不信我们模拟试试！”
攻击突然停滞了。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模拟就模拟，输的人要公开承认自己是废物。”
李阳立刻调出模拟系统，输入10亿次交易数据。双方的代码在虚拟空间里交锋，李阳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对方的算法暂时领先。“阿波罗”果然中计，疯狂地扩大优势，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了“逻辑死循环”。
“就是现在！”韩丽按下回车键，“镜像迷宫”瞬间收缩，将对方的代码困在死循环里，再也无法动弹。
服务器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警报声停止了。数据中心里一片欢呼，总工程师激动地握住郑一民的手：“保住了！我们保住了！”
屏幕上，“阿波罗”的代码还在徒劳地挣扎，最后跳出一行字：“我输了，但你们永远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随后彻底消失。
根据追踪到的信息，国际刑警在cERN抓获了“阿波罗”——32岁的华裔物理学家林辰，毕业于清华大学，曾是数学界的天才，三年前因论文被导师剽窃，愤而离开学术界，从此化身黑客，用攻击金融系统的方式发泄不满。
“我不是为了钱。”林辰在审讯室里对引渡回国的李阳说，“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算法比那些蠢货强。他们看不起我，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是我差点攻破了中国的金融系统。”
李阳看着他，突然拿出一本《数论导论》，翻到第37页：“你说得对，是我错了。但真正的强者，不会用破坏来证明自己。”
林辰的肩膀垮了下来，掩面而泣。
案件告破后，央行数据中心恢复了平静。专案组的成员们站在机房外，看着夕阳透过铁丝网洒在服务器上，泛起金色的光芒。
“没想到最后是靠数学赢的。”周志斌笑着捶了李阳一拳。
郑一民望着远处的城市，轻声说：“不管是电诈园区，还是天才黑客，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忘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某个人转的。”
韩丽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国际刑警发来的：林辰交代，他曾帮东南亚的电诈团伙设计过加密系统，陈默的“环球资本”平台用的就是他的算法。“原来他们早就有关联。”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自动弹出了所有案件的汇总数据：跨境反诈行动以来，共打掉电诈园区17个，抓获嫌犯3247人，解救被困人员1892人，追回赃款及冻结资金176亿。
“数字会说话。”季洁看着这些数据，眼眶有些湿润，“每一分钱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回程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郑一民突然说：“明天上午9点，省厅有个会，说有新的任务。”
车厢里一片笑声，没人觉得疲惫，反而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只要罪恶还在，他们的脚步就不会停。而那些曾经被阴影笼罩的角落，终将被阳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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