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掉嘴角的血,掌心还压着内襟里的青玉小瓶。那颗鬼王丹还在,滚烫得像块烧红的炭,贴着皮肤发麻。
他站在原地,骨杖垂地,眼珠泛红,目光却没落在我身上,而是盯着我腕间的锁魂链。铜环上的红光已经暗了,像是被抽干了血。
“你还能站?”他声音低了些,不像是惊讶,倒像是确认一件东西是否还有用。
我没答。膝盖在抖,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碎玻璃。可我知道现在不能退——退一步,角落那颗丹就会被他收走,前面所有挣扎都白费。
镇魂令在识海里缓缓转动,一丝丝凉意顺着经脉往下压,把翻涌的气血一点点镇住。刚才那一击不只是外伤,更像是直接撞进了神魂深处。但现在顾不上这些,我得先让他动起来。
锁魂链重新扬起,铜环发出轻微的震颤声。我抬手,链子划出一道弧线,直取他咽喉。
他冷笑,手腕一翻,符纸自袖中飞出,三张叠在一起,迎风燃起蓝焰。一张贴于地面,两张悬空而立。
水声骤起。
不是从哪条河来的,是凭空出现的。一层透明水幕自地面升起,如钟罩般将他围住。我的锁魂链撞上去,发出“嗤”的一声,像是铁条插进冰水,整条链子瞬间结了一层薄霜。
我又抽回链子,第二道攻势紧随其后——掌心净灵火喷涌而出,凝成火龙形态,咆哮着扑向水幕。
火龙撞上屏障,水汽蒸腾,可火焰也被压了下来。原本盘旋升腾的火势被硬生生压扁,缩成一团橘红色火球,在水幕外翻滚挣扎,却无法再进一步。
他站在里面,连衣角都没湿。
“五行相克,你不懂?”他语气平静,“火遇水则灭,这是天地规矩。你以为靠一点邪火烧得出头?”
我咬牙,强行催动镇魂令,识海银光暴涨,更多的净灵火从掌心涌出,注入火球之中。火焰猛地膨胀一圈,水幕表面开始冒泡,边缘出现裂纹。
但他只是轻轻抬手,第三张符纸落下,贴在水幕顶端。
新的水流自空中降下,如同倒灌的瀑布,狠狠砸在火球上。蒸汽炸开,逼得我不得不后退半步。
锁魂链再次挥出,想绕到侧面突袭。可刚靠近,水幕边缘竟自动延伸,形成一道弧形水刃,横切而来。我勉强侧身避过,锁链末端却被扫中,“咔”地一声,最前端的铜环应声断裂,掉在地上,冒着白烟。
我心头一沉。
这不只是防御,是活的。它能感应攻击方向,自动反击。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水幕随之推进。每一步落下,地面的符纸就亮一分,水流更盛。
“最后一次机会。”他说,“放下瓶子,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没动。
反而闭上了眼睛。
识海中的镇魂令忽然逆转旋转,原本向外释放的净灵火被强行收回,沿着经脉倒流回识海深处。那些残存的怨气、战斗时吸入的阴煞之气,全被镇魂令吞噬,炼化成更精纯的火种。
这不是强攻,是反向蓄力。
等我再睁眼时,掌心已不再喷火。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极细的金光,在我指间凝聚成线。
他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我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金光骤然拉长,化作一柄虚幻长刃——通体银白,边缘流转着细微火纹,像是由千层净灵火压缩而成,锋利得连空气都被割出微不可察的裂痕。
这是我从未用过的招式。
镇魂观典籍里提过一句:“净火千炼,终成金刃。”唯有将净灵火反复炼化至极致,才能催生出破法之锋。它不属五行,却可斩断五行桎梏。
我握紧金刃,身形一闪,不再攻人,直扑水幕最厚实的中央区域。
他反应极快,立刻调动水流加强防御。可就在金刃即将接触的瞬间,我猛地变向,刀锋斜挑,劈向水幕与地面连接的根部——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符印,正源源不断输送灵力。
“铛!”
一声脆响,金刃切入水面,竟如砍入朽木。水幕剧烈震荡,整片屏障开始倾斜,边缘迅速蒸发。
他瞳孔一缩,终于踏前一步,骨杖抬起,那颗灰白眼珠急速转动,似乎要发动什么手段。
但我没给他时间。
金刃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白闪电,直刺水幕薄弱点。
“轰!”
水幕炸开,化作漫天水珠洒落。他被迫后撤,衣袖被金刃擦过,当场撕裂,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
我借势跃起,落地时脚尖一点,直冲角落——那里,第二颗鬼王丹还在地上。
指尖触到丹丸的刹那,身后劲风袭来。
我来不及回头,只能将丹药往怀里一塞,顺势翻滚避开。地面被一股阴风犁出三道深沟,石屑飞溅。
他站在原地,骨杖顿地,眼中已有怒意。
“你毁不了命轨。”他说,“它们注定要成。”
“我不毁命轨。”我慢慢站直身体,金刃回到掌心,微微震颤,“我只斩挡路的人。”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下。
“你说你是孤身一人……可你这手法,不像无门无派的野路子。”
我没回应,只是将金刃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按在青玉小瓶上。
两颗丹都在了。
只要再毁一颗,至少能让他的计划停一拍。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冷声道:“你以为你能带走?”
话音未落,骨杖再顿。
这一次,整个石室都在震动。墙壁渗出的暗红液体突然汇聚成线,顺着地面流向他脚下,形成一个诡异的阵纹。
我感觉到识海一阵刺痛,镇魂令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幽蓝火焰,缓缓朝我压来。
我没有退。
金刃高举,净灵火顺着刀身流淌,在头顶凝成一片火网,与那股压迫正面相抗。
空气焦灼,温度飙升。
我们之间,只剩下三步距离。
他的火焰逼近一分,我的火网就收缩一寸。可金刃始终没有断。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在眉骨处一拐,落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我眨了一下眼。
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
只是把金刃往前递了半寸。
火网崩裂的瞬间,我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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