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四月,吕布率两千轻骑经孟津渡过黄河。
骑卒皆穿皮质扎甲,腰悬环首刀,背负短弓,马鞍上还挂着强弩,至于弓矢补给,则是由另一匹马驮着,机动力强悍至极。
此行一人双马,气势汹汹,两千的队伍走出了万人精锐的阵势,没过多久便兵临温县城下。
温县,吕布封地,司马懿故乡,是个传奇色彩浓重的县城。
吕嬛很想见识一下,那个以一己之力污染洛水的河内青年,现在应该才20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但天不随人愿,温县一看大军云集,便关闭城门,城墙之上开始囤积守城物资,各种檑木金汁一应俱全。
“父亲!”吕嬛抬手遮眼,眯着眼睛看向忙碌的城头,笑着说道:“你刚才还想入城收税,看来人家不欢迎你呀!”
“哼!”吕布轻哼一声,不屑道:“小小温县,能有什么油水。”
虽然话说得大气,但眉宇之间的失落还是清晰可见。
那可是他的封地,至少能享有数百户食邑。
吕嬛也不想让父亲难堪,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温县对此战而言,并不重要。
“父亲,十里之外,眭固带领万余步卒靠近,装备低劣,一冲就散。”
吕布瞪眼,愣了好一会,直到斥候奔马过来,高喊‘报’字疾速靠近。
“禀将军,十里之外出现敌军,打着‘袁’字旗号,然衣装却是贼人打扮,人数上万,队形松散,皆短兵无甲。”
“再探!”
吕布挥退斥候,策马靠近几步,压低声音问道:“女儿可是得了什么仙家宝贝?”
既是父女,又是战友,吕嬛没有隐瞒的必要,特别是之后还要互相配合,便不再隐瞒。
“没错,我脑中有张乾坤舆图,只要百里之内,任何智力比我差的武将,所有情报都会无所遁形。”
“百里!嘶~”吕布感慨道:“那斥候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父亲别大意,”吕嬛肃然道:“此图来历不明,就怕随时会离我而去,何况!并州军离了我,就不想打仗了吗?”
“那倒是...”吕布点头赞同,但又不明白道:“那眭固,不过白波军余孽,武力低下,毫无谋略,如何敢来捋吾胡须,真乃不知死活!”
“他不过高干手下一棋子,丢了并不可惜,”吕嬛笑道:“定然为了打探虚实而来,该如何做,父亲可需我重复?”
“无需!”吕布大咧咧地说道:“演戏而已,为父定可手到擒来。”
说完,便带着三百亲兵,卷着滚滚烟尘,迎向眭固大军。
两军阵前,照例是主将对话。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汉末局势错综复杂,今天朋友,明天就是敌人,若不分清楚就开打,岂不让军士死得冤枉?
眭固抱拳道:“不知温侯北渡黄河,所为何事?”
吕布端坐马上,心安理得地受了他一礼,淡淡道:“回并州!”
“温侯是要抢并州吧?”眭固目光越过吕布,远眺一番。
两千骑兵整齐列阵,一片肃杀,而且看上去装备精良,匈奴贤王遇到了都不敢硬碰,这厮却对外宣称要回并州种田,谁信?
“本将军做事,还要你来同意?”吕布亮出方天画戟,胯下赤兔蠢蠢欲动,一副准备冲杀的模样。
“误会!温侯且听我言,”眭固哪敢跟他单挑,立马将来意挑明:“太行八陉均有重兵把守,温侯渡河之时,高刺史早就抽调兵力屯集轵关和天井关,将军所部皆为骑兵,如何攻下关隘,不若降了袁绍,我可为你引荐一番,如何?”
“不如何!”吕布冷冷一笑,“高干小儿,有何可惧!我今夜便屯兵天井关下,不出一天便可破关,骑兵攻打关隘确实不划算,你手下将士,皆是步卒,想必可堪一用!”
“温侯什么意思?”眭固内心惊惧,别是谈崩了吧,区区两千人,他怎么敢...
吕布并不搭话,大喝一声:“吹号,出击!”
言罢便一马当先,挥舞画戟,直取眭固。
眭固哪敢力敌,策马狼狈而逃。
见主将弃军,手底下的士卒不过是混口饭吃,不待骑兵侧绕包围,便纷纷扔掉武器。
碰惯了曹军的硬钉子,吕布许久不曾见过这等软柿子,不由哈哈大笑,脸色颇为得意,冲着眭固背影大声叫嚷。
“眭固听好,让高干洗干净脖子,待某破了天井关,定斩他狗头!”
眭固伏在马背上狂奔,回头见吕布没有追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身后步卒安危,带着几个心腹亲信,夺路而去...
此战大获全胜,而且毫无难度,吕布心情却是好不起来。
温县城外,并州军正督促俘虏修建营寨,吕布牵着缰绳,走进营内,每每见到穿着碎布衣服的俘虏,就心生不满。
“女儿!这帮贼军,破破烂烂,有碍观瞻,要之何用?干脆遣散了事。”
不怪吕布看不起眭固带来的近万俘虏,他们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手上那把刀,有的连刀都没有,手上只有一把木棍,打狗都成问题,更别说杀人了,被人杀还差不多。
吕嬛正查阅缴获清单,抬眸看了他一眼:“如果遣散,那才是中了高干的计。”
“嗯?”吕布顿感脑袋不够用,这样处置俘虏,很寻常嘛!
除了曹操那个屠夫,哪个诸侯不是这样处置的?跟中计有什么关系?
他不由低声问道:“玲绮此话何解?”
吕嬛正默默盘算行动方案,听到父亲发问,只能放下帛布,走到徐庶旁边,拍了拍他背上的剑鞘。
徐庶转身,左右观望不见人影,将目光放低之后,这才抱拳问道:“女郎何事唤我?”
吕嬛愁着眉毛道:“我脑袋不大够用,你来跟我父亲讲一下,这几天的战事预案。”
“女郎请宽心,整天算计人,脑袋确实会发晕,睡一觉就好。”
徐庶宽慰完,便拉着吕布稍稍远离,姿态很是亲昵,犹如多年老友。
“温侯有何疑问,可来问我?”
吕布把手臂抽了出来,嫌弃道:“那就说说,为何不遣散没用的俘虏。”
“哦!这事易尔,温侯且听我言,”徐庶不以为意,只当他为人不熟络,便开口解释起来。
“温侯若要攻取关隘,最划算的战术,就是驱使战俘攻城,如果温侯放弃俘虏,那必然是为了轻装奔袭,如此一来,我军的战略目标便会暴露,邺城之战也就不用打了。”
“好险!”吕布瞪眼朝天,手捂额头,喃喃说道:“仁兄一席话,令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他实在想不到,眭固不过一小贼,竟也开始玩起智谋,实在不当人,下次遇见,定要挥戟斩之!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徐庶谦虚地笑了笑:“温侯可还有疑问?”
吕布朝后面看了看,见吕嬛正忙得入神,便搂着徐庶的肩膀,朝僻静角落走去。
“元直....”
“温侯请说,不必动手动脚。”
“哦,”吕布赶忙放下手臂,微微低头道:“日前,玲绮让我带回一男子,还说要打得过我,本将军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何人可以打赢我,这该如何是好?”
“温侯莫急!”徐庶稍稍思索后说道:“河北英杰何其之多,待破了邺城,可慢慢寻找,但说到武力....”
他顿了顿后说道:“...我想到一人,或许就是女郎寻找之人。”
“哦?”吕布大喜,急忙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样貌俊否?可有婚配?”
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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