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二天,就是为期15天的军训,清秋和很多同学一样是第一次参加军训,对军训充满期待和好奇。
从陆军学院派来的教官个个英姿飒爽、神采飞扬,挺拔的身姿和朝气蓬勃的气质,惹到很多女生犯了花痴,三三两两凑到一起议论着教官,使得很多男生自惭形秽。
负责美教班的是一位来自山东的陆军学院大三的学生李杰,虽然大三了,但可能因为陆军学院女生少,李杰接触女生的机会不多,导致他看上去很腼腆,刚开始时一 和女生讲话就脸红,所有几个外向的同学总是调侃他,常常逗得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后面接触多了,他也习以为常了,训练时也有板有眼起来。
队列队形训练,向左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
清秋从来未参加过军训,从小连体育课都怕上的清秋身体显得很不协调。
从6岁开始,还没灶台高的清秋就要每天负责做饭、喂猪、带弟弟妹妹,给弟弟妹妹洗衣服等家务活,够不到灶台她就用凳子垫着炒菜,小手拿不住一个土豆,她就抱在肚子上削皮,上学后也很少有机会和同学们一起做游戏,同学们在花样跳绳时她在写作业,别人在玩跨“大步”时,她在背书,她要利用课间时间赶着把作业做完,放学回家要帮着爸爸妈妈做家务,每天完成挑水、做饭、放牛、割草等工作就没时间做家庭作业了。
那个年代的孩子会玩的游戏,清秋大多不会玩,身体的协调性自然不会太好。
齐步走时,同手同脚的清秋总会引得同学们捧腹大笑,老是出错的她被教官调了站在方队的中间,好遮蔽一些动作,可是每当教官要求单排训练时,清秋的“与众不同”就暴露无遗了。
清秋常常被教官拉到一边单独练习,自己觉得丢脸不说,说如果动作不整齐,在汇报表演时还会影响班级的评分,每一天的训练都是清秋的噩梦。
清秋相信勤能补拙,于是为了不拖全班的后腿,改进同手同脚动作,她按照教官教她的动作要领,把动作分解开,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重复着一两个动作,清秋不得不比别人多几倍的训练强度,别人训练时,她跟着训练,别人休息时她就到一般单独练习,晚上别人休息时,她就到宿舍外的空地上训练,经过几天的勤学苦练,清秋终于纠正了动作、合拍了。
军训结束时,学校要组织迎新晚会,要求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清秋所在的美教班在班长和文艺委员的倡导下,打算全员参加编排一个傣族舞蹈。
从没有过跳舞经历的清秋,又成了队伍中的另类。
开始时,清秋总是听不懂音乐的旋律,带领排练的老师总被清秋弄得哭笑不得,要求收腹、翘臀、挺胸时,清秋总做得像个畸形娃娃,常年劳作的长满老茧的手,怎么也比划不出“兰花指 ”。经过几个晚上的训练,尽管清秋还是不会弹腿,动作僵硬得像僵尸,但好歹可以跟上音乐节奏了,顺利参加了节目演出。
15天的军训,清秋像过半辈子一样煎熬,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全新的领域让清秋无所适从,太多的第一次和短板缺陷,让清秋对这个环境和大学生活产生了畏惧,原本就敏感脆弱的清秋更加自卑了。
军训结束后,脱下了军装,形形色色的靓男靓女瞬间扮靓了整个校园,各式各样的连衣裙、吊带裙、热裤、喇叭裤、破洞口、背带牛仔裤,清秋看的眼花缭乱,对一直奉信的艰苦朴素、笑脏不笑烂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清秋带到学校的方口鞋再也拿不出来,妈妈以前给自己做的涤卡布裤子也仿佛一夜之间成了上个世纪的产物。清秋不敢穿出这些行头成了另类。
清秋找到隔壁学校的刘柳,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她。在刘柳的陪同下,到服装批发市场买了一件换季牛仔衣、一条牛仔裤和一双坡跟皮靴,衣服虽然是换季的,但老板说,牛仔的不易过时,但对清秋来说,这已经是她穿过最时尚的衣服了。
因为清秋的助学贷款的申请。学校几经周折,终于和银行签订了助学贷款合作合同,清秋成功贷到4年学费的助学贷款,期限是毕业后三年还清。
一直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清秋不用再为每年的学费发愁了,只要凑够每天的生活费就行。
在学院的生活稳定下来后,几经思想挣扎和斗争,清秋把银行卡原数寄回给阿呆。
她感谢阿呆的仗义援助,感恩他的一路的相扶相持。可是她不想这样就变相地把自己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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