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国边境的一处工地上,阳光洒在忙碌的人群身上。多耒、山更、姬提、?辰、牯珉、庞奎六个大荔戎王子正在工地上劳作着。他们有的抬着石块,脚步沉重而缓慢,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有的手提石块正在打夯,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低沉的号子声;有的正在挖土,手中的锄头有节奏地起落。
这时,姬提悄悄走到多耒身边,他的脸上满是悲伤,眼中闪烁着泪花。他轻声说道:“你听到了吗?秦国这次攻我大荔戎,王城被毁,父王战死,母后殉命,大将军祝玉受车裂之刑,为之奈何?”
多耒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石块差点滑落,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也才知道大荔戎的有关情况。”
姬提的拳头紧握,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他说道:“我们要尽快赶回大荔戎,与大荔戎将士共存亡。”
多耒皱了皱眉头,冷静地说道:“父王送我们到晋国避难,就是不想让我们作无谓的牺牲,如果此刻前往,只怕白白送死,枉费父王的一片苦心。”
姬提有些激动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多耒思考了片刻,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晋国,我们要去面见晋王,以拯救大荔戎于亡国灭种。”
姬提听了多耒的话,沉默一会,最终点点头说道:“好,我们就去面见晋王。”
于是,多耒和姬提放下手中的工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踏上前往晋国王宫的道路。
他们来到晋国王宫,多耒和姬提在宫门外等待许久,才被允许进入。
在宫殿的大厅里,晋王出公端坐在王座上,多耒和姬提快步走到王座前,双膝跪地,多耒说道:“晋王陛下,我等乃大荔戎王子,恳请陛下出兵相助,拯救大荔戎于水火之中。”
出公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说道:“秦国如今兵强马壮,我晋国贸然出兵,恐有不测。”
多耒连忙说道:“殿下,秦国背信弃义,此次若不加以惩戒,日后必成晋国大患。且大荔戎与晋国素有交情,若能出兵相助,一则可彰显陛下仁义之名,二则可削弱秦国势力。”
出公听了多耒的话,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大荔戎已亡,此时出兵,胜负难料。且秦国与晋国接壤,若结下仇怨,恐边境不得安宁。”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宫殿内议论纷纷,多耒和姬提焦急地看着出公,希望他能做出出兵的决定。
出公犹豫许久,最终缓缓说道:“此事容朕再作考虑,你们先退下吧。”
晋国王宫之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多耒等几位王子退下后,另一场大戏正在上演。
出公强压着心中那股熊熊怒火,缓缓开口道:“甘将军,说好的秦国割让给我们的五座城池呢?”
甘将军赶忙出列,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回禀陛下,秦国背信弃义,诓骗我国,末将接到消息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率军行程六天七夜。我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就想着能早日接收那五座城池,当我们围着大荔戎转了一圈,满心期待地去接收城池时,秦国守城士卒却以前方战事、道路阻隔、消息不通、没有接到秦王诏令为由,拒不开城。是末将无能,没认清秦国所使奸计,这一趟徒劳而返,实在是愧对陛下的信任。”说罢,甘将军满脸懊悔,重重地将头低了下去。
出公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怒火又往上蹿了几分,他转而看向一旁的使臣无爱卿,问道:“无爱卿,你出使秦国情况如何?”
无丑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陛下,为臣到了秦国之后,好言相劝,以两国之前的约定为据,向秦国索要那五座城池。怎奈秦国背信弃义,不但翻脸不认账,还将其余四城图册尽数没收。为臣心中气愤,据理力争,以晋国将发雷霆之怒、倾全国之兵讨伐相威胁。岂料秦王根本不把我国放在眼里,竟以国富民强、带甲百万、大荔灭国、士气正盛相威胁,最后还将为臣赶出了秦国。陛下,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啊!”无丑越说越激动,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出公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秦国如此背信弃义,一定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你们先说说,这一切都是谁的过错。”
这时,司马曹炅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甘将军听信一面之词造成的。当时我们情况不明,结果被甘将军的花言巧语蒙骗,以致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结果。因此,甘将军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臣以为,应将甘将军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出公将目光转向甘将军,问道:“甘将军有何话说?”
甘将军抬起头说道:“末将自知罪不可赦,心中懊悔不已。现在大荔戎国王虽然战死,但国土尚存五成,王子多耒正在我国避难,末将愿戴罪立功,定当拼死一搏,赶走秦军,让大荔戎复国。请陛下再给一次机会,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望。”
出公沉思片刻,他看着甘将军,说道:“秦国着实可恶,朕再给你精兵一万,务要赶走秦军,将大荔戎复国,以解朕心中的一口恶气。”
甘将军激动地叩首道:“末将遵命。”
就在这时,侍者匆匆来报:“大荔戎多耒及众王子求见。”
出公说道:“宣。”
不多时,多耒及其他几个王子来到朝堂,齐声说道:“大荔戎王子多耒及众王子参见陛下。”
出公说道:“免礼,众王子何事见朕?”
多耒眼中含泪,问道:“听闻大荔戎王城被毁,我父王及母后双双殉难,祝将军遭受车裂之刑,请问可有此事?”
出公面露悲色,说道:“此事不假,本王也深感痛心,请公子节哀。”
多耒又问道:“刚开始晋荔联军节节胜利,秦军损失惨重,怎会有如此结局?”
出公无奈地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晋国已尽全力,还望公子见谅。”
多耒抱拳说道:“趁现在秦国尚未攻陷大荔全境,在下想率众王子一起返回,与秦军决一死战。”
出公说道:“公子稍安,本王已令甘将军统军三万,前去收复大荔失地,请公子静待佳音。”
多耒感激地说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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