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府的后堂里,姬母焦虑地来回踱步,她的眼神中,除了深深的忧虑,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绞着手帕,心中犹如一团乱麻,暗自思忖着:“这个子荔,我可是看着他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一点点长大成人的。唉,可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爱捉弄人呢!倘若他是个王子,哪怕只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子弟,那对姬府来说,可都是天大的喜事,可他偏偏是个奴隶,这身份的差距,就像一道万丈深渊,横亘在姬府和他之间,怎么都跨不过去。”
姬母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这件事我得亲自出面,这两个年轻人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如同干柴烈火。万一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我该怎么向老爷交待啊?子荔这孩子在姬府这么多年,勤快懂事,心地善良,如果因为这件事把他逐出姬府,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么好的孩子,到哪里再去找第二个呢?”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茂才!”姬母突然提高了声音喊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夫人。”
茂才赶忙从一旁走出,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姬母的眼睛。
“去把子荔叫来。”语气冰冷而强硬。
“是,夫人。”茂才应了一声,匆匆走出门外。
没过多久,子荔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了姬母跟前,他恭敬地低下头,向姬母行了一礼。
姬母上下打量着子荔,只见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硬朗的嘴唇;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黝黑的光泽;一头飘逸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旁,更添几分潇洒和不羁。
姬母心中不禁怦然一动,她以前还从来没如此仔细地观察过子荔,这子荔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难怪莹雪这死丫头会看上他。
子荔感觉到姬母锐利的目光,不知道姬母找他何事,只能静等姬母开口。
姬母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试探地问道:“子荔,你说姬府对你怎样?”
子荔连忙抬起头,充满感激的说:“感谢老爷夫人的收留和关心,若不是姬府,在下不可能活到今天,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子永远铭记在心。”
姬母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就对了,这十几年来,我们姬府上上下下都没把你当外人,老身更是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总不能做出对不起姬府的事情吧?”
子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子荔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对不起姬府的事情。”
姬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同刀锋一般,接着问道:“小姐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子荔不动声色,平静地回答:“没说什么,夫人。”
姬母紧紧盯着子荔的眼睛,严肃地说:“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子荔低下头,恭敬地说:“在下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姬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莹雪这个丫头认死理,我知道她的心思在你身上,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贵族与奴隶,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姬母缓上一口气接着说道:“况且老爷也不可能同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奴隶,他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公九卿之一,如果你们两人出现问题,他怎么面对那些公卿大臣?我就莹雪这一个女儿,请你放过莹雪,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也知道我们家向来温良恭俭让,从不与下人为难,若放到别的官宦家里,早就将你乱棍打出去了。”
子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在下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姬母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说道:“孩子,我也能理解你的难处,此事只好委屈你了。”
“夫人放心,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在下告辞。”子荔说完,又向姬母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他感觉背后仿佛有一双深沉而又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如芒在背,让他浑身不自在,他不由加快脚步,迅速走出了大堂。
一走出大堂,子荔的脚步便慢了下来,他心中五味杂陈,纠结和无奈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知道姬母的话没错,自己和莹雪身份悬殊,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不可能有结果。
可他对莹雪的感情,早已深深扎根在心底,无法轻易割舍。每一次和莹雪相处的画面,都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她的笑容、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都让他无法忘怀。
子荔漫无目的地在姬府的花园里走着,脚步虚浮,突然听到莹雪熟悉的呼喊,他的心一紧,下意识地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莹雪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嘴里在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子荔的心中一阵刺痛,他很想冲出去和莹雪相见,可一想到姬母的话,他又犹豫了,他知道自己一旦和莹雪见面,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姬莹雪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子荔,失望地站在花园中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气得一跺脚走了,子荔看着莹雪伤心的样子,心中犹如刀割一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姬莹雪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父母见她如此固执,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家庭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姬母开始限制姬莹雪的行动,不让她再与子荔见面,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放弃这段感情。
姬莹雪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她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透过窗户,望着那片曾经与子荔一起玩耍的花园,回忆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她多么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子荔,告诉他自己依然深爱着他,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不会放弃。
正当子荔在感情的旋涡中苦苦挣扎时,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暂时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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