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过山谷的薄雾,在封神台上洒下一片金辉。哪吒坐在台边的石阶上,手里把玩着刚组合完整的诛仙四剑,剑身上的混沌符文在阳光下流转,像一群活泼的小鱼。胖兔子趴在他腿上打盹,尾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小蝎子则蹲在剑柄上,螯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剑身,发出清脆的 “叮叮” 声,像是在帮他梳理思绪。
“没想到无面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哪吒戳了戳地上残留的黑蝶翅膀灰烬,那些灰烬遇到阳光便化作点点星光,“由无数冤魂组成,难怪能操控黑莲之力。” 他想起混沌本源露映照出的鬼脸,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赶紧灌了口太乙真人给的蟠桃酒,清甜的酒香才压下那股不适感。
姜子牙拄着桃木剑走过来,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晨露。他将一件叠好的麻布道袍递给哪吒:“换上吧,你这身战甲太过扎眼,去人间历练总得低调些。” 老道的目光落在诛仙四剑上,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这四把剑戾气太重,若非你有双莲之力压制,恐怕早已被其反噬。”
哪吒接过道袍,发现布料上绣着细密的符文,与青玄留下的青莲心经隐隐呼应。他脱下混天绫缠在腰间,将火尖枪和四剑都收进混元珠空间,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姜师叔,您说无面虽然被灭,但那些冤魂会不会再凝聚成新的怪物?”
“不好说。” 姜子牙在他身边坐下,从袖中摸出个青铜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封神量劫的戾气根源未除,冤魂就会不断滋生。你看这山谷里的草木。” 他指向远处的树林,那里的叶片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无面虽灭,但其污染过的土地至少需要百年才能完全净化。”
胖兔子突然惊醒,竖着耳朵对着树林方向抽动鼻子,然后对着哪吒焦急地 “咕咕” 叫。小蝎子也警惕地举起尾刺,螯钳指向封神台后方的石壁 —— 那里的阴影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别紧张,是山神。” 姜子牙笑着挥了挥桃木剑,石壁上的阴影突然散去,露出一群巴掌大的小矮人,他们穿着树皮做的衣服,手里举着迷你版的石斧,正好奇地打量着哪吒,“这山谷的山神一族世代守护封神台,刚才的战斗把他们吓坏了。”
小矮人们见姜子牙打招呼,纷纷放下石斧,对着哪吒鞠躬行礼,然后一拥而上,有的搬起地上的黑蝶灰烬,有的则用树叶擦拭封神台上的污渍,忙得不亦乐乎。其中一个戴着野果冠冕的小矮人跳到哪吒肩头,用树枝在他手心里画了个符号 —— 是座漂浮的岛屿,岛上插着三把剑。
“这是…… 蓬莱岛?” 哪吒认出这是东海仙山的标记,“难道那里有法宝碎片?”
小矮人用力点头,又画了个黑莲符号,然后做出个被剑刺穿的动作。姜子牙抚须笑道:“看来蓬莱岛有诛仙四剑的克星,或许是能净化戾气的灵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海图,“这是老夫年轻时游历东海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几处可能藏有法宝碎片的地方,你且拿去。”
哪吒接过海图,发现上面除了蓬莱岛,还有方丈、瀛洲两座仙山的标记,甚至连海底的归墟都画得清清楚楚。最让他惊讶的是,海图角落画着个小小的莲花图案,旁边写着 “灵珠子诞生地”,正是他转世前的本体来源。
“原来我还有这么个老家。” 哪吒摸着下巴傻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您早就知道我是灵珠子转世?”
姜子牙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封神榜早就预示了你的出现,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他站起身,桃木剑在地上画出一个阵法,“这是‘聚灵阵’,能帮你更快吸收天地灵气,提升双莲之力。你且在此修炼三日,熟悉诛仙四剑的用法,我去处理八位将军回归封神榜的事宜。”
随着老道的离开,小矮人们纷纷搬来发光的矿石,将聚灵阵的节点一一填满。胖兔子兴奋地在阵中打滚,身上的绒毛渐渐染上一层金光;小蝎子则趴在阵眼处,螯钳里不知何时多了颗黑色的珠子,正是从无面面具上掉落的碎片,此刻正被阵力净化,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这珠子倒是个好东西。” 哪吒盘膝坐在阵中,运转青莲心经,顿时感到无数灵气像小溪般汇入体内,“正好用来温养四剑。”
接下来的三日,山谷里热闹非凡。哪吒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琢磨诛仙四剑的用法。起初他总把剑招练得虎虎生风,结果剑气劈断了不少古树,惹得山神一族天天来找他理论,最后还是胖兔子献上几颗符文果才平息了众怒。
“看来光有蛮力不行。” 哪吒看着被剑气劈成两半的巨石,无奈地挠挠头,“青玄前辈说守护才是青莲的使命,可这四剑招招都透着毁灭的气息。”
小蝎子突然用尾刺指向封神台,那里的石壁上刻着许多古老的图案,记载着封神大战时的场景。其中一幅画着个手持四剑的道人,正用剑在地上画出防御阵,剑气组成的屏障将无数妖魔挡在外面。
“原来还能这么用!” 哪吒茅塞顿开,赶紧按照壁画上的姿势挥舞四剑。起初剑气还是四处乱窜,差点把自己的道袍烧出个洞,练到第三日傍晚,终于能让四剑的剑气在身前组成个完整的莲花屏障,连胖兔子扔过来的符文果都能稳稳接住。
“总算有点进步。” 哪吒擦了擦额头的汗,却发现聚灵阵的光芒变得黯淡,周围的灵气也稀薄了不少,“看来这地方的灵气被我吸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飞来一只青色的仙鹤,嘴里衔着太乙真人的拂尘。拂尘上绑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小徒弟速去陈塘关,截教异动,似有新动作。另,你娘给你做了桂花糕,再不吃就馊了。”
“还是师父懂我。” 哪吒笑着将纸条收好,对着仙鹤拱手,“麻烦仙使回复我师父,说我明日就到。”
仙鹤唳鸣一声,盘旋三圈后朝着西方飞去。小矮人们纷纷跑来送行,有的塞给他发光的矿石,有的献上能驱虫的草药,戴野果冠冕的小矮人还把那颗净化好的黑珠系在他手腕上,像个漂亮的手链。
“多谢各位啦!” 哪吒将胖兔子和小蝎子收进混元珠空间,背上简单的行囊,朝着山谷外走去。路过封神台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台顶的封神榜正在发光,隐约能看到上面多了几个新的名字,其中一个正是 “无面”,旁边标注着 “魂飞魄散”。
“看来一切都在变好。” 哪吒笑着转身,却没注意到封神榜最下方,还有一个模糊的名字正在缓缓浮现,旁边的标注被黑气笼罩,看不真切。
离开山谷后,哪吒没有直接回陈塘关,而是按照海图的指引,先去了附近的一座小镇。镇子名叫 “望仙镇”,据说常有仙人在此驻足,镇上的百姓都带着几分仙气,连卖菜的大婶都能说出几句修仙术语。
“给我来两斤青菜,要带露水的。” 哪吒走到一个菜摊前,却发现大婶正盯着他手腕上的黑珠发呆,“大婶,怎么了?”
大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黑珠连连磕头:“仙长饶命!小妇人不知道这是黑莲会的信物,要是早知道……”
哪吒赶紧扶起她:“您别误会,这珠子已经被净化了,不是什么信物。”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您知道黑莲会?”
大婶哆哆嗦嗦地解释,原来望仙镇最近来了群穿着黑袍的人,他们自称黑莲会,到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 “手持四剑的少年”,还说要悬赏捉拿。领头的是个独眼龙,据说鼻子特别灵,能闻到混沌之力的气息。
“独眼龙?” 哪吒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守莲人那只诡异的独眼,“他们现在在哪?”
“在镇西的破庙里。” 大婶指了指镇子尽头,“仙长您快走吧,那些人可凶了,昨天还把王秀才的腿打断了,就因为他说黑莲会是邪教。”
哪吒握紧拳头,刚想去找那些人算账,却被小蝎子从混元珠里钻出来拉住。小家伙用螯钳指了指他的道袍,又指了指镇上的公告栏,显然是让他先隐藏身份。
“还是你想得周到。” 哪吒笑着摸了摸小蝎子的头,转身走向公告栏。栏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布告,上面用朱砂画着个黑莲图案,下面写着 “悬赏令:捉拿持剑少年,赏黄金千两”,落款处是个模糊的印章,隐约能看到 “截” 字的轮廓。
“果然和截教有关。” 哪吒撕下布告揣进怀里,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顺着香气望去,只见街角的包子铺前围着一群人,老板正吆喝着:“刚出炉的混沌包子,里面加了昆仑山的灵面粉,吃了能强身健体!”
“混沌包子?” 哪吒觉得有趣,刚想过去买两个,就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怒喝:“哪来的野狗,敢抢道爷的包子!”
只见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狗叼着个包子,正被一个黑袍人追得四处乱窜。黑狗慌不择路,一头撞进哪吒怀里,包子掉在地上,滚出几粒亮晶晶的馅料,竟是细小的法宝碎片!
“这是……” 哪吒刚捡起碎片,就听到黑袍人怒喝:“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持剑少年!”
周围的黑袍人纷纷围了上来,为首的独眼龙鼻子不停抽动,阴恻恻地笑道:“果然有混沌青莲的味道,这次看你往哪跑!”
胖兔子突然从混元珠里跳出来,对着独眼龙喷出一团金光。金光里裹着颗符文果,正好砸在独眼龙的瞎眼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小蝎子则趁机钻进黑袍人的裤腿,用尾刺轻轻蛰了一下,那人顿时痒得满地打滚,把同伴撞得人仰马翻。
“快跑!” 哪吒拉起黑狗,借着混乱冲出重围。他发现这只狗特别机灵,总能提前避开障碍,甚至还知道抄近路,转眼间就把追兵甩在身后,钻进了镇子后的山林。
“你还挺厉害。” 哪吒靠在树上喘气,却发现黑狗正在舔他手腕上的黑珠,眼睛里闪烁着灵性的光芒,“难道你也是什么灵宠?”
黑狗突然化作个身穿黑衣的少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点绒毛,看起来比哪吒大不了几岁。他对着哪吒拱手行礼:“在下哮天,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多时。”
“哮天?” 哪吒瞪大了眼睛,“你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正是在下。我家主人说你需要帮手,就让我来给你带路,顺便……”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乾坤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零食,“顺便尝尝人间的好吃的。”
胖兔子立刻跳到乾坤袋里,抱着块桂花糕啃得欢;小蝎子则爬到哮天的肩膀上,用螯钳指了指远处的山峰,那里隐约有宝光闪烁。
“看来我们的目标一致。” 哪吒拍了拍哮天的肩膀,“海图上说那座山上有法宝碎片,我们正好结伴同行。”
哮天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早就想试试这把新得的三尖两刃刀。”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缩小版的兵器,在手里耍了个漂亮的刀花,“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提升实力?我家主人说你的双莲之力虽然厉害,但运用还不够熟练。”
哪吒指着山顶的方向:“海图上说那里有座‘洗剑池’,能净化兵器的戾气,说不定也能帮我磨练双莲之力。而且我总觉得,截教和黑莲会的关系不简单,这次正好顺道调查一下。”
两人一兽一蝎朝着山顶进发,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枯燥。哮天讲了许多天庭的趣闻,比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又炸了,玉帝的御膳房最近换了个会做麻辣兔头的厨子,听得胖兔子瑟瑟发抖,赶紧躲进哪吒怀里。
“对了,你家主人怎么知道我需要帮手?” 哪吒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哮天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只说这是青玄前辈的意思,还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铃铛,“这是‘寻踪铃’,能感应到法宝碎片的气息,比你的海图好用多了。”
铃铛刚交到哪吒手里,就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铃舌上的符文指向山顶的方向,闪烁着耀眼的红光。小蝎子兴奋地嘶鸣一声,率先朝着山顶爬去,胖兔子也从哪吒怀里探出头,对着前方的草丛摇尾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好东西。
“看来有发现。” 哪吒加快脚步,心里却对青玄前辈越来越好奇,“这位神秘的前辈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能提前知道事情的发展?”
山顶的景象让他们眼前一亮。那里果然有座清澈的水池,池底铺满了发光的玉石,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莲花状的灵气团。池边的石壁上刻着许多剑招,与封神台壁画上的防御阵相互呼应,显然是同出一源。
“这就是洗剑池!” 哪吒兴奋地掏出诛仙四剑,刚想扔进池里,却发现池中央的水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浮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身上刻着个模糊的 “陷” 字。
“是陷仙剑的碎片!” 哮天举起三尖两刃刀,警惕地盯着漩涡,“小心,可能有守护兽!”
漩涡突然扩大,喷出一股黑色的水柱,水柱中裹着无数黑气,落地后化作一群黑色的豺狼,个个眼冒红光,朝着他们扑来。胖兔子赶紧喷出符文果的汁液,将最前面的几只豺狼定在原地;小蝎子则射出毒针,精准地击中豺狼的眼睛,疼得它们嗷嗷直叫。
“看我的!” 哮天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冲上前,刀光闪过,几只豺狼瞬间被劈成两半,化作黑气消散。哪吒则趁机祭出诛仙四剑,剑气组成的莲花屏障将剩余的豺狼尽数困住,再用双莲之力净化,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搞定!” 哪吒擦了擦汗,刚想去拿陷仙剑碎片,却发现水池周围的石壁突然亮起红光,无数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他们困在中央,“不好,是陷阱!”
阵法中突然升起四根石柱,柱身上分别刻着 “诛”“戮”“陷”“绝” 四个字,与诛仙四剑的名字一一对应。石柱顶端射出四道光束,在空中组成一个完整的诛仙阵,阵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与无面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 黑莲会的陷阱!” 哪吒恍然大悟,“他们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故意设下这个阵法,想用诛仙阵的戾气污染我!”
哮天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这阵法和我家主人说的不一样,里面掺杂了太多黑莲之力。寻踪铃在响,陷仙剑碎片有问题!”
果然,池中央的铁剑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剑身上的 “陷” 字扭曲变形,化作一个黑莲图案。水池里的玉石纷纷炸裂,清澈的池水变得浑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显然是被黑莲之力污染了。
“看来想提升实力没那么容易。” 哪吒握紧诛仙四剑,双莲之力在体内快速运转,“不过正好,就让我用这被污染的洗剑池,试试新学的防御阵吧!”
他按照石壁上的剑招,将四剑插入地面,剑气与阵法相互碰撞,在空中炸出无数光点。胖兔子和小蝎子也没闲着,一个用符文果的汁液加固屏障,一个用毒针清理靠近的黑气,配合得十分默契。
哮天则举起三尖两刃刀,刀身上的符文与哪吒的剑气产生共鸣,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墙,将石柱射出的黑光尽数挡在外面:“加把劲!我感觉到陷仙剑碎片里还有一丝正气,只要净化掉黑气,就能真正收服它!”
就在这时,寻踪铃突然发出急促的响声,铃舌上的符文指向山下的方向,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哪吒低头一看,只见山下的树林里冒出无数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的黑莲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显然是黑莲会的大部队赶到了。
“看来我们被包围了。” 哪吒非但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一丝兴奋的笑容,“正好试试这几天的修炼成果。哮天,准备好了吗?”
哮天咧嘴一笑,三尖两刃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早就准备好了!让这些杂碎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胖兔子雪白的绒毛沾着哪吒乾坤圈的余温,三瓣嘴还在不安分地嚼着最后半颗火枣。它突然竖起沾满金粉的长耳朵,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转动两圈,肉乎乎的爪子扒拉着哪吒藕臂,在少年 小心! 的惊呼声中,像团被弹开的似的,嗖地蹦到三丈外的云纹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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