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兄的失联像一片沉重的阴影,笼罩在最后准备阶段的每一个人心头。公寓里临时指挥所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顾倾城带来了最后的情报更新:通过监控一个与诊所有关联的走私车辆,她基本确定了那批“特殊货物”的抵达时间——就在明晚凌晨一点左右。
“这是最佳,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窗口。”顾倾城指着地图,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紧抿的嘴角暴露了她内心的压力,“货物抵达前后,诊所内部会有短时间的混乱和人员调动,守卫注意力会被分散,这是我们潜入的黄金时间。”
李哲已经将所有装备检查了无数遍,分门别类装好。他难得地收起了嬉皮笑脸,一遍遍擦拭着那个改装过的头盔摄像头,嘴里无声地默背着各种设备的操作流程和应急代码。
我则反复检查着医疗包,将吴师兄传来的、那份危险无比的实验性抑制剂配方牢记于心,并准备了相应的注射器和微量稀释药剂。同时,我也在暗中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试图将那极不稳定的“辅助”能力,调整到可能的最佳状态——尽管我知道,这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
当晚,在行动开始前最后数小时,四人小组通过加密网络进行了最后一次远程战术推演。
顾倾城作为总指挥,再次明确了行动计划:
潜入阶段:李哲利用干扰器瘫痪后巷一个老旧通风口的外部报警器(基于顾倾城搞到的过期建筑图纸),三人从此处潜入。李哲留守通风管道岔口,建立临时监控点,负责技术支援和预警。
侦查与取证阶段:顾倾城和沈瑾年伪装成维修人员,利用李哲提供的电子钥匙(成功率70%)尝试进入核心区域(基于苏雨薇提示的“观察室”)。首要目标:确认“货物”情况,尽可能获取实物样本(纳米虫或药物)、患者数据、手术记录等证据。全程保持静默,尽量避免接触。
撤离阶段:得手后原路返回,由李哲清除进入痕迹。如发生意外,启动b计划(制造混乱从侧门撤离)或c计划(固守待援,但援军到来时间无法保证)。
最高原则:隐蔽第一,证据第二,安全第三。一旦暴露,立即放弃任务,全力撤离!
推演过程中,每个人都全神贯注,提出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及其应对方案,甚至包括被黑桃级别战力发现的极端应对(结论是:分散逃跑,听天由命)。吴师兄的账号始终沉默地挂在线上,头像灰暗,像一座无声的纪念碑,提醒着我们失败的代价。
推演结束后,短暂的沉默降临。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顾倾城坚毅而疲惫的脸,和李哲紧张却跃跃欲试的光头,终于下定了决心。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在这次行动中,我可能……能提供一种非常规的辅助。”
两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艰难地措辞,省略了所有关于异能和普罗米修斯的背景,只描述了现象:“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对生物电信号比较敏感。最近我发现,在极度专注的情况下,我或许能……在极短时间内,极微弱地影响身边人的神经反应速度,比如让手更稳一点,反应更快零点几秒。但效果不稳定,消耗巨大,且原因不明。”
李哲猛地一拍光头,眼睛瞪得溜圆:“我靠!老沈!原来那天打游戏是你搞的鬼?!我说呢!牛逼啊!这简直是物理外挂!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顾倾城则显得冷静得多,她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我:“可控性如何?作用范围?持续时间?副作用?”
我苦笑摇头:“几乎不可控,范围估计仅限于贴身一两米,持续时间可能只有几秒,副作用是我会瞬间虚脱。只能作为最后关头、搏命一试的手段,无法作为常规战术。”
顾倾城沉默了几秒,随即果断点头:“明白了。这将作为最终应急预案之一,代号‘肾上腺素冲击’。非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沈医生,你优先保证自身安全。”
她没有追问根源,这种专业和信任让我既感激又愧疚。
会议结束,装备再次清点确认,通讯频道进行最后测试。离行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公寓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没有人说话,各自进行着最后的准备。顾倾城一遍遍擦拭着手枪,检查每一个零件,眼神冷冽如冰。李哲最后一遍调试着通讯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试图驱散紧张。我则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将那种躁动的“生物电”感知稍稍平复。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这片老城区的边缘。那里,隐藏着罪恶的巢穴和无尽的危险。
我们像一群即将踏上未知海域的水手,脚下是脆弱的小舟,前方是深邃的、隐藏着巨兽的黑暗海洋。恐惧真实存在,但一种由责任、信任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凝聚而成的力量,也在悄然支撑着我们。
团队的雏形,在这巨大的压力下,终于艰难地、磕磕绊绊地凝聚成型。
行动,进入最后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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