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潮湿的雾气尚未散尽,一声惊慌的报告就打破了阿坤办公室的宁静。
“坤哥!不好了!昨天那个刺头……就是那个大学生,快不行了!”一个守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
正在享用早餐的阿坤手一抖,滚烫的豆浆洒了一裤子,他却浑然不觉。他猛地站起身,脸上肥肉乱颤:“什么?快不行了?妈的,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吗!人要是死在园区里,卡伦将军怪罪下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活生生的“员工”死在园区,这事可大可小。万一传出去,不仅会影响后续“招聘”,更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坤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肥猪。他看了一眼墙角的监控,画面里,林夜正像一尊雕塑般监督着新一轮的体能训练。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阿坤的脑海。
他抓起对讲机,语气急促地喊道:“周全!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几分钟后,林夜走进了办公室。他看着阿坤那张写满焦虑的脸,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坤哥,什么事这么急?”
“出事了!”阿坤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压低声音说道,“昨天那个大学生,被豹子打得太重,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脑子活,手段也狠,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把他带到医务室去,让老王给他‘治一治’。记住,绝对不能让他死在明面上,更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阿坤口中的“治一治”加了重音,其含义不言而喻。
“我明白了。”林夜的回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眼神深处却掠过一道冰川般的寒意。他知道阿坤这条线上最肮脏血腥的一环即将向他展露獠牙。
禁闭室里,空气污浊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那个曾经还敢高声反抗的男大学生,此刻像一滩烂泥般躺在潮湿的水泥地上。他的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浑身布满了青紫色的瘀伤,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皮。当他看到林夜那张冷漠的脸时,眼中迸发出了最后一丝仇恨的火花。
“动手吧……走狗……”他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嘶吼着。
林夜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身后的两个守卫挥了挥手:“把他架起来,送去医务室。”
两个守卫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拖起,架着他向外走去。
园区的医务室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个屠宰场附属的兽医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和腐朽气息。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但神情麻木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着手术台上的暗红色污渍。他就是阿坤口中的“老王”,一个因为医疗事故被吊销了执照、流落到此地的外科医生。在这里,他救的人少,处理的“垃圾”多。
“放那吧。”老王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
守卫将大学生扔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老王走上前,象征性地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听了听心跳,然后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内出血,肋骨断了三根,插进肺里了。救不活了,准备后事吧。”
“坤哥的意思是,让他‘病死’。”林夜站在一旁,声音冰冷地提醒道。
老王推了推眼镜,看了林夜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我懂。”
他转身从一个上锁的药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用注射器抽了一管无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林夜明知故问。
“高浓度的氯化钾。”老王头也不抬地回答,“推进静脉三分钟内心脏就会停止跳动。法医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会判定为突发性心力衰竭。干净利落。”
他拿着那管致命的药剂,走向了铁床。
大学生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绝望和不甘。
“按住他。”老王不耐烦地说道。
两个守卫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四肢。
林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手,就会发现他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渗出了丝丝血迹。
他的外套纽扣上一枚针孔大小的摄像头正无声地记录着这地狱般的一幕。
老王熟练地将针头刺入了大学生手腕的静脉。
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推进血管。
大学生的挣扎变得愈发剧烈,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球暴突,脸上青筋毕露,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他那双死死圆睁的眼睛越过守卫的肩膀,最后落在了林夜的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仇恨,只有无尽的悲哀和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祈求。
林夜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安息。”
我会让这里所有的人为你陪葬。
几秒钟后,大学生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彻底瘫软了下去。那双圆睁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控诉着这罪恶的人间。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行了。”老王拔出针头,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走到桌边,开始在一张死亡证明上填写着什么。
“姓名……未知。年龄……二十二岁。死因……急性心肌梗死。”
他一边写,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林夜说道:“把他拖到后山的焚化炉处理掉。手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林夜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他转身走出医务室,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他有些眩晕。鸟儿在枝头鸣叫,远处训练场上还传来阵阵操练的口号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谁能想到,就在几米之外,一个年轻的生命刚刚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了。
林夜摸了摸胸口的纽扣。
冰冷的触感让他那颗几乎要被怒火烧成灰烬的心重新恢复了一丝冷静。
证据到手了。
他抬起头,看向禁闭楼的方向。
沈梦,还有那些和这个年轻人一样被困在这里的同胞们。
等着我。
这场审判很快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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