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日军新型坦克的炮弹擦着榴弹炮炮架飞过，在土坡下炸出半人深的坑。
尘土裹着碎石溅到林峰后背上，他死死把赵雅按在战壕里，掌心能摸到她后颈的冷汗。
“狗日的！敢炸俺的炮！”王虎从尘土里爬起来，满脸黑灰却眼冒火光。
他抓过一枚穿甲榴弹——正是之前系统兑换的反坦克型号，狠狠塞进炮膛。炮栓“咔嚓”合上的瞬间，他眯眼对准坦克变形的炮管，“给俺碎！”
榴弹呼啸而出，正中坦克炮管接口处。那根黑黝黝的铁管瞬间断成两截，滚烫的炮管碎片溅落在地，冒着白烟。
坦克像头没了牙的野兽，原地打转嘶吼。
“补它履带！”李勇扛着反坦克火箭筒窜过来，这是上次夜战没舍得用的家伙。
火箭筒尾焰划破空气，“咻”地扎进坦克左侧履带。
“咔嚓”一声脆响，履带链断成几节，坦克彻底瘫在原地，车舱里传来鬼子慌乱的叫喊。
赵雅从林峰身下挣出来，第一时间摸向他的后背：“没伤着吧？刚才石头溅到你了。”她指尖蹭过林峰后背的破洞，触到温热的皮肤，心猛地一紧。
“没事，皮外伤。”
林峰抓过她的手，看见她之前划伤的指尖又渗了点血——刚才搬炮弹时崩到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块干净布条，重新帮她缠紧：“别总顾着我，你这手再碰硬东西，该发炎了。”
布条上还带着林峰身上的硝烟味，赵雅攥了攥手，没说话，只把水壶递到他嘴边。
远处传来坦克轰鸣声，陈刚的两辆坦克顶着尘土冲过来，车后用铁链拖着重型支架——正是那五门远程迫击炮。
小三子扒在坦克炮塔上，手里还攥着个生锈的扳手，老远就喊：“林队长！俺看见鬼子迫击炮阵地了！就在东边二里地的土坎后，至少有十门！”
“好小子！”林峰拍了拍小三子的头，“你跟王虎一起架炮，调坐标的活儿，你比咱们战士熟。”
小三子眼睛一亮，立刻跳下来帮王虎卸迫击炮。他蹲在炮架旁，用扳手拧螺丝的动作比战士还快：“俺修拖拉机时，天天跟这些铁疙瘩打交道，准没错！”
赵雅蹲在旁边整理炮弹箱，把高爆榴弹和烟雾弹分好类。她瞥见林峰盯着雷达探测仪皱眉，凑过去问：“怎么了？又有情况？”
“鬼子侦察机来了，想定位咱们的迫击炮。”林峰指了指屏幕上的小绿点，“李勇，该你上了。”
李勇早就把防空导弹架在土坡上，听见这话立刻扣下扳机。
导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冲上天空，像道闪电扎向侦察机。“轰隆”一声，侦察机尾翼被炸飞，冒着黑烟栽进远处的麦田，燃起一团火。
“漂亮！”王虎的声音传来，远程迫击炮已经架好三门，“队长！坐标调好了，要不要开炮？”
林峰走到炮位旁，拿过望远镜看向东边。
土坎后隐约能看见鬼子的迫击炮管，正对着根据地方向调整角度。“三轮齐射！先把他们的炮位炸平！”
“收到！”王虎挥了挥手，三门迫击炮同时开火。
炮弹拖着白烟掠过天空，精准砸在土坎后。
连续三声巨响，土坎被炸开几个大洞，鬼子的迫击炮被炸得飞上天，黑烟滚滚。
“中了！至少炸掉六门！”王虎举着望远镜哈哈大笑，“剩下的鬼子跑了！”
张老汉扛着一筐手榴弹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老乡，裤腿上全是泥：“林队长！俺们把村西的老地窖挖开了，能藏伤员！还带了些红薯，刚在灶上烤的，你们垫垫肚子。”
他递过来个布包，里面的烤红薯还冒着热气。林峰拿过一个，掰成两半，一半塞给赵雅：“快吃，等会儿说不定没工夫。”
红薯的甜香瞬间盖过硝烟味。赵雅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
林峰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还说我，你嘴角也有。”赵雅伸手帮他擦掉嘴角的红薯渣，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下巴，两人都愣了一下，又赶紧移开目光——旁边小三子还在跟王虎说修炮的事，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滴滴滴——”雷达探测仪突然急促地响起来，屏幕上出现一排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快速逼近。
系统提示音紧跟着响起：【警告！日军自杀式攻击机编队已抵达，预计十分钟后抵达！西侧地下检测到震动，疑似日军挖地道绕后！】
林峰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抓起步话机，声音发沉：“全体注意！自杀式攻击机来了，李勇，把所有防空导弹架起来，分两队守东西两侧！王虎，你带一半人去西侧找地道口，用手榴弹炸！陈刚，坦克连分两队，一队守东侧防攻击机俯冲，一队去西侧保护老乡！”
“收到！”步话机里传来众人的回应。
赵雅抓起汤姆逊，走到林峰身边：“我跟你去西侧，我眼神好，能帮着找地道口。”
“不行，攻击机那边也需要人。”林峰刚要拒绝，张老汉突然喊：“林队长！俺知道西侧有个老井！那井通着村外的沟，鬼子肯定从那儿挖地道！”
情况紧急，林峰没再推辞，抓过一把手榴弹塞给赵雅：“跟紧我，看见鬼子先扔手榴弹，别往前冲。”
三人往西侧跑，刚到老井边，就听见井下传来“咚咚”的挖掘声，井口的土簌簌往下掉。“就是这儿！”张老汉指着井口，“这井废了好几年，里面全是泥，鬼子肯定从下面挖通了！”
王虎带着几个战士赶过来，立刻往井里扔手榴弹。“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井下传来鬼子的惨叫声，挖掘声停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东侧突然传来李勇的喊声：“队长！攻击机太多了！有十几架！防空导弹只剩三枚了！拦不住啊！”
林峰抬头往东看，天空已经出现黑压压的小点，自杀式攻击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它们排成梯队，显然是要俯冲轰炸——目标很可能是远程迫击炮阵地，或是老乡藏身的地窖。
“陈刚！东侧怎么样？能不能用坦克炮打？”林峰抓起步话机喊。
“不行啊队长！坦克炮仰角不够，打不着这么高的攻击机！”陈刚的声音带着急意，“鬼子攻击机开始俯冲了！”
西侧的地面突然又震动起来，这次不是老井方向，而是往老乡地窖那边去的。“不好！鬼子不止一个地道口！”赵雅指着地面，“你看，土在动！”
林峰的心沉到谷底。东边是俯冲的自杀式攻击机，防空导弹快没了；西侧是不知道多少个的地道口，鬼子随时可能钻出来偷袭老乡。
两边都不能丢，可他们的人手根本不够分。
“王虎，你带三个人守老井，剩下的跟我去地窖那边！”林峰刚要下令，就看见地窖方向的地面突然塌陷，一个鬼子举着手榴弹爬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
那鬼子看见旁边的老乡，立刻拉开手榴弹保险栓，就要往地窖里扔。
“危险！”赵雅想都没想，举着汤姆逊就扫过去。子弹打在鬼子身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榴弹“轰隆”一声在旁边炸响，掀起一片尘土。
赵雅被气浪掀得踉跄了一下，林峰赶紧冲过去扶住她：“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没事！”赵雅推开他，“快去地窖！还有鬼子要出来！”
可就在这时，东侧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远程迫击炮阵地的方向。
李勇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带着哭腔：“队长！迫击炮阵地被炸了！一门炮炸坏了！”
林峰回头看东边，黑烟已经升起。自杀式攻击机还在俯冲，坦克炮根本拦不住；西侧的地道里，又传来鬼子的挖掘声，越来越近。
赵雅握紧了林峰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有力：“咱们一起扛，总能想出办法的。”
林峰看着她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惊慌的老乡，咬了咬牙：“拼了！陈刚，你带一辆坦克去东侧，用履带碾攻击机——它们俯冲时离地面近，能撞下来！王虎，跟我去地窖，挖地道找鬼子！”
可话音刚落，雷达探测仪突然“滴滴”狂响，屏幕上出现一个更大的红点，正从北边快速靠近。系统提示音尖锐刺耳：【警告！日军新型坦克编队抵达！至少五辆！正往根据地北门冲来！】
新型坦克？五辆？
林峰的脑子“嗡”的一声。东边自杀式攻击机，西侧地道鬼子，北边新型坦克——三线夹击，他们的人手、弹药，根本撑不住。
赵雅也看见了屏幕上的红点，脸色发白，却还是攥紧了汤姆逊：“别怕，咱们还有地雷，还有老乡……”
话没说完，北门方向传来坦克轰鸣声，越来越近。东侧的自杀式攻击机已经俯冲下来，机翼下的炸弹清晰可见；西侧的地面“咔嚓”一声，又一个地道口被挖开，鬼子的枪口探了出来。
林峰深吸一口气，举起全自动步枪，对着身边的战士和老乡喊：“兄弟们！老乡们！今天咱们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鬼子踏进根据地一步！打！”
战士们的喊杀声、枪炮声、鬼子的叫喊声混在一起。可林峰心里清楚，三线夹击下，他们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步话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声音：“这里是国民革命军第52军，我们收到友军信号，正在往你们方向赶，预计一小时后抵达！”
友军来了？
林峰心里一喜，可随即又沉了下去——一小时，他们能撑到一小时吗？
北边的坦克已经撞开了根据地的简易栅栏，炮口对准了战壕；东侧的自杀式攻击机已经投下炸弹，地窖方向传来老乡的尖叫；西侧的鬼子已经从地道里爬出来，和战士们扭打在一起。
赵雅突然抓住林峰的胳膊，指着东边天空：“你看！那是什么？”
林峰抬头，看见东边天空除了自杀式攻击机，还有几个小点正快速靠近——不是鬼子的飞机，是友军的战斗机？
可没等他看清，北边的新型坦克突然开炮，炮弹正好落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战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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