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力气!”
“陆爷威武!真乃神人也!”
岸边围观的渔民,船夫们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条庞然大物,犹如小船一般的龙鲶。
许多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宝鱼”。
陆沉一步步踏着湿漉漉的河滩,将沉重的龙鲶“砰”地一声掷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带着寒意的白气。
饶是他如今龙筋虎骨,也不得不承认。
这畜生在水下的蛮力确实恐怖。
若非他功力大进,今日胜负犹未可知。
“阿水!”陆沉扬声喊道。
“少爷,我在!”白阿水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快步跑来。
陆沉指着地上的龙鲶,朗声道:“把这宝鱼处理了,咱们就地起灶,烧水架锅!见者有份,请乡亲们都尝尝鲜!”
白阿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容,响亮应道:“好嘞!少爷仁义!”
陆沉本就不是吝啬之人,更何况他如今踏入气关二重,开辟内府。
这等寻常人视若珍宝的“宝鱼”对他而言,滋补效果也就如同常人多吃几顿牛羊肉罢了。
留着这东西给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
“陆爷仁义!”
“陆爷大气啊!”
“这可是宝鱼!好大一条龙鲶!陆爷竟要分与大家?!”
“快!快回家喊你娘,叫你爹来!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兴饶镇的岸口瞬间沸腾了,人群如同炸开的锅。
有人欢天喜地地往家跑,要去叫亲人来分享这难得的福气。
镇子东头,正在修补渔网的老渔民张头,看到邻居家的二小子风风火火跑过,嘴里喊着“分宝鱼了!龙鲶宝鱼啊!大家都快去河滩!”。
他抬起浑浊的老眼,嗤笑一声。
嘟囔道:“分宝鱼?还是龙鲶宝鱼?哼,白日做梦没睡醒吧?”
“谁得了这等宝贝不藏着掖着自家享用,拿去卖了,更是天价!”
“那些练武的武师,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儿,怕是这些鱼肉都不够他们吃的,怎么可能会拿出来分?准是哪个混小子胡吣!”
这时,另一个提着菜篮的妇人急匆匆路过,听到张头的话,停下脚步,急声道:“张老头,你还愣着干啥?”
“是真的!陆爷在河滩上亲手宰了条大龙鲶,正招呼大家去吃呢!”
“陆爷?哪个陆爷?”张头手上的动作一顿。
“还能有哪个陆爷?咱们安宁县的陆沉陆都头!”妇人语气笃定。
张头脸上的怀疑瞬间冰雪消融,他猛地丢下手中的梭子,站起身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麻絮,一边忙不迭地道:“是陆哥儿?”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是陆哥儿的话,那肯定是真的!”
“别说分宝鱼,就是说要把这宝蛟江的水分了,老汉我也信!”
旁边一个刚听到消息,同样将信将疑的年轻后生好奇问道:“张老头,你刚才不还说是做梦吗?怎么一听是陆爷,就信得这么干脆?”
张老头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这还用问?”
“陆哥儿的名头,咱们安宁县、兴饶镇,谁人不知?那是说一不二、顶天立地的汉子!”
“他说分,那就一定是分!今天就算真是有人扯谎,骗了老汉我空跑一趟,我也得去河滩上亲眼瞅瞅!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冒用陆哥儿的名头,到时候非去陆爷面前告他一状不可!”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镇民们闻风而动,扶老携幼,纷纷朝着河滩涌去。
到了地方,见到那巨大的龙鲶和站在一旁含笑而立的陆沉,再无半分疑虑。
众人一边说着“陆爷吉祥”、“多谢陆爷恩赏”之类的吉祥话。
一边喜气洋洋地看着白阿水带着几个主动帮忙的汉子分割鱼肉。
不少人更是自发地回家搬来大铁锅,抬来柴火。
还有人贡献出自家珍藏的盐巴,酱料和新鲜菜蔬。
很快,河滩上便支起了好几口大锅。
熊熊灶火燃起,滚水翻腾。
鱼肉下锅,浓郁的鲜香随着炊烟弥漫开来。
众人分工合作,洗菜的、烧火的、掌勺的,忙得不亦乐乎。
竟是硬生生将这河滩变成了一场热闹非凡的“自助”鱼宴。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陆沉坐在河滩边的石头上,披着外袍,看着眼前这如同市集般热闹的景象。
乡民们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忙碌着,说笑着。
目光偶尔扫过他时,无不带着由衷的敬畏与深深的钦佩。
就在这喧闹与感激交织的氛围中,陆沉心念微动。
忽然察觉到识海之中那代表着【牵羊倌】命格的光团,似乎比以往凝实,沉重了几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丝丝缕缕无形无质,却又切实存在的气数,正从这些淳朴的乡民身上,从这欢腾的场域之中,如同受到牵引般垂流而来。
悄无声息地汇入那命格光团之内,使其光华内敛,底蕴渐厚。
“咦?这般作为,竟也能增长自身气数?”
陆沉心中微微讶异。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真诚道谢的面孔。
感受着那汇聚而来的、微弱却坚定的意念。
“这便是人心所向的力量么?”
他隐隐有所明悟。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当万千人心归附,意念汇聚,是否便能形成那所谓的‘大势’?”
“而承载这大势的命格,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拥有了所向披靡的潜质?”
这玄之又玄的感悟在他心中盘旋。
让他对“命格”与“气数”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没过多久,几口大锅里已是香气四溢,弥漫在整个河滩。
乡民们各展手艺,将龙鲶宝鱼料理得花样百出。
硕大的鱼头配合老姜熬成了奶白色的浓汤,鲜香扑鼻。
厚实的鱼块用树枝串起,架在火上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
还有些鱼肉被切成薄片,与带来的青菜一同涮煮……
陆沉也起身,接过一位大娘恭敬递来的粗陶海碗。
里面是满满一碗滚烫的鱼头汤,又尝了几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鱼腹嫩肉。
鱼肉下肚,一股暖融融的热流便自胃部扩散开来,通达四肢百骸,驱散了先前下水的寒意,甚是舒坦。
白阿水也分到了一大海碗,蹲在一旁吃得满头大汗,一脸满足。
这时,得到消息的鱼栏管事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他先是敬畏地向陆沉行了礼,然后目光便热切地盯上了那副被拆卸下来的巨大龙鲶骨架。
他凑上前,对负责分鱼的白阿水低声商量,愿意出高价将这副鱼骨全部买下。
“此物若是磨成粉末,乃是滋补元阳的秘药主材之一,很是抢手。”
管事搓着手,低声解释着用途。
陆沉耳尖,闻言不由得挑眉,带着一丝戏谑看向那管事:“哦?管事看上去精神矍铄,原来也有此等需求?”
那管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
他尴尬地压低声音道:“陆爷您说笑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帮朋友买的,一个朋友!”
陆沉笑了笑,也不再深究,示意白阿水将鱼骨卖与他。
热热闹闹的鱼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渐渐散去。
乡民们吃饱喝足,个个满面红光,对陆沉千恩万谢。
陆沉翻身上马,在兴饶镇乡亲们充满感激与恭贺的目光与话语声中,轻轻一夹马腹。
骏马迈开四蹄,载着他离开河滩,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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