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华灯初上,木叶的街道被温暖的灯火点亮,结束了一天忙碌的人们开始享受难得的闲暇。一乐拉面那熟悉的、印着“一乐”字样的暖帘,却被一股带着急切意味的风猛地掀开。
纲手和脸上依旧戴着那副木质漩涡面具的鼬,一前一后,带着与这温馨小店格格不入的凝重气息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瞬间就穿透了店内氤氲的热气,锁定了正独自坐在柜台最角落、安静地享用着一碗热气腾腾味增拉面的黑发少年——宇智波佐助。
“小子!”
纲手的声音带着属于火影的威严和一丝几乎无法掩饰的急切,几乎是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甚至没顾上跟柜台后正笑眯眯准备打招呼的手打老板寒暄一句。她几步跨到佐助旁边的空位,双手“啪”地一声撑在木质台面上,身体极具压迫感地微微前倾,碧色的眼眸如同最锐利的鹰隼,紧紧攫住佐助那双略显诧异的黑眸:
“你认识晓组织的小南?!那个‘天使’小南?!”
佐助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面条悬在半空。他抬起头,看向神色异常凝重的纲手,以及她身后那位沉默却同样散发着无形压力的“无面”(鼬)。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被打扰用餐的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毫不作伪的莫名其妙。
“认识啊。”他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仿佛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他甚至没有询问缘由,只是在短暂的停顿后,又仿佛觉得需要补充说明一下,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平淡口吻追加了一句:
“我们关系还挺不错的。怎么了?”
这句轻描淡写、如同在评论拉面咸淡般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其蕴含的信息量,却如同在平静的温泉池里投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瞬间激起了剧烈的反应和弥漫的蒸汽。
纲手撑在柜台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她的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结,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连她身后一直保持静默、如同影子般的鼬,面具之下,眉头也几不可查地深深蹙起,那只露出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锐光。他们预想了佐助可能的各种反应——断然否认、高度警惕、谨慎询问,甚至是一无所知——却唯独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坦然、如此直接,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熟稔意味的承认!
一乐拉面这原本充满食物香气和温馨氛围的狭小空间里,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气氛变得凝滞而诡异。只有站在柜台后、历经风雨的手打大叔,依旧淡定地用洁白的布巾擦拭着光洁的碗沿,脸上挂着那仿佛永恒不变的、温和而略带憨厚的笑容,似乎对忍者世界里这些突如其来的、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对话,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宇智波鼬那经过伪装、略显低沉的声音及时响起,打破了这瞬间的凝滞。他冷静地环顾了一下这间虽然此刻客人不多,但终究是公共场所的拉面店,提醒着纲手。
纲手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几乎是在鼬话音落下的同时,她那只足以开山裂石的手便一把攥住了佐助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就要将他从座位上拽起来。
“也对!”纲手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拉着佐助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佐助一个趔趄,差点带倒身后的凳子。
佐助被她扯得身形不稳,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明白此事恐怕非同小可,没有强行挣脱。只是在被纲手半拖着掀开暖帘、即将离开这方温暖小天地的瞬间,他匆忙回头,对着柜台后依旧淡定擦碗的手打老板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老板!账先记着,下次一起算啊!”
手打大叔抬起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对火影大人亲自来店里“抓人”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他朝着佐助的方向和蔼地点了点头,声音温和:
“好的,佐助君,慢走。”
暖帘落下,隔绝了拉面店内的灯光与香气。街道上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与方才店内的温馨形成了鲜明对比。纲手依旧紧紧抓着佐助的手腕,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与戴着面具的鼬一起,三人迅速消失在木叶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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