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墨黑一片,洞里的寒气凝得像冰碴一样。篝火剩了些红炭,幽幽地吐着暖烘烘的气。王凡却早醒了,眼皮子还发沉,心里头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惦记着白璃说的桩功呢。他悄悄摸爬起来,活动活动冻僵的手脚,目光直勾勾瞅着洞壁上那几幅刻痕。
白璃还蜷在枯叶堆里,毛茸茸的一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着跟睡死了似的。可王凡刚站起来那刻,就觉得那冰蓝色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再看又合上了,跟自己眼花似的。
他不敢惊动白璃,捡了根树枝凑到炭堆里点燃,举着走到岩壁前。火光照亮那歪歪扭扭的刻痕,白璃昨儿说过,有幅站桩的图还算完整:双脚分开比肩膀宽点,膝盖弯点儿,背挺得跟松树干似的,俩胳膊在胸前虚搂着,像抱着棵看不见的树。
“就这姿势?”王凡念叨着,深吸了一口气,照猫画虎。脚刚分开站稳,膝盖一沉,腰背一挺,俩手往胸前一抬,好家伙,浑身立马跟拧麻花似的!膝盖和脚踝酸得打颤,腰背硬邦邦跟插了根木棍,胳膊悬在半空跟挂了个铁秤砣一样,肩膀肌肉绷得生疼。最难受的是浑身劲儿没处使,像被看不见的绳子捆着,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汗珠子很快顺着脑门上往下滚,洞外头冷得哈气成冰,他身上却像点了把小火炉,热乎气从发酸的肌肉里往外冒。呼吸也变粗了,吸气时感觉肺被啥东西压着,呼气又堵得慌。
正难受呢,白璃的声音“叮”地钻进脑子里,跟冰水滴进滚水里:“沉肩……坠肘……含胸拔背……别使蛮力。心思放丹田……想象脚扎进地里,人跟老松树似的。”
王凡赶紧照做,松了松紧绷的肩膀,让胳膊肘自然往下沉,胸口微微内收,感觉脊梁骨往上伸。又把心思往小肚子那儿凑——这就是丹田?接着想象脚底板像树根,深深扎进洞底的土里,自个儿成了棵老松树,任风吹雨打都不动弹。
说来也怪,这么一琢磨,浑身的别扭劲儿还真轻了点!虽说腿还是酸,腰还是僵,胳膊还是沉,但那种被勒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没了。身上那股热流也不瞎窜了,顺着脊梁骨上下慢慢淌,暖烘烘的。
时间跟爬似的,王凡觉得每喘口气都老长老长。汗把单衣浸得透湿,贴在身上冰凉黏糊。腿抖得跟筛糠,膝盖针扎似的疼,腰背肌肉绷得像快断的弓弦,胳膊沉得跟灌了铅,每晃一下都得咬牙硬撑。“歇会儿吧……”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打转,比饿三天还难熬。
就在他眼看要栽倒的时候,右腿脚踝那儿忽然窜过一丝凉气,跟春天溪水解冻时头一缕水流过冰面似的,又凉又滑,还带着点活泛劲儿,在脚踝那儿打了个转!
王凡浑身一个激灵,这感觉真真切切,绝不是做梦!像堵了好久的水渠被冲开了条缝!可这股子凉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就没了。跟着来的是十倍的酸麻胀痛,跟无数钢针同时扎进脚踝骨头缝里!
“唔!”他闷哼一声,腿一软,“噗通”摔倒在地上,跟散了架似的,呼哧呼哧喘粗气,汗水在身下淌成了小水洼。虽说浑身疼得厉害,可刚才脚踝那股凉气,像烙铁似的刻在他心里,怪新奇的。
“呵……”篝火旁传来声极轻的哼唧。王凡扭头一看,白璃不知啥时睁开了眼,冰蓝色的眼睛跟深潭似的,瞅着他,眼神里说不清是啥意思,好像早料到了似的。它目光在王凡右腿脚踝那儿停了停,才慢悠悠传意念:“头一天站半炷香,还行。这桩功虽粗糙,能练筋骨、通淤塞。”
它顿了顿,看向洞口那儿透进点蒙蒙亮点:“洞口右边十丈,石缝里有泉水。去打点水,别跑远。”说完又闭上眼,跟个没事人似的。
王凡瘫在地上回味白璃的话,又感受着浑身的酸痛和脚踝那点残留的异样。半炷香?他觉得跟站了一辈子似的!刚才那股凉气是咋回事?难道真是练功练出来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腿肚子还打颤,抄起破瓦罐,按白璃说的拨开枯藤爬下去。果然,洞口右边不远的大石头缝底下,有个碗口大的小坑,清亮的泉水正从石缝里慢慢渗出来,积满一坑得老半天,够喝了。
他小心翼翼舀满水,瞅了瞅四周——天刚蒙蒙亮,山林里静悄悄的,狼群早没影了。赶紧爬回洞里,把水罐搁在火边。看着自己还在打颤的腿,摸着浑身酸痛的肌肉,心里头却没像往常那样犯怵。相反,一点小小的盼头,跟洞口透进来的晨光似的,悄悄在心里头冒了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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