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把手机收进口袋，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他刚想说话，手腕上的怀表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敲了敲玻璃。
“来了。”他说。
灵汐立刻从地上蹦起来，小树抱得更紧了：“谁呀？”
“目标出现，往北走了。”星玄眯起眼，银发在光线下闪了一下，又迅速褪成灰白，“保时捷356A，深灰色，排气管有炸药味和酒气混合残留。”
灵汐歪头：“那不是琴酒吗？上次系统资料里写他开车总带火药桶。”
“就是他。”星玄摸出耳麦塞进耳朵，顺手递给灵汐一个豆子大小的通讯器，“准备启动追踪协议。”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引擎低吼，一辆老式跑车拐过街角，轮胎压过水坑溅起一片泥点。车顶盖着防尘布，但车牌尾号被雨水冲刷后露出一半——KZ0815。
“代号‘琴酒’确认上线。”星玄低声说，“干扰器已激活，所有电子信号屏蔽中。”
灵汐踮脚跳上旁边一辆货车的保险杠，指尖划过空气，一道看不见的线从她指尖延伸出去，在空中画了个圈。她哼起一段调子奇怪的童谣，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整条街的噪音忽然变了节奏。
“匿形符打好了。”她说，“我们现在是背景音乐。”
星玄点头，打开加密频道：“柯南，能听见吗？”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咳：“听得见。你们动作挺快。”
“你也别闲着。”星玄盯着那辆车驶入一条窄巷，“骑滑板跟上去，走东侧第三条岔路，我在前方五十米接应。”
“明白。”柯南的声音冷静下来，“我已经在动了。”
三分钟后，柯南踩着滑板从一栋便利店后绕出，帽子压得很低。他在转角处停下，看着那辆保时捷缓缓穿过监控盲区，右转进入工业区方向。
“他换了路线。”柯南低声道，“绕开了主干道摄像头。”
“正常。”星玄跃上一处消防梯，站在高处俯视车流，“这种人从来不走明路。”
“你们是怎么锁定他的？”柯南问，“刚才那辆车经过七个路口，每个都清过场，连行车记录仪都被干扰了。”
“靠鼻子。”星玄笑了笑，“赛亚人的嗅觉能记住一万种气味组合，他车上那股威士忌混火药的味道，十年前就建档了。”
柯南没回话。
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这两人从出现开始就说出了太多不可能知道的事——赤井的藏身位置、假死计划、甚至监听频率。现在他们还能靠“闻”来追踪琴酒。
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真的强。
“前面有个废弃厂区。”柯南提醒，“再过去就是封锁带，巡逻队十分钟一班。”
“正好。”星玄跃下消防梯，落地无声，“我们不进去，让他自己带路。”
灵汐这时已经爬到路灯顶端，星辰沙漏倒悬在掌心，轻轻晃了一下。时间仿佛卡顿了一帧，她的手指在空气中点了三下，三粒星光般的碎屑飘向保时捷底盘下方，悄无声息地附着上去。
“被动信标已投放。”她说，“只要他还在这片位面，咱们就能顺着星光找到他。”
柯南听着这些话，眉头越皱越紧。
他不是没听过高科技术语，FbI用的追踪设备他也见过不少。可这些人用的手段根本不在同一个体系里——没有信号发射，没有热源捕捉，甚至连仪器都没拿出来。
但他们就是知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
“临时工。”星玄说，“工资按积分结算，年终奖看任务完成度。”
柯南沉默两秒：“……你们不是警察？”
“我们比警察自由。”灵汐插嘴，“不用写报告，还能合法揍坏人。”
“重点是别被抓。”星玄补充，“一旦暴露身份，整个任务链都会崩。”
柯南抿着嘴没说话。
他知道黑衣组织有多可怕。一次失误就能让整个调查组覆灭。而这两个人，居然敢直接盯上琴酒，还说得像去超市买东西一样轻松。
那辆车继续前行，穿过一片荒废的厂房区，最终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旁有个小型扫描仪，琴酒下车后伸手按了一下，门锁发出咔哒声，缓缓开启。
“生物识别。”柯南低声说，“指纹加虹膜，这地方至少三级安保。”
“也就那样。”星玄冷笑，“再高级的锁也挡不住会飞的人。”
琴酒走进去后，大门关闭，四周恢复寂静。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呼啸声。
“现在怎么办？”柯南问。
“等。”星玄靠着墙坐下，“他不会待太久，这种人清理痕迹都喜欢亲力亲为。”
灵汐跳下来，蹲在他旁边数星星：“我觉得里面藏着好多秘密哦，空气都不愿意流动，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因果压抑场。”星玄点头，“越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越容易留下规则残影。”
“啥意思？”柯南听得一头雾水。
“简单说，就是坏事做多了，连空间都会变沉。”灵汐奶声奶气地解释，“就像冰箱放臭鸡蛋，开门就有味儿。”
柯南愣了愣：“所以你们能‘闻’到犯罪的气息？”
“差不多。”星玄站起身，“走，换个角度看。”
他带着柯南绕到厂区另一侧，找到一座废弃的信号塔。塔身倾斜，但结构还算稳固。
“你留在下面。”星玄说，“我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等等！”柯南拉住他袖子，“那边有红外感应，白天测试过，触发就会报警。”
“我知道。”星玄拍拍他脑袋，“所以我不走门。”
说完，他退后几步，猛然加速冲刺，一脚蹬上墙面，借力跃起三米多高，抓住塔架横梁，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像猫一样轻巧。
柯南仰头看着，嘴巴微微张开。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星玄爬上塔顶，瞳孔颜色悄然转金，视线瞬间放大。透过几栋建筑的缝隙，他看清了b-7号仓库的情况——门口停着三辆同型号保时捷，不断有黑衣人进出，手里提着密封箱。
“有货在转移。”他通过对讲器说，“看起来像文件，也可能是数据硬盘。”
“烧掉太可惜。”灵汐的声音响起，“不如拿来看看。”
“正有此意。”星玄眯眼，“但他们守得太严，机械犬加双岗哨，硬闯会惊动总部。”
“我们可以晚上来。”柯南提议，“夜间巡逻间隔长，而且他们通常不会留人在里面过夜。”
“不一定。”星玄摇头，“琴酒刚才说了句话，被灵汐录下来了。”
“说什么？”
“把上周的账本烧了。”灵汐模仿着低沉嗓音，“语气特别认真，像是怕被人查到。”
柯南眼神一凝：“账本？！如果里面有资金流向和联络名单……那就是关键证据！”
“所以不能让他们烧。”星玄收起对讲器，“得想办法进去一趟，抢在销毁前拿到东西。”
“怎么进？”柯南问，“正门不可能，通风管道太窄，屋顶有压力感应。”
“我有个办法。”灵汐突然举起星辰沙漏，“我可以制造三秒钟的时间缓流，足够你们从侧面翻墙进去。”
“风险太大。”星玄否决，“万一里面还有别的陷阱呢？”
“那就引蛇出洞。”柯南眼睛亮了，“让他们自己把东西搬出来。”
“怎么说？”
“制造假警报。”柯南快速说，“我认识一个报社记者，可以让她匿名举报这里非法储存危险品。消防和警方联合检查，他们肯定慌，说不定就把重要物品往外运。”
星玄笑了：“小学生懂的还挺多。”
“破案破多了。”柯南耸肩，“总要学会点非常规手段。”
“行。”星玄拍板，“你负责联系记者，我这边继续盯着出口。一旦他们开始搬运，我们就动手。”
“动手？”柯南看向他，“你们打算怎么拿？”
“简单。”星玄活动了下手腕，“抢呗。”
柯南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人笑起来有点吓人。
不是恶意，而是那种……明明知道对方很强，却还是敢正面刚的疯劲。
“你们就不怕出事？”他问。
“怕啊。”星玄咧嘴，“但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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