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本源能脉络依旧在缓缓流淌,金色的光芒映照着石魁苍老的面容。自那晚的质问后,他又隔了两日才再次出现,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林凡盘膝坐在石床上,看着眼前的老长老。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能感觉到石魁并非纯粹的蛮横排外,他的所有举动,似乎都在为部落的存续考量。
“外乡人,你可知老夫为何一直限制你的自由?”石魁缓缓开口,声音比上次柔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凡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石魁拄着兽骨拐杖,走到一面刻满古老图腾的岩壁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仿佛在触摸一段尘封的往事。
“三十年前,部落也曾迎来一位外乡人。”石魁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沧桑,“他和你一样,能与母神的力量产生共鸣,甚至比你更擅长操控本源能。部落的人以为他是母神派来的使者,对他礼遇有加,甚至让他接触到了祭祀台的核心区域。”
林凡静静地听着,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但我们错了。”石魁的声音陡然变得沉重,“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使者,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窃贼!他接近部落,就是为了祭祀台的核心图腾——那是母神留在部落的信物,蕴含着最精纯的母神之力!”
“他趁我们不备,试图强行剥离核心图腾,引发了图腾的反噬。”石魁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场灾难,部落死伤惨重,有三位长老为了阻止他,燃烧了生命本源,才勉强将他击杀。但核心图腾也因此受损,本源能的流淌变得紊乱,部落的实力从此一落千丈。”
林凡心中一震,没想到部落还经历过这样的惨剧。这也就难怪石魁对自己如此警惕——他是在害怕历史重演。
“所以,你软禁我,是担心我也像那个外乡人一样,觊觎部落的秘密?”林凡问道。
“是,也不全是。”石魁转过身,看着林凡,“你的天赋和对母神之力的亲和力,远超当年那个窃贼。老夫既希望你是真正的使者,能带领部落走出困境,又害怕你是另一个灾难的源头。这种矛盾,让老夫不得不谨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观察你。你打赢了黑石,却没有赶尽杀绝;你修炼混沌炼体诀,没有强行掠夺本源能;你对部落的人,也没有表现出恶意……这些,都让老夫对你的疑虑,消减了几分。”
林凡没有说话,等待着石魁的下文。
“但疑虑未消,就不能完全信任。”石魁的语气再次变得严肃,“部落现在正面临一个巨大的危机,老夫希望你能证明自己。”
“什么危机?”林凡问道。
“边境隐患。”石魁沉声道,“部落东侧的黑风山脉,最近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骨兽。这些由骸骨异化而成的怪物,不仅吞噬生灵,还在不断向西蔓延,已经威胁到了部落的生存。我们派去清剿的战士,损失惨重。”
林凡想起了之前去边境探查时遇到的骨兽,以及它们身上残留的暗紫色毒霭能量。
“那些骨兽,似乎与残界的病毒傀儡有关。”林凡说道。
“病毒傀儡?”石魁皱起眉头,显然没听过这个名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不管它们是什么,都是威胁。如果你能带领部落的战士,解决掉黑风山脉的骨兽之患,老夫就彻底解除对你的限制,让你自由出入部落的任何区域,甚至……告诉你更多关于母神的秘密。”
这是一个相当优厚的条件。自由出入部落,意味着能和苏媚、李虎自由相处;而更多关于母神(源噬)的秘密,则是林凡最渴望得到的信息。
但林凡也清楚,这个任务的危险性。连部落的战士都损失惨重,可见那些骨兽的难缠。
“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骨兽的信息,以及黑风山脉的地形。”林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石魁爽快地答应,“老夫会让黑石配合你,他对边境的情况很熟悉。你需要多少人手,也可以尽管开口。”
林凡点了点头:“好,我接受你的条件。”
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不仅是获得信任和自由的机会,也是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契机。更何况,那些骨兽身上的病毒能量,让他隐隐觉得不安,若是放任不管,恐怕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石魁看着林凡坚定的眼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明日一早,黑石会来找你。希望你不要让老夫,更不要让母神失望。”
说完,石魁转身离开了溶洞。这一次,他的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些。
林凡站在溶洞中,望着石魁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岩壁上那些古老的图腾,心中思绪万千。
三十年前的背叛者,边境的骨兽之患,母神的秘密……
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绕。而他,必须在这张网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黑风山脉吗……”林凡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管是什么在等着我,我都会查清楚。”
溶洞外,夜色正浓,但林凡的心中,却已燃起了新的斗志。解决边境隐患,不仅是为了部落,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揭开这个世界,乃至源噬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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