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玄心宗总坛的路比想象中更隐蔽。林峰与凌若雪换上普通修士的服饰,借着夜色潜入宗门禁地外围的竹林。这里曾是张老头当年居住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间破败的竹屋,屋前的老梅树却依旧枝繁叶茂。
“按王捕头找到的线索,那位反对血祭术的长老,每晚都会来这里打坐。”凌若雪压低声音,指尖扣着三枚淬了清心草汁液的银针——这是她以防万一准备的,既能防身,又不会伤及无辜。
林峰靠着竹屋的梁柱,能感觉到地下有微弱的灵力流动,像是有人布了隐匿阵。他没有贸然闯入,只是取出张老头留下的半块玉佩,轻轻放在门槛上。那玉佩是当年玄心宗赐下的,刻着“守正”二字,据说只有真正的玄心传人能感应到。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竹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道袍的老者走出来,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看到门槛上的玉佩,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张师弟的玉佩……你们是……”
“晚辈林峰,是张师父的弟子。”林峰躬身行礼,“这位是凌若雪姑娘。”
老者仔细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林峰胸口的九龙鼎碎片上停留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总会有人来的。进来吧。”
竹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两把竹椅,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玄心正宗》心法图谱。老者给他们倒了杯清茶:“老夫姓苏,曾是你师父的师兄。”
“苏长老。”林峰开门见山,“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请教您关于血祭术的事。”
苏长老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洒了出来:“那群孽障……终究还是用了禁术。”他眼中闪过痛苦,“三年前,大长老就开始秘密修炼血祭术,用外门弟子做试验,老夫劝阻无果,反被他污蔑勾结魔道,贬到这禁地看守。”
凌若雪取出那枚焦黑的符纸:“我们在玄心宗修士身上搜到这个,您看……”
苏长老接过符纸,脸色越发凝重:“这是血祭术的进阶符,需要用金丹期修士的心头血催动。大长老这是疯了!再练下去,整个玄心宗都会被魔气吞噬!”
“苏长老,您可知他们抓了多少人?”林峰问道。
“至少有三百个外门弟子被关在‘静心谷’。”苏长老起身,从墙角的暗格里取出一张地图,“那里被大长老设了结界,只有他的本命令牌能打开。”
林峰看着地图上静心谷的位置,正好在玄心宗总坛的正下方,像是个巨大的囚笼。“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出他们。”
“难啊。”苏长老摇头,“大长老身边有十二个血卫,都是用禁术催成的金丹期,寻常修士根本不是对手。”
“那总坛的弟子,就没有反对的吗?”凌若雪问道。
“有是有,”苏长老苦笑,“但大多被大长老以‘叛宗’的罪名处置了,剩下的也敢怒不敢言。”
林峰沉默片刻,忽然道:“若是能让他们看到希望呢?”他取出九龙鼎碎片,放在桌上,“这鼎能净化魔气,只要我们能拿到大长老的本命令牌,打开静心谷的结界,再用鼎光驱散血祭术的邪气……”
苏长老看着鼎身流转的金光,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你的意思是……里应外合?”
“正是。”林峰点头,“苏长老只需联络那些尚有良知的弟子,在我们打开结界时,守住总坛的各个关口,不让大长老的人支援。”
苏长老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好!老夫豁出去了!张师弟当年没能完成的事,老夫帮你们完成!”
三人商议到深夜,定下了行动的日子——三日后的子时,那时大长老会在总坛的祭台主持血祭大典,防御最松懈。
离开竹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凌若雪看着林峰手中的地图,轻声道:“会不会太冒险了?”
“险也得试。”林峰将地图折好,“三百条人命,不能等。”他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玄心宗总坛,“而且我有种感觉,大长老的目标不止是血祭术,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和九龙鼎有关。”
凌若雪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不管他找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晨光穿透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峰望着身边的凌若雪,又想起竹屋里苏长老坚定的眼神,心中忽然安定下来。
潜龙入渊,看似凶险,却也是破局的唯一机会。而他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那些藏在暗处的正义之心,那些尚未泯灭的玄心传承,终将在关键时刻,化作照亮深渊的星火。
三日后的子时,玄心宗总坛的月色,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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