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等等,走错方向了,御花园在那边。”九皇子说话间,拉起我的手。
“别碰我,”又来了,“我们保持距离。”我赶紧离九皇子远一点,“你前面带路。”
九皇子嘴角上扬,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你别笑了!”我都烦躁死了,要不是因为这是七皇子痊愈以后,第一次参加家宴,我都想逃跑了,太麻烦了。
这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还好这次平复的比较快。
终于到了御花园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御花园,七皇子未病之前,应该来过吧!
这要是有人说以前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呀!
我还是跟着九皇子,要是露馅可麻烦了。
“九弟,我们小时候来御花园玩吗?”我走到九皇子身边,轻轻问他。
“我们经常来玩,那,那,都是我们经常玩的地方。”九皇子指来指去的。
“可是,我都不记得了。”我把真话说出来了。
“七哥,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九皇子对七皇子还真是照顾。
我点点头,跟着他。
他停下来示意我走前面,可是,我都不知道往哪里走。
“嫡尊庶卑,七哥,这是规矩。”九皇子微笑的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走,要不,我们挨近一点,并排?”我向九皇子投去祈求的目光。
“不可。”九皇子摇摇头。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九皇子在身侧,一步的距离。
“七哥,你尽管往前走。”九皇子的声音不大,刚刚好传入我的耳朵,我心里安定了一些。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设宴的澄瑞亭了。
周遭缀满宫灯,暖光映着满池残荷。
亭内设白玉圆桌。案上列着蜜饯、酥酪与热羹,银壶倾茶时白雾袅袅。
西侧荷廊下,先到的宗亲与公主们聚着。
九皇子在旁与我介绍,那几位正捻着花说笑的是旁支县主。
穿浅粉襦裙的长公主倚着朱栏,指尖逗弄池里的锦鲤,目光却时不时往入口处瞟。
廊柱旁,几位郡王模样的宗亲端着茶盏,低声聊着什么,谁也没往中间澄瑞亭去。
忽然有内侍高声通传“七殿下、九殿下到”,廊下瞬间静了几分。
我愣了一会,这是喊我们两个?
刚站定,穿绯色官服的男子上前,我不认识。
九皇子小声说道:“宗正寺卿赵宪,我们唤他叔父。”
他已经到我面前了,拱手笑道:“七殿下病愈,可是让宗室上下盼了许久!前儿您幼时玩过的那架秋千,还在西苑留着呢。”
我心头一紧,我哪记得什么秋千?只能顺着话锋颔首,指尖攥紧腰间玉带:“劳叔父挂心。”
话音刚落,又有位戴玉钗的公主上前,眼尾带笑:“七哥,你以前还说要教我叠纸鸢,可别忘了。”
这是哪位公主呀?叠纸鸢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呀!
我目光往九皇子那边瞟了一眼,赶紧解围呀!
正说着,远处传来环佩叮当,内侍们齐齐躬身,扬声唱喏:“陛下、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驾到——”
所有人瞬间噤声,宗亲与公主们忙整理衣袍,九皇子提醒我,我们快步退到阶下,与众人一同垂首。
明黄色的御驾在前,皇后的凤袍缀着明珠,随皇帝并肩走,皇贵妃着石榴红宫装,稍稍落后半步,三人身后跟着持扇的宫女与捧如意的内侍,脚步声踏过石砖,稳稳停在澄瑞亭前。
皇帝抬手免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七皇子(我)身上,语气添了暖意:“都到了便好。”
一旁皇后笑着附和:“今儿风光正好,莫让孩子们久站。”
内侍们立刻上前,引着帝后先入座——皇帝坐上首明黄软垫,皇后在左侧落座,皇贵妃则走到皇后下首的位置。
待帝后坐定,内侍再次高声唱:“诸位宗亲、皇子、公主,入席——”
声音落时,宗亲们按位份高低,先向帝后行过礼,再依次往两侧席位去;
九皇子悄悄告诉我的位置,我上前,对着帝后一揖,左首第一席坐下。
九皇子紧随其后,在他右侧次席落座;
最后轮到公主们,长公主领着妹妹们行礼,裙摆扫过阶下落花,轻轻巧巧地在皇子席位外侧依次坐好。
满亭宫灯渐次点亮,暖光裹着香气,终是把这迟了数年的团聚,衬得热闹起来。
我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想到,要是真七皇子在场,那该多好呀!
他一人在延和院孤苦伶仃,受病痛折磨,最后魂灵不知归处,我在他的身躯里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刚坐下,御膳房便端上热羹,白玉勺碰着碗沿轻响。
对面穿青袍的宗亲忽然举杯:“七殿下康复,臣敬您一杯!”
我捏着酒杯的手一僵,七皇子因身体原因,滴酒不沾,我该怎么拒绝呢?
正慌着,身侧的九皇子忽然笑道:“叔父莫劝,七哥病刚好,太医叮嘱过忌生冷酒水,侄儿替七哥饮了这杯。”
说罢便端过我面前的酒杯,仰头饮尽,还悄悄用袖角蹭了蹭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宽心。
没过多久,长公主捧着碟蜜饯递来:“七哥,你从前最爱的金橘蜜饯,我特意让人留的。”
我看着碟中橙黄的蜜饯,七皇子倒是喜欢给我准备这些,他自己会如何应对,我却不知该不该接。
九皇子又适时开口:“长姐费心了,只是七哥如今胃口浅,这蜜饯我先替他收着,等宴席散了再让他慢慢吃。”
说着便接过蜜饯碟,放在我案边最外侧,巧妙解了围。
席间皇帝忽问:“琪儿,病中可有读书?”
我心头一紧——读书倒是有,我不知道七皇子的文采到底在什么水平。
如果是我自己四书五经全给你们来一遍也不是问题,我拿不准分寸呀!
九皇子抢先答道:“父皇,七哥病中也没闲着,常让我读《论语》给他听,前几日还和我论过‘仁者爱人’呢。”
我赶紧点头附和,余光瞥见皇帝露出笑意,才松了口气。
这顿饭吃得分外拘谨,每当我遇上答不上的话、接不住的茬,九皇子总能不动声色地圆过去,要么替我挡酒,要么替我回忆旧事,连我夹菜时差点碰翻醋瓶,都是他伸手稳住了碟子。
暖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柔和,我倒觉得这深宫之中,或许也不全是冰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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