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见洛数九说得轻描淡写,忍不住插了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雀跃:“只是碰巧遇到?我可听说,测灵那天戚寒天特意站在你身后,玄真长老说你灵根不稳时,他还帮你圆了话——亲和灵体本就少见,还这么护着人,哪是‘碰巧’能说得通的?”
穆昔归眼睛一亮,凑到洛数九身边追问:“对啊对啊!方才戚寒天还特意给你送温灵粥,我在膳堂看见他时,他明明已经领过自己的份了,又折回去要了一碗,说是‘给朋友带的’——这朋友,指的就是你吧?”
洛数九搅着空粥碗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泛了热:“他只是……心善,对谁都这样。许小七、石猛他们,不也常受他照顾?”
“那不一样!”欧阳雪立刻反驳,声音都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许小七是个孩子,石猛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戚寒天对他们是照顾,可对你……”
她话没说完,却对着洛数九挤了挤眼,那点“不言而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穆昔归也跟着点头,想起方才在院角看到的场景:“我刚才拉着欧阳雪在灵竹下等,看见他走出来时,脚步慢了半拍,还回头看了眼咱们房门——若只是普通朋友,哪会这么上心?”
洛数九没再接话,只是将空粥碗摞在一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她想起戚寒天在问心阁说“会为了救她暴露秘密”,想起他用“灵体感知”帮她掩饰鳞片的异常,心里像被月光浸过似的,软了一块,却又不敢深想——她藏着的秘密,身后还有追杀者,哪能连累他?
欧阳雪见她不说话,反倒更来了劲,凑到穆昔归耳边小声嘀咕:“你没发现吗?戚寒天看洛数九的眼神,跟看咱们不一样——方才送粥时,他目光落在洛数九身上那么柔和,哪像对我,只会客气地点点头。”
穆昔归被她说得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你这火灵根,感知倒比我这冰灵根还敏锐!不过说真的,戚寒天和洛数九站在一起,倒真像那么回事啊。”
这话戳中了洛数九的心,她猛地抬头,却见两人正对着她笑,只好拿起布包,假装整理行李:“别瞎猜了,明日还要早起修炼,早点歇着吧。”
穆昔归和欧阳雪见她要避话,也识趣地没再追问,只是各自收拾着床铺。
可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三人之间,空气里那点关于“戚寒天与洛数九”的八卦心思,却像灵竹的影子似的,悄悄拉长,绕着屋梁打了个结,散不开了。
而此刻的北丙房里,苏清辞正拿着草药书,忽然抬头问戚寒天:“方才见你从南丁房回来,脸色比去时软了些,是跟洛数九说开了什么?”
戚寒天正在整理修行案,闻言手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送了碗粥。”
林小禾从窗外收回种草木种子的手,笑着补充:“我刚才在窗边,看见穆师妹和欧阳师妹在院角探头探脑,还听见她们说‘戚寒天对洛数九不一样’——看来,咱们东院要多一桩趣事了。”
戚寒天没接话,只是将指尖的木屑轻轻拂去,眼底却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想起洛数九最后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谢谢你”,想起她藏在乾坤袋里的鳞片。
许小七和石猛来到了西院。
西院的青砖地还沾着暮色里的潮气,杂役堂的执事领着石猛和许小七穿过半人高的皂角树,指了指最靠里的两间耳房:“西院都是四人合住,你们俩先住这间,等明早再补录另外两位室友。”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扑面而来,靠门的两张木床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褥子,床尾摆着半旧的木箱。
石猛把沉甸甸的布包往床上一放,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他挠着头憨笑:“这床看着结实,比俺老家的柴房舒坦多了!”
许小七蹦到窗边,扒着木格窗往外瞧,手里的木剑还没放下:“你看那院角的练剑场,明天天不亮我就能去练剑!李执事说杂役堂也能学基础剑诀,我肯定能把星火稳住!”
他说着,就对着空气比划了个起剑的姿势,小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劲儿。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进来两个穿着灰布杂役服的少年,一个背着药篓,一个手里攥着账本。
“俺叫冯飞,负责在后山采草药。”背着药篓的少年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是钱通,管着西院的笔墨账册。往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钱通点了点头:“今晚先收拾收拾,明早卯时得去杂役堂点卯,晚了要扣学分的。”
石猛一听“学分”,赶紧直起身:“学分是啥?跟入选弟子的修行资源有关吗?”
冯飞蹲在床边整理药篓,一边把晒干的艾草捆成小束,一边解释:“杂役弟子的学分能换草药、剑谱,攒够了还能申请旁听外门的修行课!俺就是想攒学分学炼丹,以后给俺娘治腿。”
许小七眼睛一亮,把木剑靠在床头:“那我得多攒学分,换本厉害的剑谱!”
他说着,就开始翻看带来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全是画着剑招的草纸。
石猛摸了摸怀里的粗布袋子,里面装着娘给的护身符,心里也有了主意:“俺力气大,往后院里的重活俺都包了,多攒点学分,明年再考观真宗,一定能当正式弟子!”
钱通坐在桌边,打开账本开始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皂角树的叶子响,倒也热闹。
冯飞把艾草挂在窗边,笑着说:“今晚风大,挂点艾草能驱蚊虫,还能安神。咱们西院虽比不上东院,可住得也自在。”
许小七趴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木梁,忽然想起白天戚寒天和洛数九被分到东院时的场景,忍不住道:“戚大哥和洛姐姐肯定都能成厉害的修士,咱们也得加油,别让他们小瞧了!”
石猛重重点头,拳头攥得紧紧的:“对!明年考核,俺们一定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夜渐渐深了,西院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这间耳房还亮着微光。
四个少年各怀心事,却都揣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就像院角那丛皂角树,虽长在不起眼的角落,却也盼着能向阳生长,终有一天能追上那些站在光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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