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洛数九和戚寒天第一时间找到了妖王,把事情的原委仔仔细细的告诉了妖王。
妖王听后,胸腔剧烈起伏,原本沉稳的声音此刻满是压抑的怒火与痛彻心扉的悔意:“我竟……我竟一无所知!当年你母亲突然失踪,我派妖族四处搜寻,杳无音讯,却从没想过,她竟是被那魔族骗去了魔域,还被篡改了记忆!”
他重重捶在桌案上,案上的玉石摆件震得粉碎,眼底通红,声音沙哑得几乎碎裂:“这些年,我日日活在自责里,恨自己没能护住她,恨自己找不到她的踪迹,却连她曾受的这般屈辱都不知道!那魔族畜生,竟敢如此欺辱我的女儿,毁她清白,改她记忆,让她连家都回不来!”
洛数九看着外祖父近乎崩溃的模样,鼻尖发酸,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外祖父,母亲失踪的真相,我觉得要保密。”
戚寒天和洛数九看着妖王。
妖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的悲痛渐渐化为冰冷的杀意,他看向两人,语气凝重到了极点:“此事必须死守秘密!当年我对外只称你母亲外出寻药时意外失踪,这个说辞要继续维持,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异样。”
他攥住洛数九的手,掌心滚烫,目光里满是疼惜与决绝:“小九,外祖父欠你母亲太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查清她这些年的下落!至于那魔族,我会暗中调动妖族最隐秘的势力追查,定要将他挫骨扬灰,为你母亲报仇!”
洛数九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外祖父放心,我和寒天会协助您。只是父亲的身份还未明确,我们必须步步为营,绝不能泄露半分风声,免得节外生枝。”
妖王缓缓颔首,眼底的怒意渐渐沉淀为深不见底的冷静:“从今日起,此事仅限我们三人知晓。你们二人暗中追查那魔族的踪迹,若有任何线索,立刻告知我,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三人商议后,洛数九和戚寒天回了揽月殿,大白和小花已经在殿外候着,见她们回来,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公主姐姐,有线索吗?”大白问道。小花也好奇的探出脑袋。
“公主有些累了,需要休息。”戚寒天对她们说道,小花还想问什么。大白立刻制止,她知道戚寒天的意思。
“好,公主姐姐好好休息。我们先退下了。”大白拉着小花离开了。
“小九……”凝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表姐,有何事?”洛数九打起精神。
“澜月谷查的怎么样?昨天那玉佩……”凝露还想继续问下去,洛数九打断了她:“玉佩只是凑巧,没有其他。表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公主昨日见她母亲的遗物和故居,睹物思人,心情不是很好,需要静休。”戚寒天这是下逐客令了。
“哦哦,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就是过几日是我族的望月节,庆祝妖界丰收和平,你记得准备准备。那我就先走了。”凝露说着就离开了。自从洛数九点血脉觉醒之后,凝露对洛数九倒是变得谄媚起来,没有之前的气势汹汹和跋扈了。
“望月节?我倒是不知道妖族的节日,还需要准备,准备什么?”洛数九对戚寒天问道。
“可以问问白尾。”戚寒天提醒。
“晚些再问,我总感觉凝露有些怪。”洛数九脸色有些凝重。
“我探查过她,妖力正常。不过,她的行为确实有些让人生疑。”戚寒天回应。
“她想打听母亲的事情,却又遮遮掩掩,还有凝光表哥,也是令人捉摸不定。”洛数九忧心忡忡。
“也许是嫉妒你吧!你一来妖界,就觉醒了最纯真的血脉,你外祖父对你的宠爱。”戚寒天直言不讳。
“我没有打算一直待在妖界,我需要找到父亲,找到那个欺骗我母亲的魔族。”洛数九眼里充满了不甘。
“他们不这么想,如今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最佳继承人。”戚寒天继续分析。
“继承人?我真的从未想过,我想再去一趟澜月谷,就我们两人去,夜里去。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洛数九猛然凑到戚寒天身边,轻声说道。
戚寒天心领神会。
午时,白尾领着侍女拿着食盒,来到揽月殿。
“白尾,这望月节是什么节?我要做什么准备?”洛数九问白尾。
白尾放下食盒,连忙上前回话,语气恭敬又细致:“回公主,望月节是咱们妖界最盛大的节日,定在每年最圆的十五夜,今年恰逢百年一遇的‘满轮望月’,更是隆重。”
洛数九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里满是好奇:“那要准备些什么?”
“公主只需准备一身得体的服饰便可。”白尾笑着解释,“按照规矩,王族需身着族中特制的‘月华裙’,裙摆绣有月纹和族徽,行走时会随妖力流转泛着银光,衬得公主的血脉灵气更盛。”
戚寒天坐在一旁,指尖轻叩桌面,淡淡问道:“除了服饰,节日当日还有什么流程?”
“回戚公子,傍晚要先去祭坛祭拜月神,祈求妖界平安;入夜后会在望月台设宴,各族首领都会到场,还会有歌舞、法术比试。”白尾顿了顿,又补充道,“往年都是凝露公主代表王族献舞,今年小公主回来了,按规矩……”
洛数九眉头微蹙:“献舞?我从未学过妖族的舞。”
“公主不必担心。”白尾连忙安抚,“月华裙自带灵力,只需跟着乐声运转妖力,裙摆的月纹便会随动作舒展,舞姿自会优雅。”
白尾手指一挥,月华裙的图样漂浮在空中,“请公主选好样式。”
洛数九无心此时,随便选了一个,白尾退下,带着式样送去制作。
洛数九见白尾离开,对戚寒天轻声道:“献舞时各族首领都在,正好能趁机观察凝露和凝光的动静。”
戚寒天握住她的手,眼神沉稳:“届时,我会仔细探查到。”
洛数九心中一安,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好,待入夜我们就去澜月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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