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玉兰花次第绽放，洁白的花瓣缀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卫生部农村卫生管理司内，气氛却比春日更显热烈——全国医共体“平急结合”机制推广工作部署会正在召开，来自全国各地的卫生健康部门负责人齐聚一堂，目光聚焦在台前的投影幕上。经过半年试点，广东、河北、山西三地的实践经验已整理成册，形成涵盖物资储备、队伍建设、信息协同、应急演练等12个方面的标准规范，李泽岚站在幕前，手指指向全国推广路线图，语气坚定而有力：“今年是‘平急结合’机制全域覆盖的攻坚年，我们分三批梯次推进：一季度启动东部8省，二季度覆盖中部6省，三季度延伸至西部12省及东北三省，年底前必须实现全国县域医共体全覆盖，让基层防控真正告别‘临时抱佛脚’。”
秦飞司长坐在第一排，听完李泽岚的部署，补充道：“推广工作不能搞‘一刀切’，要因地制宜、分类施策。东部地区基础好，要打造可复制的标杆；中西部及偏远地区短板突出，要集中力量补齐物资、通信、人才三大短板。泽岚，你牵头成立专项督导组，每个省份派驻一组，全程跟踪指导，现场解决推广中的实际问题，确保政策落地不打折扣、不走样。”
“明白！”李泽岚应声，随即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配套方案，“为了保障推广工作顺利推进，我已协调财政部、工信部、交通运输部，制定了资金支持、技术保障、运输通道等配套政策。中央财政将安排20亿元专项基金，重点支持西部偏远地区的物资储备库建设和通信覆盖；工信部将联合三大运营商，启动‘基层应急通信提升工程’；交通运输部将为防控物资开辟全国统一的应急运输绿色通道。”
部署会结束后，李泽岚没有片刻停留，第一时间带队前往西部省份四川——这里山区面积广阔，民族聚居区多，交通不便，医共体建设基础薄弱，是全国推广工作的“硬骨头”。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抵达成都后，他顾不上休息，直接驱车前往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这里海拔超过2000米，山路蜿蜒曲折，部分村寨仍不通公路，物资运输和通信覆盖都是难题。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颠簸，抵达昭觉县时已是傍晚。昭觉县人民医院作为医共体牵头医院，院长阿古拉（彝族）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满是焦虑：“李副司长，您可来了！我们想推进‘平急结合’机制，但实在太难了。全县12个乡镇卫生院，有8个在大山里，物资运输要靠马背和人力，从县城运到最远的比尔乡卫生院，要花3天时间，部分物资在运输中损坏，剩下的也不够用；而且基层医护人员大多是当地彝族同胞，汉语水平有限，之前的培训教材都是汉语，他们听不懂、学不会；更棘手的是，部分偏远村寨没有手机信号，应急状态下根本没法上报信息、对接转诊。”
李泽岚跟着阿古拉走进县医院的物资储备库，只见货架上的防控物资寥寥无几，且多是临近保质期的口罩和防护服，红外测温仪、防护服等急需物资严重短缺。“之前上级调拨了一批物资，但运到偏远乡镇时，很多都已经过期了，能用的没多少。”阿古拉无奈地说，“我们也想建储备点，但县里财政紧张，拿不出钱来建设库房和购买运输车辆。”
当天晚上，李泽岚紧急召集四川省卫健委、财政厅、交通厅及三大通信公司负责人，在昭觉县召开现场办公会。“西部偏远地区的推广，不能照搬东部的模式，要先解决‘能不能到、能不能通、能不能懂’的问题。”他语气坚定地提出三项针对性措施，“第一，建立‘省-州-县-乡’四级物资储备网络，在昭觉、美姑、布拖等重点县设立县级储备分库，配备低温储存设备和应急运输车辆；乡镇卫生院设储备点，储备满足1个月应急需求的物资；由交通部门开辟应急运输绿色通道，对偏远乡镇实行‘专人、专车、专线’配送，确保物资4小时内送达。第二，通信公司要在3个月内完成偏远村寨的信号覆盖，为每个乡镇卫生院配备2台卫星便携终端，实现无信号区域应急通信；同时，为基层医护人员配备双语智能手机，方便双语沟通和信息上报。第三，组织双语培训团队，将防控技能教材、应急流程指南翻译成彝族语言，制作成图文并茂的手册和通俗易懂的视频；邀请省内三甲医院的专家和本地双语医护人员，组成‘手把手’培训组，下沉乡镇开展面对面教学，确保基层医护人员听得懂、学得会、用得上。”
四川省财政厅负责人当场表态：“我们将专项安排5000万元资金，用于凉山州县级物资储备库建设、应急运输车辆购置和运输补贴；通信部门的基站建设费用，省级财政承担70%，确保资金足额到位。”
通信公司负责人也应声：“我们立即抽调施工队伍，携带设备赶赴昭觉县，优先推进偏远村寨的信号覆盖，卫星便携终端下周内就送达各乡镇卫生院。”
离开昭觉县县城，李泽岚一行深入大山，前往比尔乡卫生院。这里的条件比预想的更艰苦，卫生院是一栋破旧的两层小楼，没有独立的发热筛查诊室，医护人员只能在院子里接诊；物资储备点只有一个简陋的木柜，里面存放着几包口罩和体温计；几位彝族医护人员正围着一张汉语版的应急流程表发愁，时不时用彝族语交流几句。
“之前培训用汉语，我们听不懂，很多流程都记不住，遇到紧急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院长沙马曲比说道，“就是简单的防护服穿脱，我们练了很多次还是不熟练，更别说疑似病例转诊和密切接触者排查了。”
李泽岚当即决定，由昭觉县人民医院组建双语应急指导组，每个指导组配备1名汉语专家、1名彝族双语翻译和1名临床医护人员，每月下沉乡镇开展一次实战演练。“演练要模拟真实场景，从发现疑似病例、双语上报信息、穿戴防护装备、负压转运患者，到密切接触者排查、环境消杀，每个环节都要练熟、练透。”他强调，“还要联合村委会，组建彝族群众志愿者队伍，对志愿者进行双语防控培训，让他们参与入户排查、政策宣传和物资分发，打通防控‘最后一公里’。”
为了让村民们了解防控知识，李泽岚还安排工作人员制作了彝族语版的防控宣传海报和音频，张贴在村委会和卫生院的显眼位置，通过村广播循环播放。“非典疫情虽然过去了，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怎么预防、怎么上报、怎么保护自己。”宣传音频里，通俗易懂的彝族语让村民们逐渐掌握了基本的防控知识。
在东部省份江苏，推广工作则面临着截然不同的挑战。作为经济发达地区，江苏的医共体基础扎实，物资储备充足、通信覆盖全面、医护人员专业素质高，但存在“各自为战”的问题——苏南、苏北、苏中地区的医共体信息平台由不同企业开发，数据标准不统一，应急状态下无法互联互通；各地物资储备缺乏统筹规划，苏南地区重复储备严重，苏北部分地区却存在缺口；跨区域应急协同机制缺失，一旦出现跨区域疫情传播，病例信息无法及时共享，物资调配和专家支援也难以快速到位。
李泽岚抵达苏州后，直奔昆山市医共体信息中心。这里的平台功能完善，能够快速处理本地疫情数据、调度物资和安排转诊，但只能覆盖昆山本地，无法与相邻的太仓、常熟等地实现协同。“我们的平台在昆山境内运行很顺畅，但上个月太仓出现疑似病例，涉及昆山的几位密切接触者，我们花了3个多小时才从太仓获取相关信息，耽误了排查时间。”信息中心主任赵伟说道，“而且各地的物资储备情况不透明，我们不知道周边地区有多少储备，他们也不清楚我们的情况，一旦出现疫情，容易出现重复调配或调配不及时的问题。”
针对区域协同不畅的问题，李泽岚组织江苏、上海、浙江三地卫健部门负责人，在昆山召开长三角医共体应急协同座谈会。“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没有行政边界，必须打破区域壁垒，实现‘全国一盘棋’。”他提出建立长三角医共体应急协同机制，“第一，统一数据标准，由三地卫健部门联合制定长三角医共体应急数据共享规范，三个月内完成各地信息平台的升级改造，实现疫情数据、病例信息、物资储备情况、专家资源等实时共享；第二，建立跨区域应急物资调配中心，由三地共同出资建设，实行‘余缺互补、就近调配’，避免重复储备和资源浪费；第三，组建长三角应急专家库，整合三地的呼吸科、感染科、公共卫生等领域专家，一旦出现疫情，可快速跨区域支援；第四，制定跨区域应急演练计划，每季度开展一次联合应急演练，提升协同处置能力。”
上海市卫健委负责人当场回应：“我们全力支持，下个月就启动本地信息平台的升级改造，安排专项资金用于数据标准对接；跨区域应急物资调配中心的建设，我们愿意承担30%的资金。”
浙江省卫健委负责人也表示：“我们将立即梳理本地的专家资源和物资储备情况，下个月完成与江苏、上海的信息共享；联合应急演练，我们建议第一季度就在苏州、嘉兴、上海青浦交界处开展。”
在中部省份河南，推广工作则遇到了“重形式、轻实效”的突出问题。李泽岚在周口市郸城县督查时发现，当地虽然按照要求建成了物资储备库、开展了防控技能培训、组织了应急演练，但都是为了应付检查，实际效果大打折扣。物资储备库的台账与实际库存严重不符，台账上显示有5000套防护服，实际库存只有1200套；应急演练流于形式，医护人员只是走了一遍流程，没有模拟真实的疫情场景，甚至存在“摆拍”现象；防控技能培训也是“大水漫灌”，没有针对基层医护人员的实际需求开展，培训结束后没有考核，很多医护人员根本没学会相关技能。
“推广‘平急结合’机制，不是为了应付检查、完成任务，而是为了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来临时，能够快速响应、有效处置，守护群众的生命健康！”李泽岚当场约谈郸城县卫健局局长，语气严厉，“这种搞形式主义、弄虚作假的行为，是对人民群众生命健康的不负责任！立即开展全面整改：一是对全县的物资储备进行全面清查盘点，补齐短缺物资，规范台账管理，安排专人负责物资的入库、领用和轮换；二是重新组织实战化应急演练，模拟真实疫情场景，邀请省级专家现场指导，演练结束后进行考核，不合格的重新培训；三是对之前的培训进行‘回头看’，针对基层医护人员的薄弱环节，开展针对性培训，确保每个人都能熟练掌握防控技能；四是对相关责任人严肃追责问责，全县通报批评，情节严重的移交纪检监察部门处理。”
为了杜绝形式主义，李泽岚要求专项督导组采取“四不两直”方式，随机抽查各地的推广落实情况。“督导不能只看材料、听汇报，要深入基层卫生院、村卫生室，现场查看物资储备情况，随机提问基层医护人员操作流程，甚至可以临时设置模拟疫情场景，检验应急处置能力。”他强调，“对整改不力、敷衍了事的地区，暂停医改专项资金拨付，直至整改到位；对连续两次督查不合格的地区，约谈当地卫健部门主要负责人。”
在山西万荣县，推广工作则遇到了“机制脱节”的问题。李泽岚在督查时发现，当地的“平急结合”机制与日常的慢病管理、家庭医生签约服务等工作没有形成合力，基层医护人员既要开展慢病随访、健康体检，又要参与应急防控培训和演练，精力有限，两项工作都受到了影响。“我们的医生每天要接诊几十名患者，还要上门为慢病患者随访，根本抽不出太多时间参加应急培训和演练；而且应急防控和慢病管理的档案是分开的，应急状态下要重新采集患者信息，很麻烦。”万荣县医共体牵头医院院长李伟说道。
“‘平急结合’不能孤立推进，要与日常医疗服务深度融合，实现‘医防融合、一队两用、一库共享’。”李泽岚提出“医防融合”新模式，“第一，将应急防控融入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家庭医生在为群众提供慢病随访、健康体检等服务时，同步开展防控知识宣传和健康监测，为每位签约居民建立‘日常健康+应急防控’一体化档案；第二，整合日常诊疗团队和应急防控队伍，组建‘医防融合小分队’，平时开展日常诊疗和慢病管理，应急状态下快速转为防控排查队、转运队和消杀队，实现‘一队两用’；第三，升级医共体信息化平台，将慢病患者健康档案与应急防控档案整合，应急状态下可快速调取患者的基础健康信息、用药情况和既往病史，为诊疗和防控提供支撑；第四，将应急防控工作纳入家庭医生的绩效考核，根据防控知识宣传效果、应急演练表现和应急处置能力发放绩效奖励，提高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李伟当场表示：“我们马上调整工作方案，下周就组织家庭医生团队开展‘防控+慢病’一体化服务，对信息化平台进行升级改造，确保两项工作相互促进、互不耽误。”
在全国推广的过程中，李泽岚一行辗转于东部、中部、西部的各个省份，针对不同地区的突出问题，制定个性化的解决方案。在东北三省，重点解决冬季物资运输困难和基层供暖不足的问题，协调当地政府为基层卫生院配备保暖型应急帐篷和取暖设备，开辟冬季应急运输专线；在内蒙古，重点解决牧区人口分散、排查困难的问题，推广“流动诊疗车+蒙古包诊所”的防控模式，组建马背应急小分队，深入牧区开展排查和宣传；在云南，重点解决边境地区跨境疫情输入防控问题，建立“医共体+边检+海关”协同防控机制，实现病例信息实时共享、应急物资快速调配。
经过大半年的攻坚，全国医共体“平急结合”机制推广工作取得了显着成效：西部偏远地区的“省-州-县-乡”四级物资储备网络全面建成，应急运输绿色通道畅通无阻，物资4小时内送达的目标顺利实现；通信覆盖工程提前完成，所有偏远村寨都实现了手机信号覆盖，卫星便携终端配备到位，无信号区域应急通信问题彻底解决；双语培训成效显着，西部民族地区基层医护人员防控技能考核合格率达96%；东部地区的区域协同机制全面落地，长三角、珠三角等重点区域实现了信息互通、物资共享、专家支援和联合演练常态化；中部地区的形式主义问题得到有效整治，各地的推广工作从“重形式”转向“重实效”；“医防融合”新模式在全国推广，基层医护人员的工作效率大幅提升，慢病规范管理率和群众应急意识同步提高。
截至2015年秋，全国95%的县域医共体完成了“平急结合”机制建设，物资储备达标率98%，基层医护人员防控技能考核合格率99%，群众应急知识知晓率达90%。各地纷纷传来捷报：凉山州昭觉县比尔乡卫生院成功处置一起发热聚集性事件，通过双语上报信息、卫星终端对接转诊、负压救护车快速转运，仅用2小时就完成了患者转运和密切接触者排查，未造成疫情扩散；昆山医共体与上海嘉定区医共体实现跨区域应急物资调配，在一次小规模疫情中，昆山的防护物资缺口在1小时内就得到了嘉定区的支援；万荣县的“医防融合”模式成效显着，慢病规范管理率从76%提升至82%，应急排查效率提高50%，群众满意度达95%。
10月下旬，全国医共体“平急结合”机制建设总结会在北京召开。会上，李泽岚通报了全国推广工作的成果，播放了各地的典型案例——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双语防控、长三角的跨区域协同、万荣县的医防融合、内蒙古的马背应急小分队，一个个鲜活的案例赢得了与会人员的阵阵掌声。
秦飞司长在总结讲话中，对李泽岚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泽岚同志带领团队攻坚克难，用一年时间完成了从试点到全域覆盖的艰巨任务，解决了基层防控的一系列突出问题，让医共体真正成为守护群众健康的‘双重防线’——既守住了日常诊疗的‘民生线’，又筑牢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安全线’。部里决定，授予李泽岚同志‘全国医改先进个人’称号，并将‘平急结合’机制纳入《县域医共体建设指导意见》，作为核心制度长期推行。”
会议结束后，李泽岚收到了来自各地的报喜短信和感谢信。凉山州昭觉县的阿古拉院长在短信中写道：“李副司长，感谢您的指导和帮助，我们的‘平急结合’机制已经落地见效，现在物资充足、通信畅通、培训到位，再也不用担心遇到疫情时手忙脚乱了。彝族乡亲们都记着您的好！”昆山市医共体信息中心的赵伟也发来消息：“长三角协同机制太管用了，现在跨区域疫情处置效率大幅提升，我们再也不用‘各自为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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