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几个时辰前,北疆的寒风卷着碎雪灌进杀手阁的暗巷。郑怀忠缩在狐裘里,袖中密信上的血字还未干透:速将圣女之子血脉带往大巫师祭坛。他贴着墙根拐过转角,却在廊柱后撞见陈威的背影。
陈大人好雅兴。郑怀忠阴阳怪气地开口,右手已扣住袖中淬毒的梅花镖。陈威转身时,雁翎刀的刀鞘正磕在结满冰棱的廊柱上,碎冰飞溅间刀锋已出鞘三寸。
郑怀忠?不对,你这…分明是戴了人皮面具!可恨之前还与你吃酒都没认出不对来!你是闫七!陈威认出对方耳后三寸处的刀疤——那是三年前刑部追捕剥皮郎君时留下的,闫七的大名谁不知道?最喜欢剥皮,然后在化身打扮成那人的样子去体验那人的人生,被发现就把人杀了,美其名曰自己只有一个人生,但是他要体验各种人的生活才算不白来一趟人间。呵!荒谬!难道人家活的好好的,愿意被他去体验?郑怀忠怪笑一声,突然扯下兜帽,人皮面具在风中翻飞,露出下面坑坑洼洼的疤痕。
记性不错。闫七的软剑从袖中弹出,剑身缠着浸过蛇毒的棉线,可惜今天要送陈大人去见阎王。他突然甩出三枚铁蒺藜,暗器上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陈威旋身避开,刀鞘磕在廊柱上,震落的冰棱恰好挡住暗器。闫七趁机欺身而上,软剑如灵蛇般缠向陈威脖颈。陈威的雁翎刀及时出鞘,刀锋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将棉线斩断。
闫七不退反进,左手突然甩出漫天银针。陈威本能地闭眼,却听见利刃破空之声——是石头的短刀从二楼飞掷而下。银针被尽数打落,闫七借机跃上屋檐,软剑直指陈威面门。
陈威的雁翎刀横架在胸前,火星在剑锋迸溅。闫七借力后空翻,袖中撒出的石灰粉却被北风卷回,迷了自己双眼。陈威趁机欺身,刀鞘重重磕在闫七膝盖弯。
巫师弟子不会放过你的!闫七在剧痛中嘶吼,指尖弹出的利刃却被陈威精准劈断。陈威的刀锋抵住他咽喉时,听见二楼传来机关转动声——杀手阁的暗弩正瞄准他背心。
小心!石头的警告声从头顶传来。陈威抱着闫七就地一滚,十二支淬毒弩箭擦着头皮射进雪地。闫七趁机咬碎口中毒囊,闫七只觉一阵腥甜,眼前开始模糊,喷出一口黑血。
呵,反正他赵宏也活不了多久,我也算替大巫师报了仇!我也死而无憾了。闫七的笑声在风雪中远去,随着风雪慢慢飘散。陈威强撑着站起身,伸手在闫七身上一顿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居然找出了一枚钥匙。
石头从二楼跃下时,陈威正用匕首挑开钥匙上的蜡封。杀手阁和乌兰部勾结?石头皱眉,白灵呢?......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陈威熄灭灯笼,两人躲进阴影,看见乌兰部的骑兵押着囚车疾驰而过,车中蜷缩的身影正是白灵。
陈威握紧雁翎刀,刀锋在月光下映出他冷峻的面容:看来我们得提前去趟乌兰部了。石头擦拭着染血的短刀,突然注意到囚车留下的车辙里,有半片染血的碎瓷——釉面暗刻的二字,与白灵之前掉落的碎片严丝合缝。
杀手阁的密道里弥漫着腐鼠气息。雪娘子摸着石壁上的刻痕前行,指尖在赵月蓉三个字上停留许久。十年前她决定离开永康城,回北疆建立杀手阁时,她一笔一画刻上去的,每次思念女儿了,她都会过来看一看,好在女儿也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
雪娘子!陈威的声音在地道里回荡。雪娘子旋身时,软剑已缠上对方咽喉,却在看清他手中的青铜匣时瞳孔骤缩。匣盖上的九瓣雪莲纹,与女儿襁褓中的银锁一模一样。
月蓉死了。石头的短刀挑开匣盖,露出半截染血的玉镯。雪娘子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角的陶瓮,陈年蛇酒泼在石壁上,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刚刚那个小丫头说月蓉死了,她还以为她听错了,明明前几日她还收到月蓉的来信说要过来看看她的。
这时陈威抱着死去的闫七从阴影中走出时,雪娘子正拿着上好的金创药洒在刚刚打斗弄出的伤口上面。
你和乌兰部有什么阴谋?陈威攥紧碎瓷,釉面暗刻的二字突然与雪娘子的刺青产生共鸣。雪娘子惨笑一声,软剑斩断自己一缕白发:十四年前,我为了救月蓉,不让大巫师把尚在襁褓之中的月蓉带走,答应月蓉十岁就和乌兰部长老的长孙联合把乌兰部拿下。
陈威的雁翎刀突然出鞘三寸。他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密信,正是赵宏临死前塞给二柱的那封:雪娘子知晓圣女血脉秘密,速带她往永康城。石头注意到密信边缘的焦痕,那是被噬心蛊虫啃噬过的痕迹。
赵宏是被大巫师一脉下的蛊毒啊。陈威的刀锋指向地道深处,他在信里说,雪娘子有办法能解他身上的蛊。雪娘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地上汇成诡异的图腾——正是大巫师门下的标记。
赵宏的蛊毒......雪娘子颤抖着抓住陈威的手,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过我愿意现在过去一试,是我欠了他太多…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青铜匣上画出血莲图案。匣内羊皮卷展开,露出赵月蓉的绝笔:母亲,来生我要做个普通的姑娘,就希望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能在我的身边就好。
地道突然剧烈震动。拓跋烈的亲兵破墙而入时,雪娘子正将青铜钥匙塞进石头掌心。去永康城的乱葬岗。她的软剑缠上三名骑兵咽喉,那里埋着大巫师的秘密......陈威的雁翎刀斩断锁链,却见雪娘子的身体开始溃烂,皮肤下钻出密密麻麻的蛊虫。
快走!陈叔!石头对陈威喊道,陈威护着石头冲向地道出口。雪娘子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我会尽力一搏,然后在北疆城门等我….当他们冲出密道时,杀手阁已陷入火海,雪娘子的软剑在火焰中化作一道银虹,刺破北疆的夜空。
石头在马上握紧青铜钥匙,钥匙柄上的九瓣雪莲纹突然与他的青莲胎记产生共鸣。陈威的雁翎刀映出杀手阁方向的火光,石头擦拭着染血的短刀,突然注意到闫七掌心的刺青——与雪娘子的图腾完全相同。
我们中计了。陈威的声音在风中颤抖,雪娘子根本不是要帮我们,她是要引拓跋烈现身......话音未落,杀手阁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乱葬岗的泥土如沸腾般翻涌,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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