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的风渐渐褪去了几分凛冽,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萧瑟。
四合院的灰瓦被雨水冲刷过后,露出了深青色的底色,老槐树抽出了几缕嫩绿的新枝,却在料峭的春寒里显得格外脆弱。
刘海中家的屋门紧闭了好些日子,偶尔才会有刘光天或刘光福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出,要么是去胡同口的粮店买粮,要么是蹲在墙角抽着劣质的烟卷,眼神里满是怨怼和不甘。
屋里时常传来刘海中的唉声叹气,或是夫妻间的争吵,那股子曾经的得意劲儿,早已被现实碾得粉碎。
“你说你当初要是收敛点,别那么张扬,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二大妈坐在炕沿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忍不住抱怨,“以前你当七级锻工,咱们家日子过得多安稳?偏要去凑那些热闹,现在好了,工作换了,名声也臭了,连孩子们都跟着你抬不起头!”
刘海中蜷缩在椅子上,头发乱糟糟的,中山装也起了褶皱,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
他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颓丧:“我怎么知道李怀德这么不经查?当初他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才跟着他干的,现在倒好,他自己脱身了,把我扔出来当替罪羊!”
提起李怀德,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些天他一直打听厂里的消息,听说李怀德只是被停职反省了几天,就凭着几句“被误导”“缺乏调查”的说辞蒙混过关,如今虽然没官复原职,却依旧在厂里挂着闲职,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而他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不仅被停了工,还要接受没完没了的调查,以前巴结他的人,现在见了他都绕着走,甚至还有人暗地里戳他的脊梁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二大妈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光天和光福那俩孩子,现在天天在家闹,说跟着你没沾到光,反而受了牵连。你倒是想想办法,怎么把工作找回来,不然咱们一家老小吃什么?”
刘海中皱着眉,心里也急得上火。
他何尝不想找回工作?
可厂里现在没人待见他,以前的老同事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落井下石,他跑了好几趟厂部,都被门卫拦在了外面,连杨厂长的面都见不着。
他甚至想过去找李怀德求情,可一想到自己当初是如何巴结对方,如今却要低声下气地求人,心里就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没敢去。
就在刘海中一家愁云惨淡的时候,四合院里的其他人家,也各自有着不同的境遇。
阎阜贵自从挖出了藏在老槐树下的线装书,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书页上的泥土。
那些书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记载着一些诗词歌赋和处世之道,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
经历了之前的惊吓,他越发觉得平安是福,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每日除了去街道办做点力所能及的杂活,就是在家看书,偶尔遇到院里人,也只是点头示意,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搬弄是非。
这天,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从厂里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自从上次抢了刘海中的功劳,他们在厂里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依旧是临时工,却因为“积极表现”,得到了管事的赏识,最近还被安排了不少重要的活儿。
“爸,我们回来了!”阎解放推开屋门,把手里的布包往桌上一扔,“今天厂里发了福利,两斤白面,还有一块肥皂!”
阎阜贵抬起头,看了一眼布包里的东西,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你们自己收好吧。”
阎解旷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说道:“爸,您也别老闷在家里了。现在刘海中倒台了,院里没人敢欺负咱们了,您也该出去走走,跟邻居们聊聊天。”
“聊什么?”阎阜贵放下书,叹了口气,“以前我总想着算计,想着占便宜,结果呢?被你们俩折腾得差点晚节不保。现在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掺和那些是非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在他们看来,父亲就是胆小怕事,如今正是出头的好机会,怎么能缩在家里?
但他们也知道父亲的脾气,说了也没用,只能作罢。
“对了爸,”阎解放想起一件事,说道,“厂里最近要选拔正式工,我们兄弟俩都报了名。要是能选上,以后咱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阎阜贵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你们俩做事,还是小心点好。别学刘海中那样,得意忘形,最后栽了跟头。”
“知道了知道了,”阎解旷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跟他不一样,我们有分寸。”
兄弟俩说着,就拿起白面和肥皂,兴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根本没把父亲的劝告放在心上。
阎阜贵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这兄弟俩太急于求成,早晚要出事。
后院李末家,依旧是院里最安宁的地方。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的八仙桌上,姜诗雅和夏梦秋正带着秦淮茹和娄晓娥做新衣裳。
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驱散了四合院里的压抑。
“最近厂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娄晓娥一边缝着袖口,一边问道。
自从李怀德和刘海中出事后,厂里的气氛好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李末坐在一旁看书,闻言抬起头,淡淡说道:“李怀德虽然没被处分,但也没了以前的权力,厂里的清查工作收敛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在暗中活动,想趁机捞好处。”
他最近一直在留意厂里的动静,发现有几个和李怀德关系不错的人,虽然没敢像刘海中那样明目张胆地抓人抄家,却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借着清查的名义,向一些家境较好的工人索要好处,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秦淮茹忍不住说道,“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没想到又有人跳出来作祟。”
“人心不足蛇吞象,”姜诗雅轻声说道,“这种时候,越是贪心的人,越容易出事。我们只要管好自己,保护好孩子们就行。”
夏梦秋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妇联那边也一直在关注厂里的情况。冉秋叶姐说了,要是有人敢欺负工人家属,她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提到冉秋叶,大家都忍不住称赞。
自从上次她带人阻止了刘海中搜查周婉莹家后,院里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如今她在妇联的工作越来越出色,不仅经常组织妇女学习,还积极为受欺负的女职工出头,成了不少人心中的依靠。
正说着,周婉莹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我来给孩子们送点吃的。”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用油纸包着的糕点,还有几串糖葫芦。
孩子们看到糖葫芦,立刻围了上来,眼睛亮晶晶的。
“婉莹姐,你怎么这么客气?”秦淮茹笑着说道,连忙接过布包。
“最近厂里不忙,我就做了点糕点,给孩子们尝尝鲜。”
周婉莹在一旁坐下,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对了,我听说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最近在厂里挺活跃的,好像还想竞争正式工的名额?”
李末点点头:“嗯,我也听说了。他们俩最近确实挺积极,不过做事有些急功近利,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周婉莹皱了皱眉:“我也觉得他们俩不太靠谱。
上次他们为了抢功劳,跟刘海中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刘海中倒台了,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我听说,他们最近在厂里到处打探消息,还暗中向一些工人索要好处,说能帮着打点关系,让他们避免被清查。”
“还有这种事?”娄晓娥有些惊讶,“他们也太胆子大了,就不怕被厂里发现吗?”
“他们现在仗着自己是临时工,没人管,就胡作非为,”周婉莹说道,“我已经把这事告诉冉秋叶姐了,她让我多留意着点,要是有确凿的证据,就向厂里反映。”
李末放下书,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事不能掉以轻心。他们俩现在的行为,跟当初的刘海中没什么区别,要是不及时制止,迟早会闹出大事。”
他知道,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想借着厂里的混乱,捞点好处,尽快转正。
但他们太年轻,也太贪心,根本不知道这种行为的风险。
一旦被人举报,不仅转正无望,恐怕连临时工的工作都保不住,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秦淮茹有些担心地问道。
“先看看情况再说,”李末说道,“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出手反而不好。冉秋叶那边已经在留意了,妇联的能量不小,相信她们会处理好的。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别被他们缠上就行。”
大家都点了点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院子里,孩子们的笑声依旧清脆,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暂时忘记了外面的风雨。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几天后,厂里突然传来消息,说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因为在清查过程中索要好处,被人举报了。
举报信里不仅列举了他们向工人索要财物的事实,还提到他们为了抢功劳,故意诬陷一位老工人藏有“违禁品”,导致那位老工人被停职反省,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上级非常重视这件事,立刻派人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核实,举报信里的内容句句属实。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面对铁证,无从抵赖,只能低头认罪。
最终,厂里做出了处理决定:开除阎解放和阎解旷的临时工身份,没收他们非法所得的财物,并对他们进行通报批评。
那位被诬陷的老工人,也恢复了工作,并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这个消息传到四合院里,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阎阜贵得知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他躺在炕上,眼神空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今两个儿子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不仅丢了工作,还成了院里的笑柄,他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二大妈听说后,忍不住在背后幸灾乐祸:“真是报应!当初他们兄弟俩跟着刘海中耀武扬威,还抢刘海中的功劳,现在好了,自己也栽了跟头,真是大快人心!”
刘海中得知消息后,心情复杂。
一方面,他觉得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落得这般下场,是咎由自取,心里有几分畅快。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这场风暴中的牺牲品,心里难免有些悲凉。
“爸,你看阎解放他们,跟你一样,都是贪心惹的祸!”刘光天在一旁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刘海中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
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贪心,不那么急于求成,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冉秋叶和周婉莹得知消息后,都松了口气。
她们知道,这不仅是对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的惩罚,也是对厂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警告。
“看来,还是不能太放纵这些人,”冉秋叶说道,“要是早点制止他们,那位老工人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周婉莹点点头:“不过现在也不晚。至少让大家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否则迟早会受到惩罚。”
李末看着院里的动静,眼神平静。
他知道,阎解放和阎解旷兄弟俩的倒台,只是这场漫长风暴中的又一个小插曲。
只要时代的洪流没有改变,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但他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迟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合院里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
阎阜贵依旧整日闭门不出,偶尔出门,也是低着头,不敢看人。
刘海中家的争吵也少了,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邻居们也渐渐敢在老槐树下聊天了,话题大多是家长里短,再也不敢涉及那些敏感的事情。
李末依旧守护着自己的家人,闲暇时会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或者带着她们去郊外踏青。
姜诗雅和夏梦秋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秦淮茹和娄晓娥也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这天,李末从厂里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杨厂长经过多方努力,终于恢复了厂里的正常生产秩序,清查工作也正式停止了。
那些因为清查被停职的工人,只要没有确凿的问题,都恢复了工作。
“太好了!”娄晓娥激动地说道,“这下大家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
秦淮茹也忍不住落泪:“是啊,折腾了这么久,总算熬出头了。”
李末看着大家开心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清查工作停止了,但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挑战。不过,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
大家都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四合院里,老槐树上的新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新生。
那些曾经的恩怨情仇、利益纷争,似乎都在这温暖的余晖中渐渐消散。
刘海中站在屋门口,看着院里温馨的景象,心里百感交集。
他想起自己当初的嚣张跋扈,想起自己失去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悔恨。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了。
阎阜贵也走出了屋门,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人生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家人的平安和内心的安宁。
风渐渐停了,南锣鼓巷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座小小的四合院,见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人性冷暖。
而在这场漫长的风暴中,那些坚守善良和良知的人,终于等到了曙光。
或许,这场风暴还没有完全结束,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经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他们相信,只要不放弃,只要坚守本心,就一定能等到风雨过后的彩虹,迎来真正的安宁和幸福。
而李末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未知和挑战。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因为他相信,黑暗终将过去,光明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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