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闫落便醒了。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昱竹依然沉睡着,面容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安静,长睫低垂,敛去了平日里的精明与算计,只余下纯粹的柔和。
闫落没有动,只是侧身静静看着他。这些年,赵昱竹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外在的棱角被岁月打磨得愈发沉稳内敛,可某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比如此刻毫无防备睡在他身边的这份全然信赖,始终如一。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赵昱竹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初醒的眸子带着些许迷蒙,像浸了水的黑曜石,在对上闫落视线的那一刻,瞬间清明,随即漾开一丝极浅的笑意。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自然地往闫落身边靠了靠,寻求着温暖的来源。
“嗯。”闫落应了一声,手臂顺势将他揽得更紧,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还早,再睡会儿。”
赵昱竹却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坐起来,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清瘦的锁骨。“不了,上午还有会。”他边说边下床,动作间带着一贯的利落,只是赤脚踩在地毯上时,脚步略显慵懒,像只舒展身体的猫。
闫落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也跟着起身。等他洗漱完走到餐厅时,赵昱竹已经将简单的早餐摆上了桌。烤吐司,煎蛋,水果,两杯咖啡——他自己的那杯旁边,照例放着一碟张姨准备的卡通图案牛奶饼干。
“今天什么安排?”闫落拉开椅子坐下,拿起黑咖啡喝了一口,目光扫过赵昱竹手边那碟与他气质略显违和的饼干,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赵昱竹正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糖,闻言动作不停,语速平稳地报着日程:“上午两个视频会议,下午去新办公区盯装修,晚上……”他顿了顿,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状似随意地接道,“有个慈善酒会,主办方也邀请了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闫落还是捕捉到了他话音末尾那微妙的停顿,以及抬眼看向自己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被精心掩饰过的期待。
闫落心下了然。这种酒会向来无聊,但若是同行,意义便不同。他故意沉吟了片刻,看着赵昱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才慢悠悠地开口:“几点?”
“七点。”赵昱竹回答,声音依旧平稳。
“嗯。”闫落放下咖啡杯,拿起吐司,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晚上穿那套藏蓝色的西装。”
赵昱竹切煎蛋的动作顿住,抬眼看他,眼中带着真实的疑惑:“那套不是你说太正式,让我留着重要场合再穿?”
闫落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荡,理直气壮:“今天就是重要场合。”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小餐桌,指尖在赵昱竹放在桌上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免得有些没眼力见的,总往你身边凑。”
这话意有所指,分明是还记着上次酒会上那个不知名小开试图跟赵昱竹搭讪的事。赵昱竹先是一怔,随即失笑,眼底漾开真实的笑意,像春水破冰。他反手握住闫落点在他手背上的手指,指尖微微用力。
“落哥,”他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你这是在提前宣告主权?”
“是又怎么样?”闫落挑眉,任由他握着,指尖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赵昱竹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霸道模样,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又暖又痒。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指尖在他掌心缓缓划过,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他微微倾身,越过小半个餐桌,目光直直地望进闫落眼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却字字清晰:
“我很高兴。”他说,“我喜欢你这样。”
喜欢你在意,喜欢你这份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始终被眼前这个人,牢牢地放在心上。
闫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愉悦和依赖,心头那点因陈年旧醋而起的不爽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被取悦了的满足感。他手腕微微用力,将赵昱竹拉得更近,在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里,低笑着吻了上去。
晨光透过窗户,将餐桌旁交换亲吻的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片刻后,赵昱竹微微喘息着退开,耳根泛着薄红,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从容:“我该去准备会议了。”
闫落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熟悉背影,阳光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边。他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觉得滋味竟比刚才好了许多。
窗外,梧桐叶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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