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号院说是3进,但如果连同最前排的倒座房在内的话,其实是四进。
只不过能被安排住在临街、没窗户、阴湿不通风的倒座房里居住的,一般都是些没身份、没背景的穷苦人家,多数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
比阎埠贵管理的前院还不如,起码这些住户家里至少有一个正式工作,更别提跟人家中、后院的轧钢厂职工比。
那是满四九城除了食品厂、屠宰场、供销社之外数一数二令人艳羡的厂子。
孙干事是街道办负责南锣鼓巷的片区的干部,不止上通下达,每季度的粮票发放工作也由他负责,因此倒座房的住户对他并不陌生。
见他领着好几个“大盖帽”进来,有几个仗着岁数大、脸熟的,赶忙迎了上来,旁敲侧击这群人的来意。
也有一两个机灵的大妈,赶紧放下手头活,去后面“通风报信”去了。
“小方,当时实在是时间仓促,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都跟院子里的几个管事打好招呼了,里边的东西不让人动,特别提防那些毛孩子往里头闯。”
孙干事笑嘻嘻指着倒座房东边靠近原私塾位置的一处院墙说道。
整个倒座房连同东跨院的布局,本就是前朝那位贝勒爷安置下人居住的地方,只不过后来方礼为了“低调”、“积极改造”、“融入寻常老百姓的生活”将这个东跨院买了下来。
住进来之前,又请工匠把靠近私塾位置的月亮门给封了,重新在东侧甬道内开了个正门,虽然不符合正常人家坐北朝南的格局,但方礼一句“新人新事新国家”后,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没想到,如今又让这不干人事的孙干事给改了回来。
方源瞅了眼院墙上面不规则的孔洞,没有说什么。
散落一地的砖石?不可能的,估计都被院里的住户捡回去垫桌腿、砌灶台用了。
点点头走了进去,结果就看见一个大肚子的妇女在自家厨房门口的水龙头边上“一颤一颤”的搓着衣服,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皮肤白皙。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身材很是丰满,前凸后翘,尤其是弯腰的时候裤子紧紧绷在身上露出一个十分夸张的弧线,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院子中央的石凳上还有个富态的老太太带着个老花镜在一板一眼的纳着鞋底,一个6、7岁大小的锅盖头小男孩手里举着个硬纸板做的小风车围着来自己奶奶打转。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奶孙三代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这场景不止方源看到了,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李抗战、孙干事也看到了。
姓孙的当即就黑了脸,我刚跟人家保证,说交代了人不让其他住户动方家的东西。
结果一进门,你们一家三口给我来这出?
这哪是打我的脸啊,这是打我们整个街道办的屁股啊!
别拿办事员不当干部啊,混蛋!
尤其是自己一行人进来,贾张氏稳如泰山的低了下头,透过老花镜镜框扫了一眼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忙活自己手里的事后。
感觉受到轻蔑和无视的孙干事红温了:
“张翠花,谁让你们进这个院子的?拿自己不当外人是吧?瞧你们给人家院子造的!”
这还真没冤枉他们,水池边上一地的烂菜叶子不说,揪他贾张氏脚底下也不少瓜子、花生壳。
东西两侧,方母最爱侍弄的花坛,当下也是一片狼藉,举目破败。
秦淮茹到底年轻些,脸皮没那么厚,见状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想上前解释。
反倒是贾张氏依旧无所屌谓的的样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怎么跟你大妈说话呢,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又不是我非要住在这里的,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开会决定的。
有什么事你找他们去。”
人家丝毫不带心虚的。
一边嘀咕的同时,还拿眼角扫了一下孙干事身后面无表情的方源:
“不就是个黑心资本家院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贾家,也是好心帮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融入人民群众。
这关起门自个儿过好日子,不知道帮助我们这些穷苦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贾张氏阴阳怪气道。
以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可说不出来这番话,多半是在别人那学来的。
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就不好说了。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无语的。
方源双手托着二老的骨灰盒,沉着脸走到北墙边上的三间正屋跟前,当中是正堂,方家会客、吃饭的地方。
靠西的是父母的主卧,东侧是书房。
看到这三间屋子上面的锁还在,方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时候,方源走的比较匆忙,就带了部分现金和存折,家里的贵重物品可都在这三间屋子里呢。
以方家的家底,哪怕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分支。
要是被偷,或者破坏了,杀了隔壁院子的那帮人都赔不起。
先把父母的骨灰盒放到神案上,遗照和牌位之类的东西还得回头找人制作。
方源转身出了正堂,又在西侧的自己屋里、隔壁的卫生间、对门的厨房简单扫了眼。
“怎么样?东西没少吧?”
孙干事、李抗战几人都围了上来,秦淮茹站在人群外围紧张的攥紧了围裙下摆,至于贾张氏依旧没心没肺有恃无恐。
方源苦笑了一下,让开了身子示意几人自己看。
“嘶~”
“嘶~”
......
感谢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以及三位人民公安为全球变暖做出巨大贡献。
众人目光所及,好好的少爷房变成了狗窝,民国风老上海式西式铁架床上真丝鸭绒被乱糟糟卷做一团,仔细看的话还能在上面看到两个烟头烫出来的洞。
床上的席梦思弹簧垫上一滩泛黄的“地图”,想来是贾棒梗同学昨晚的功劳。
靠窗的书桌上,好好的书本被撕了封面,蓝色的钢笔墨水倒得哪哪都是,一支金色的、光瞧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钢笔被人拆成了一堆散件,低头还能在地上找到笔帽。
书桌旁边的置物架,空了半边,上边的各种珍贵书籍散落一地。
再看卫生间,贴满绿色釉面砖的墙面全是蓝色的墨水手掌印,一架足以容纳两个人的白瓷浴缸里泡满了从隔壁房间拆洗下来的床单、被罩。
马桶上面全是尿渍,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厨房稍微好点,布局都是中式的。
就是从老宅带过来的一整套法国茉莉花枝的餐盘被“cei”了两只,“尸体”还在门口的簸箕里,没来得及收拾。
房梁上的香肠腊肉海鲜干货,一点不剩。
两个米面桶里,满满的富强粉、紫金箍就剩了一点残羹,这显然不是贾家几口人能在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能办到的。
展示柜里各种名贵药材炮制的十几罐陈年药酒,只余两罐,其中一罐还就剩个瓶底。
这帮人也不怕把自己补死。
心疼吗?多少有点,但更多的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后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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