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可真够嚣张的啊!”
冰冷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从胡同口传来。
傻强、瘦猴、肥狗三人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猛地回头!
只见胡同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七八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死死地照在他们三个脸上。
光柱之后,是几名穿着上白下蓝警服的公安同志,黑洞洞的枪口,正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们!
“不许动!”
“举起手来!”
“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一连串威严的呵斥,如同惊雷般炸响!
“公安!!”
瘦猴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想也没想,第一个高高举起了双手,哆哆嗦嗦地喊道:“公安同志!不关我事啊!我……我就是路过的!”
另一个同伙“肥狗”更是个软脚虾,一见到这好几把长枪短炮对准自己的阵仗,当场就腿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哭喊着:“饶命啊!公安同志!我这是第一次啊!”
这三人虽然是一个村里出来讨生活的,但瘦猴和肥狗,平日里顶多干点偷鸡摸狗、小偷小摸的勾当,哪里经历过这种被枪指着脑袋的场面。
唯有领头的傻强,心理素质显然过硬。
他非但没有投降,反而在一瞬间的惊慌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亡命徒特有的疯狂与狠厉!
公安?!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胡同口的警察,又看了看缩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方源。
妈的!中计了!
他心里发了狠,瞬间判断出局势。
公安为了不打草惊蛇,显然没有跟得太近,还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只要现在……立刻……把方源这个“肉票”挟持在手里!
投鼠忌器之下,自己依旧有逃命的机会!
“小兔崽子!给老子过来!”
傻强一不做二不休,怒吼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个箭步,挥舞着匕首,朝着方源猛扑过去!
“小心!、你敢!”胡同口的公安们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是没想到这亡命徒在五六把枪口的威慑之下,居然还敢动手。
面对这凶狠的夺命一扑,方源的脸上,那股恰到好处的“惊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早说你没枪啊。
没枪,你凶个得儿?
方源心中叹气,随即右脚猛地抬起,迎面一记迅猛无比的直踹!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43码的皮鞋胶底,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傻强的胸口上。
因为没什么跟人动手的经验,方源是生怕一击不中,反被对方捅了。所以,此刻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敢保留!
“咔嚓……”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胡同里响起。
但愿……断骨没戳进心脏吧。
要不然,耽误了后面的审讯,可就不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傻强那壮硕的身躯,便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一般,整个人“呼”地一下倒飞了出去!
“噗通!”
重重地砸在五米开外的地上,滑行了老长一段距离,才撞在墙根停下。
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摔得老远。
身子弓着,像只煮熟的大虾,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殷红的血沫,从他嘴里不断涌出……
当场昏死过去。
……
前门派出所,审讯室。
刺眼的白炽灯下,方源慢条斯理地喝着一名小公安给他倒的热茶。
“方……方科长,您……您受惊了。”
那名小公安看着方源的眼神,满是敬畏,他是参与抓捕的行动人员之一。
刚才在胡同里那一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一脚把一个一百七八十斤的壮汉,踹飞了五六米远,胸骨全碎……
这是他妈的什么“文弱干部”啊?!这比军队里的武术教头还猛!
“还好。”方源放下茶杯,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受害者”表情,“就是……给同志们添麻烦了。”
尽管他是受害者,但出了这么大的凶杀案(未遂),作为当事人,他还是被带回派出所,例行询问,做笔录。
而且,这事儿,前门派出所这边只是暂时“接手”。
像这种当街掏刀子、明显是冲着要人性命去的买凶杀人案,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这种基层派出所的管辖范围。
按规矩,是要立刻上报,由东城区分局的刑事科来接手处理的。
方源对此毫无所谓。
只是有些担心,被自己安排去迎来阁的娄家姐妹还有小安健的安危。
于是招了招手,对那名给他倒水的小公安说道:“同志,能不能……再麻烦您个事儿?”
“您说!您说!”
“是这样,”方源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我今儿个是带着我未婚妻和小姨子她们在外面逛街,结果发现了这伙人跟踪。当时还以为是普通的劫财,就让她们先去‘迎来阁’躲一躲,顺便报了案。”
“这会儿,她们估计还在那等着呢。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您看……能不能派个同志过去一趟,帮我通知一下家属?”
“没问题!”那小公安一口答应下来,“本来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们也要按规定通知家属的。迎来阁不远,我这就过去!省得我们再往您家跑一趟了。”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方科长,我们还得通知一下您所在的单位。”
“应该的。”方源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塞了过去。
“哎,方科长,您这……”小公安本能地就要推辞。
“拿着!”方源把烟又塞了回去,低声道,“大晚上的,辛苦兄弟们了。拿去,跟所里值班的同事们,分一分,提提神。”
当着所里这么多同事的面,那小公安也不好再推,只得接了一根别在耳后,这才赶紧出门帮他报信去了。
……
半小时后,轧钢厂的“三巨头”——聂书记、杨厂长、李怀德,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派出所。
当他们推开审讯室的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方源正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娄晓月搂着他的胳膊,正小声地嘘寒问暖,眼圈红红的。
娄晓娥也吓得不轻,小脸煞白地抓着包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只有一脸懵懂的李安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缩在方源的怀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小手还紧紧抓着方源胸口的衣服,听着他的心跳。
“方源同志!”
聂书记第一个冲了进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他对方源的行事方式不满,但对方始终是被上级好几个部门领导点名看中的人才。
这要是在轧钢厂任职期间出了事,他这个第一负责人该怎么跟上边交代?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冲着里间正在了解案情的分局刑事科科长吼道:“小钱!怎么回事?!啊?!你们分局怎么搞的治安!”
那位刚从分局赶过来、屁股还没坐热的钱科长,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给整懵了。
可钱科长是军中晚辈,逢年过节两家还有走动。
因此面对指纹,也只能苦笑着起身,朝他解释道:“聂书记,您先消消火。我也是刚到,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
“那三个凶手,是河北王家沟的村民。
领头的那个,叫王强,他才是负责接活儿的。
刚才的抓捕行动中……被你们方科长一脚……送去医院抢救了。
剩下两个小喽啰,这会儿都吓破胆了,倒是知无不言,但没什么价值。”
钱科长擦了擦汗:“听我们的人说……那个王强胸骨全碎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线索到这儿全断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
聂书记:“……”
杨厂长:“……”
李怀德:“……”
三巨头齐刷刷地回头,用一种看“史前巨兽”般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方源。
钱科长没注意到这诡异的气氛,继续汇报道:
“目前只知道,他们是在黑市接的活儿。
中间人,是住在米市胡同的林二狗。
这会儿,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已经过去拿人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
聂书记回过神来,当场就拍了桌子,那股子老革命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都解放多少年了?!在四九城!在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当街买凶杀人的勾当!你们公安战线,都是干什么吃的!”
作为副厅级干部、当年在延安都挂过号的老革命,他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资格,拍桌子骂人。
“是是是,聂书记您批评得对……”钱科长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只能苦笑着赔不是。
然后小声解释道:“不过聂书记,这个林二狗的所谓‘黑市’,它……它不在我们东城分局的辖区范围内……”
“我不管他哪个辖区!必须严查!”
“聂书记,消消火。”
毕竟不是在轧钢厂一亩三分地,眼前这些公安也不是你下属。
还是李怀德先冷静下来,他上前一步,拉住了还要发火的聂书记,转头看向方源,脸上带着些许关切。
“方老弟,你……没受伤吧?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厂里解决的?”
方源苦笑着,看了看怀里一脸懵懂的李安建,又看了看身旁脸色发白的娄家姐妹,脸上露出了一副“后怕”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方老弟,”李怀德是何等的人精,立刻察觉到他应该是有所顾忌:
“有话就直说!不要有顾虑!
今天这事,性质太恶劣了!厂党委,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李主任……”
方源这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要说……我平日里向来与人为善,顶多……也就是跟院里有那么点邻里纠纷。可那也……也犯不上花钱买我的命啊……”
他“猛地”一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我怀疑……这事儿,是不是跟我前些日子去香江,帮厂里联络那套新式轧钢生产线有关?”
“我……我是不是……被特务给惦记上了?!”
“特务?!”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聂书记和钱科长在内,齐齐色变!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黑市买凶”的恶性刑事案件。
那现在,一旦跟“特务”、“破坏国家工业生产”扯上关系……
那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彻底变了!
“聂书记!”钱科长当场就立正了,神情无比严肃,“这事儿……太大了!我必须马上上报市局!”
“对!”聂书记也瞬间反应过来,一锤定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了!这是光头党亡我之心不死,想要破坏我们新中国的工业建设!”
“小杨!小李!”他转头看向杨厂长和李怀德:
“我们必须保护好方源同志和他家人的安全!
如果不能将娄家、方家这样的爱国志士的家眷保护起来,那以后……谁还敢替国家出海办事?!”
“我提议!”聂书记当即拍板:
“立刻从厂保卫科,抽调精干力量!由一名副科长亲自带队,再配两名干事,外加一队巡逻民兵!
即刻起,进驻娄公馆!24小时,全天候保护!
保护包括娄夫人、娄家兄妹,以及方源同志一家人的绝对安全!直到这个案子,彻底水落石出!”
“我同意!”杨厂长立刻附议。
“另外,”他又看向方源,语气前所未有地温和:
“方源同志,你这几天,也受惊了。
就不要再来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案子这边,厂里保卫科会全力跟进!”
“钱科长,”聂书记又转向分局的刑科科长,“你们那边,也要加快进度!务必!将以林二狗为首的黑市团伙,一网打尽!严厉打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企图破坏国家生产的坏分子!必须尽快给方源同志一个交代!”
“是!请聂书记和各位领导放心!”钱科长啪地一下敬了个军礼,郑重保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最高级别安保”,方源抱着李安建,领着娄家姐妹,站起身来,朝着在场的几位领导,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各位领导!谢谢组织关心!”
“应该的!”
杨厂长更是直接掏出了自己那辆“一号”伏尔加轿车的钥匙,塞给了司机。
“小王!马上去开车!护送方科长和他的家人们,回娄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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