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铜锣湾,一间隐蔽的私家茶楼里。
马西如狠狠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瓷四溅。
“丢雷楼某!一个北边来的‘大圈仔’,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阴沉着脸,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虽然他不敢直接动方源(任谁都能看出方源跟鬼佬高层交情不浅),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阿强!”他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一个满脸横肉的马仔跑了进来:“大佬,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福义兴’的那帮烂仔。方家那个调景岭的食品厂,不是在建吗?”
马西如冷笑一声,手指在桌面上狠狠敲击着:
“给我去闹!拦路、砸车、打人!只要别弄出人命,怎么狠怎么来!”
“我要让他的厂子,一块砖都运不进去!”
三天后。
调景岭,这个被港岛繁华遗忘的角落,此刻正笼罩在一片阴冷的雨幕中。
这里是国党残部的聚集地,满山的木屋、铁皮房层层叠叠,像是一块块补丁贴在山坡上。青天白日旗在雨中无力地垂着,遍地污水横流,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方氏食品厂”的工地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几辆满载着红砖和水泥的卡车,横七竖八地停在路中间。挡风玻璃被砸得粉碎,地上散落着撕裂的水泥袋,灰白色的粉末被雨水冲刷成泥浆。
几十个手持铁棍、砍刀的烂仔,正嚣张地堵在厂门口。他们穿着花衬衫,露出一身的纹身,有的还在路边撒尿,嘴里骂骂咧咧。
“开工?开你老母啊!”
领头的一个光头,手里甩着一根铁链,冲着紧闭的厂门叫嚣:
“方家不是有钱吗?不交足‘规费’,这地儿你们一铲子土都别想动!”
工厂大门缓缓打开。
李长文带着一队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走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司机,还有那些被糟蹋的建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是极度愤怒的表现。
但他记得方源的嘱咐——“先礼后兵”。
“各位兄弟,”李长文压着火气,拱了拱手,“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方老板初来乍到,已经跟和胜和、东星的几位龙头都打过招呼了……”
“打过招呼有个屁用!”
光头一口浓痰吐在李长文脚边,嚣张地打断了他:
“这是调景岭!是我们‘福义兴’的地盘!谁来了都得听我们的!”
“要么拿钱,要么滚蛋!”
李长文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人把受伤的司机抬进去,然后,“哐当”一声,重新关上了大铁门。
门外,烂仔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帮北佬就是软蛋!”
“兄弟们!今晚咱们就在这儿守着!看他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
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像是一头黑豹,穿过雨幕,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工厂侧门。
车门打开,一只锃亮的皮鞋踩进了泥水里。
方源撑着一把黑伞,走了下来。
他没有看那些还在叫嚣的烂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混着血水的泥浆,面无表情。
“源子。”
李长文快步迎了上来,低头道:“是我没用,让几个烂仔堵了门。”
“不怪你。”
方源收起伞,随手递给身后的赵力。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李长文连忙帮他点上。
烟雾在雨中腾起。
“二舅,”方源看着远处那帮肆无忌惮的烂仔,淡淡问道:
“我记得新界这块,是和胜和跟东星的地盘。潮州帮的人捞过界,这两家怎么说?”
李长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问过两家的龙头了。都说是私人恩怨,不方便出头。让我们……自行解决。”
“呵。”
方源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
“自行解决?好一个自行解决。”
他知道,这些社团大佬都在观望。他们想看看,自己这个新来的“过江龙”,到底有没有牙齿。
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以后方家在香江,就是案板上的肉,谁都能来咬一口。
“既然拿钱不办事,那以后这些所谓的茶水费,就不用给了。”
方源深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脚下,狠狠碾灭。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雨幕,锁定在那个还在叫嚣的光头身上。
“在这个丛林里,忍让换不来和平,只能换来得寸进尺。”
“既然他们不懂规矩……”
方源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那就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二舅,咱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憋坏了!”李长文狞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一根甩棍,“三百个弟兄,全副武装!就等您这句话了!”
“动手。”方源吐出两个字,“一个不留。”
……
夜,深了。
雨越下越大,掩盖了一切声响。
那群烂仔还在路边的雨棚下喝酒吹牛,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降临。
突然。
“踏、踏、踏……”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穿透雨幕传来。那声音沉闷而有力,像是战鼓在敲击。
光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工厂的大门轰然洞开!
上百名身穿统一黑色雨衣、头戴钢盔、手持特制胶皮棍的安保队员,在李长文的带领下,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汹涌而出!
“操!干死他们!”领头的光头看到这个架势胆都吓破了,惊恐地吼了一声,抓起铁棍想反抗。
然而,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安保队员三人一组,战术穿插,配合默契。
“砰!咔嚓!”
胶皮棍狠狠地砸在骨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烂仔,在这支铁军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崩溃。
不到十分钟。
战斗结束。
几十个烂仔全部躺在泥水里,抱着断手断脚哀嚎。
李长文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个满脸是血的光头拖到了方源面前。
方源坐在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他看都没看光头一眼,只是轻轻吹了吹茶叶。
“废了。”
“是!”
李长文狞笑一声,一脚踩在光头的膝盖上,手中铁棍高高举起。
“咔嚓!”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调景岭的夜空,甚至盖过了雷声。
周围棚屋里的难民们,透过缝隙偷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恐惧,但也有一丝深深的敬畏。
是夜,福义兴这个字头,在香江除名。
第二天一早,潮州商会的大门口。
两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臭袜子的男人,跪在台阶上。正是福义兴的龙头和那个所谓的“二路元帅”。
他们身上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不懂规矩”。
调景岭,雨过天晴。
方源站在工厂门口的高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难民。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各位街坊!”
方源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全场。
“昨晚扰了大家清梦,方某人在这里赔个不是。”
“我来这里开厂,是给大家一口饭吃!谁要是想砸我的锅,那就是砸大家的饭碗!昨晚那些烂仔,就是下场!”
他一挥手。
工厂大门打开,几十口大锅一字排开,里面煮着浓稠的白粥,还飘着肉香。
“昨晚受惊了。今天工厂施粥!管饱!”
“每家每户,凭人头,再领两盒肉罐头!见者有份!”
“哗——!”
人群瞬间沸腾了!
刚才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的欢呼和感激。
在这个饿肚子的年代,什么江湖道义,什么社团威风,都不如一口热饭来得实在!
食物,就是最大的正义!
“方老板万岁!”
“方生是大善人啊!”
看着下面那一张张感激涕零的脸,方源不发一言。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的,十多万调景岭难民用谁不用谁都会引起不满,光靠施恩是满足不了这些饥民的胃口的。
还得展现一定的武力,才能震慑住他们,要知道这里头多数可都是光头溃兵以及他们的家属啊。
又过了几个小时,一辆警车姗姗来迟。
雷洛带着猪油仔,看着满地的狼藉和那些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眼皮狂跳。
他本来是受潮州商会之托来“调解”的,可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晚了。
这哪里是斗殴?这分明是单方面屠杀!
“方生……”雷洛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年轻人,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股寒意。
“这动静……是不是闹得有点太大了?”
方源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塞进雷洛的上衣口袋。
“洛哥,您误会了。”
“昨晚,有一伙匪徒持械行凶,袭击工厂,意图抢劫物资。”
“我的保安为了保护财产安全,不得已‘正当防卫’,制服了歹徒。”
“这些,都是‘证据’。”他指了指地上的铁棍和砍刀。
“至于剩下的官面文章……”
方源拍了拍雷洛的肩膀,语气亲切而冰冷:
“还得麻烦洛哥,帮我打点一二。”
“至于那个什么潮州商会……”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向天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他们有多大本事。”
雷洛摸着那张支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厚度。
他又看了看方源那张年轻却冷酷的脸,心中最后一点轻视也烟消云散。
这个大水喉,不仅有钱。
还是个真正的狠人!
第二天。
方源坐在半山豪宅的露台上,一边吃着精美的早餐,一边翻看着报纸。
头版头条,赫然印着几个大字:
《调景岭警民合作,捣毁恶势力团伙!》
配图是雷洛在警署门口,接受记者采访时正义凛然的照片。
“呵呵。”
方源笑了笑,放下报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而在另一边的潮州商会。
马西如看着那份报纸,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将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但他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知道,这梁子结下了。
而且……这个对手,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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