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打少回!踩刹车!踩刹车!”
坐在奔驰副驾驶的赵力手里抓着方向盘,脑门上青筋直跳,恨不得一脚把驾驶座上的黄卫东给踹下去。
黄卫东满头大汗,手里的方向盘被他攥得吱嘎作响,脚下一慌,车子猛地一顿,熄火了。
“哎呦我滴个亲娘诶……”
赵力无奈地捂住了脸,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师傅教的开车,开的也是同一辆车。
自己这个快30岁的“老家伙”,都快毕业了。
反倒是黄卫东这个刚刚20岁小伙子,学的那叫一个匆匆忙忙连滚带爬,双手一碰方向盘脑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就差没把这一车人全都送进鬼门关。
方源站在大宅门口的台阶上,手里端着杯热咖啡,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作为一个有钱人,出行确实不一定需要前呼后拥,但在自己和外界的麻烦之间建立一堵可以信任“防火墙”,却是必须的。
保镖、司机、随从,就是承担这堵防火墙的角色。
他放下杯子,缓步走了过去,指关节轻轻敲了敲车窗。
“笃笃。”
黄卫东吓了一激灵,赶紧摇下车窗:“东……东家,我这就重新打火!”
“不着急,回头有时间慢慢练。”
方源笑着摆摆手,看向赵力:“太太和小姐她们在哪?”
“在中环,连卡佛百货。”赵力看了一眼手表,“曲大哥派人跟着在,刚才打电话回来报备过,说是还在挑衣服。”
“行,送我过去一趟吧。”方源拉开后座车门,冲着不远处的一辆劳斯莱斯招了招手,示意专职司机过来开车。
“卫东,你这技术还不到家,先回去琢磨琢磨吧。
赵力坐副驾,跟我去趟中环。”
临近春节,商场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金色的挂饰,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二楼的女装部,娄晓月手里拿着一件正红色的羊绒大衣,正要在陈雪茹身上比划。旁边,娄晓娥和李凤仪正在一堆丝巾里挑花了眼。
两个小家伙,正围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物盒打滚,笑声清脆。
“雪茹姐,这件颜色正,衬你的肤色。”娄晓月笑着说道。
“会不会太艳了?”陈雪茹对着镜子照了照,“我都这把年纪了……”
“谁说艳了?我觉得正好。”
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几人回头,只见方源穿着一身休闲的风衣,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源哥?!”娄晓月一脸惊喜,放下衣服走了过来,“你不是在家会客吗?怎么过来了?”
方源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顺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钱是赚不完的。工作是为了家人,如果因为忙工作,反而把陪家人的时间都挤没了,那岂不是舍本逐末?”
这一句话,说得周围几个正在整理货架的导购小姐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羡慕地看了过来。
“哥哥!”
地上的李安建看到方源,也不打滚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抱住了方源的大腿。
“哎哟,我的小公主。”
方源一把将她捞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两只手扶着她的小腿:
“告诉哥哥,今天都买了什么好东西?”
李安建兴奋地掰着手指头数:“买了新裙子!还有巧克力!还有给黄奶奶买的丝巾!还有……”
方源听着,笑着点了点头,又环视了一圈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众人。
“东西不少,但还差点意思。”
颠了颠脖子上的李安建:“怎么说也是咱们搬到香江过的第一个新年,总得弄得响亮一点,热热闹闹的才行。”
说着,他转过身,对身后一直默默跟着拎包的几名护院吩咐道:
“去找家最大的烟花行。”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大棉胎”,塞进领头队员的手里:
“买点烟花。要最大个的、花样多的。能放满三天的量!买完直接让车行送到府上去!”
“哇——!”
李安建和旁边的侯奎听完,高兴得在商场里尖叫起来。
“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陈雪茹看着那个骑在方源脖子上笑得肆无忌惮的小女孩,又看了看一脸宠溺的方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艳羡的光芒。
难得有空闲,方源带着一大家子逛完商场逛,逛街道,看着一行人全都衣着光鲜、派头十足的模样,那些角落里的地痞流氓倒是很识相的没有上前打扰。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中环的各个街道留下欢声笑语。
腊月二十八,方源乘坐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赵力开车,直奔香港仔避风塘,太白鱼坊。
这是一艘停泊在海湾里的巨大画舫,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此时,画舫已被包场。
三楼的雅间内,海风穿堂而过。
九龙城寨的“大捞家”白饭鱼坐在主位,手里拿着根长烟杆,正在吞云吐雾。雷洛穿着便装陪在旁边,脸色严肃。
对面,潮州商会副会长马西如带着一众商会成员偶尔低声交流两句,手里的茶杯转了一圈又一圈。
“方老板到——!”
随着楼下伙计的一声吆喝,方源带着一身西装革履、却面色冷峻的李长武走了上来。
“白叔叔,洛哥。”
方源进门,先笑着跟白饭鱼和雷洛拱了拱手,给足了面子,接着又朝对面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坐下说话吧。”
白饭鱼敲了敲烟袋锅子,眼见这位年轻的过分的后生如此给面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今天这顿饭的用意,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
咱们出来混的,为的是求财,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以前的事儿,希望两位能看在我这个老人家的面子上翻篇。不知马会长还有方贤侄意下如何啊。”
马西如身子一僵,他在潮州商会里边辈分不低,但相比起白饭鱼这个老资格到底还差了点分量。
倒不是惹不起,而是没必要,还是那句话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在一个讲传统、辈分、乡情的圈子里,你这个二把手副会长带头破坏规矩,以后还如何服众啊。
只是当着这么多潮州商会理事的面,让他主动给一个后生仔低头认错,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他愣是低着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就是不肯第一个开口。
然而方源也不惯着他,事是你挑的头,手段齐出没占到便宜,就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时间就这样无声地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看着白饭鱼那双半眯着的眼睛,还有周遭几个因为他的求肯遭受损失的材料商的鼓动。
马西如心头的那股气一泄,咬了咬牙,站起身,端起一杯茶,走到方源面前,腰弯了下去:
“方老板……之前是我眼拙,多有得罪。请喝茶。”
方源坐在椅子上,没有马上接。
他静静地看了马西如几秒钟,直到对方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才伸手接过了茶杯。
“滋溜。”
喝了一口。
“茶不错。”方源放下杯子,“马老板客气了。既然茶喝了,那恩怨就了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洛哥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了,我一个后生晚辈揪着不放算什么。”
此话一出,雷洛以及他老丈人白饭鱼看向方源的眼神立马多了些感激和欣赏。
马西如也松了一口气,刚想坐回去。
“但是……”
方源的话锋突然一转,目光扫过在座的另外几位潮州商会的理事——那几位正是之前经营建材、运输的老板。
“生意归生意。”
方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之前那几家断我货的建材商,比如潮昌、联兴……我是绝对不会再合作的。
方某人做生意有个规矩——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那几个原本还想借着这顿酒缓和关系的老板,脸色瞬间有些不豫,但毕竟是他们违约在先,从道义上站不住脚,只能鼓了鼓腮帮子忍了。
马西如更是脸色铁青,可还没等他发作,方源又笑了。
他看向另外几个一直没掺和这事儿的商会理事,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不过呢,我的食品厂马上就要开工了。”
“每天需要的面粉、食油、调料、蔬菜,那是海量的。咱们都是在香江混饭吃的华商,能选择的情况下肯定不能便宜了那些鬼佬。”
“只要各位价格公道,质量过关,我会优先考虑从潮州商会的朋友这里采购。”
这话一出,那几个做粮油、副食生意的理事,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可是个万人大厂啊!每天的消耗量是个天文数字!这哪里是和头酒,这是财神爷散财啊!
“哎呀!方老板大气!”
“方老板放心!我们的货那是全港最好的!价格绝对优惠!”
几个人瞬间围了上来,纷纷举杯敬酒,把马西如挤在了一边。
有些人甚至主动开口邀请方源加入潮州商会,被他以自己不是粤省人给婉拒了。
这帮潮州佬别看现在得意得很,但也就十来年的风光了,往后连十大富豪的尾巴都挨不上,自己现在加入他们跟49年入国军有什么区别。
留个香火情,不至于相看两生厌都算给他们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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