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院长答应了?” 维克多挑眉,他一点也不意外,既然能够拿到拉文洛克的资助,说明他也不干净。
“嗯,是的,不过……” 威尔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维克多的神色,“院长的意思是等那个生病的小孩走了之后再去接,因为那个孩子是妮可的好朋友。”
维克多轻敲桌面,眉头微皱,稍作思索后,开口说道:“行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盯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商会脱离拉文洛克家族的那一天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渴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商会摆脱束缚、走向辉煌的未来。
“会的,老板。”
与此同时,孤儿院的花园里,阳光斑驳地洒在草地上,伊蕾娜安静地坐在花园的一角,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随意而优雅。她手中握着一杯红茶,茶香温润,正如这片刻的宁静。
孩子们的笑声在微风中回荡,他们奔跑着、嬉闹着,仿佛这个世界没有黑暗、没有算计,只有简单的快乐。
滴——
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
伊蕾娜抬眸看了一眼,眼底掠过一丝兴味。她优雅地放下茶杯,修长的指尖点开通讯器。
她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有意思……”她低声呢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天际,夕阳的余晖在她的眼眸里投下一层金色的光辉,衬得她的笑容更显神秘莫测。
维克多,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啊……
伊蕾娜轻叹一声,随后抬起通讯器,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快速敲下一行字,发送出去。
「不用管他,继续监视,等这边结束就带走那个被侵蚀的小孩去疗养院。」
……
天空阴沉得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灰布覆盖,风透过孤儿院破旧的围墙吹进来,带着些许寒意。
院子里摆着一个小小的棺木,四周围绕着几束廉价但认真整理过的白花。
孩子们穿着自己最干净的衣服,静静地站在一旁,有些年纪小的孩子仍然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天的氛围格外沉重。
院长老师站在墓前,身形微微佝偻,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哀伤。他强忍着泪水,努力维持镇定,目光缓缓扫过面前这群孩子。
妮可站在不远处,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小可生前最喜欢的围巾。围巾已经有些旧了,毛线边缘磨损起了毛球,但妮可知道,小可一直舍不得扔掉。
她说过,这是院长老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仅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之一。
几个年幼的孩子,眼中满是懵懂,对死亡的概念还十分模糊。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拽了拽院长老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道:“院长老师,小可姐姐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是年纪最小的孩子——莉娅,她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软软地说:“她说过要教我编手链的,她答应了的……”
院长喉头一紧,一时说不出话来。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手微微颤抖着。
“小可姐姐不会醒了,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莉娅歪着脑袋,眼中闪烁着不解,“可是她就在这里呀?小可姐姐答应我的……她说她会一直陪着我的……”
老师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孩子们清澈的目光。他不忍心告诉他们,死亡是永远的离开,是不会再回来的结局。
院长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可姐姐生病了,在梦里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她会在那里看着我们,希望我们都能开开心心的。”
说着,院长老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院长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嘴唇紧紧抿着,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让泪水落下。
他是孤儿院的支柱,不能在孩子们面前流露太多的悲伤。可他怎么能不难过?
葬礼很简单,没有昂贵的墓碑,只有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小可”的名字。妮可跪在小可的坟前,把那条旧围巾轻轻地放在墓碑前。
葬礼结束后,孩子们陆续离开,只剩下妮可一人呆呆地站在小可的墓前。
“……小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空茫地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可惜没让你看到真正的太阳,不是隔着玻璃的,是会烫眼皮的那种。”
“但至少……我让你看了一次太阳,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木牌上的名字,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
风起了,吹过山坡,带走了墓碑前的落叶,也带走了她的低语:“我也要走了……有一个叫维克多的愿意收养我……”
她低下头,指尖在泥土里轻轻抓了一下,手心里沾上了湿润的泥土。
“只要我答应,他就会给孤儿院好多钱……这样,弟弟妹妹们也能过得好一些。”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说给小可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小可,你会不会怪我?
我不知道维克多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看到他的眼神里藏着算计,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好,他不会真的想要一个女儿。
风吹过,掠过妮可的脸颊,拂过她的发丝,像是一只温柔的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了一下。
“小可……”她喃喃低语,最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再见了。”
第二天。
黑色轿车碾过孤儿院门前的碎石路,引擎声打破清晨的寂静。
妮可蜷缩在后座,指尖紧紧攥着座位上的真皮纹路,妮可透过车窗看到小伙伴们追在车后奔跑,艾米的马尾辫在晨雾中一跳一跳,托尼攥着她昨天送的糖果纸,艾伦不断地朝着车子挥手……
妮可猛地别过脸,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让她有些看不清。
轿车拐过街角,艾米的哭喊声终于消失。妮可摸向口袋里的东西,那是昨夜每个孩子的离别礼物:艾米最喜欢的粉色蝴蝶发卡,托尼藏了好久好久的波板糖,卢萨卡在海边捡到的贝壳,艾伦昨晚没吃的鸡蛋……
……
捉迷藏
数到三的时候
我们把玻璃罐埋进春天
蒲公英代替鸢尾发了芽
玻璃罐在裂缝里结痂
绷带天使在倒数声中融化
我要把自己折成纸船
顺着溪流漂向山坡背面
数到七的时候
你变成最会躲猫猫的孩子
我们把黄昏揉成蒲公英
轻轻吹向山坡
散在七岁的指缝里
雨滴是迷路的蚂蚁
爬进所有瞳孔的裂缝
数到一百的时候
车窗长出毛茸茸的菌丝
泥土深处传来沙沙的回响——
像谁在黑暗里反复擦拭着承诺
可你始终没有掀开
那层薄薄的菌毯
递出掌心褪色的糖纸
(你,藏好了吗——)
我咽下最后一声应答
含住那颗永远不拆的糖
把希望种进下一个孩子的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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